有些人对于一些事情比较敏感,绝对不能碰。
马寻有些时候就属于比较敏感的类型,有些事情他是坚决不碰。
但是有些时候吧,他就不是钝感力了,而是看起来根本就没有那些好在意的。
所以他表现出来的不只是敢想,更敢做。
马寻眉飞色舞,看着常遇春说道,“常大哥,看看如今勋贵人家的小子,想要出息得如何?”
常遇春纳闷的问道,“如何?”
“上进一点的、聪明一点的,那就在家好好学,按部就班的去军中履职。”马寻拍着大腿,痛心疾首,“这么一看,好象都不成器了。”
常遇春再想想,他家三个儿子属于不太成器的,一个个的都擅长兵刃、骑射,只强调个人勇武而不想带兵的事情。
勋贵子弟之中兵书读的好的,也就是徐允恭、李景隆,不上不下的是邓镇、
廖权、王德这些人。
至于纨绔,那自然也是有的,而且还不算少。
马寻看着常遇春说道,“唐时就有武举,你知道吧?”
常遇春摇头,这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武则天时创立武举,在宋代被纳入科举体系,增加策略考核并要求通晓兵法o
至于历史上的明朝的武举创立比较早,但制度一直没有确定下,直到成化年间才定下来。
朱元璋在洪武元年就定了武举,强调应武举者,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
但是武举没有太大的影响,这自然也是和明朝军户制有关。
先不说荫封之类的,单纯的就是现在明朝的武职基本上都是起家于行伍,武举只是个补充形式,甚至补充都算不上。
总不能是指望着民间的乡野贤才,一下子超越了一大批百战馀生、战功卓着的武将吧。
常遇春警剔的看着马寻,“你前几年不是带着皇子们入营过吗?”
马寻立刻吐槽了,“那时候我初来乍到,我姐夫估计是让我熟悉军伍呢。老二他们几个练兵,那都是练新兵。”
前几年马寻确实是练过兵,不过确实看似就是练新兵,包括朱等人也都是一样。
马寻随即继续说道,“我想着勋贵人家的子弟,以后都是公侯,再次也得是卫所指挥使。”
这里的次”,自然就是指勋贵人家的嫡长子除外的子嗣了。
常遇春说道,“各家教好孩子就是,你操什么心。”
“我能不操心吗?”马寻说道,“读书人,说起来还是取天下之才。这些勋贵,可就是这几家。这要是不成器,以后如何保证朝廷平衡?”
常遇春给出自己的观点,“你想的太远了!真要是不成器,子嗣要是不成器也怪不得其他人。”
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有些事情还真的要看小辈们自己争不争气。
马寻就说道,“现在条件好啊,小子们都差不多成年了。你这样的大将提点,京卫也都百战之师,现在练练最长本事。”
常遇春觉得心动,不过还是问道,“那选谁家的?”
“勋贵子弟啊,十二以上的,二十以下的。”马寻就说道,“公侯人家的子嗣只要不在军中的,都塞进去。”
常遇春慢慢抬起屁股,“不妥、不妥。”
马寻没觉得不妥,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们这些大将教,咱们再分班、考核,袭爵、授官暂且不提。这些小子有没有真本事,有没有长进,一看便知。”
常遇春缓缓起身,“我还是觉得不妥。”
马寻说出心里话了,“你们要是都没了,标儿和雄英怎么办?标儿还算好,多少能有几个大将。雄英呢,总不能真的指望我去给景隆监军吧?”
常遇春拔腿就走,虽然马寻的话十分符合朱标、朱雄英的利益。
但是现在是洪武皇帝坐在龙椅上呢,你这么个国舅想着将勋贵子弟打包一窝蜂的塞过去,这还得了。
其他人听一听就算了,你不能当着太子岳父的面说啊。
马寻一边追、一边说,“常大哥,你听我的。小辈们跟着你们学兵法,再去京军历练,理论结合实际啊。我再给他们塞去后军都督府领旨,万事大吉!”
常遇春跑的飞快,一点都不在乎国公的仪态。
我虽然胆子大,但是绝对没你胆子大。
怪不得皇帝有些时候说你眼里没皇帝只有太子,看看你想的那些事情。
勋贵子弟全都给你打包了,看样子是全都打算培养成太子的心腹,你还想着要将军权给太子掌控。
有些事情吧,真不能这么做。
就算是当今天子再喜欢太子,你这明晃晃的做,你是没事,我不敢听啊!
逃回家的常遇春直接躲起来了,他打算这几天能出门就出门,别给马寻逮着了。
要不然再商讨这事,实在是太犯忌讳了。
这事情也就只能是马寻想、只能是他去提,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提。
马寻颇为遗撼,高级军校”的事情他想过很多次,只是一直都没机会。
现在刚提,副校长”跑了,我这个教导主任就坐蜡了。
这事情一个人办不成啊,回头我再想想办法。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练好功的马祖佑急忙催促,“爹,拿包。”
马寻连忙将一个小布包拿了过来,直接套在儿子的脖子上。
刘姝宁前些天闲着没事给儿子做了个小挎包,说儿子既然每天都在读书,好歹要有点样子。
寻常的学子读书,动不动就是书篓等等,自家儿子好歹也要有啊。
结果就是马祖佑每天挎着包,只是这个包里没有书,笔墨纸砚的也都没有,进宫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空包的状态。
出宫的时候,那就难说了。
出了门,马寻扯着嗓子喊,“常大哥!”
常茂牵着马跑了出来,“我爹没下朝呢。”
马寻就有些惆怅,“他现在这么忙?前几天还天天找我喝酒吹牛,这几天都见不到人了。”
“反正我爹这几天是忙,天不亮出门、天黑了才回来。”常茂骑着马,有些担心,“舅舅,是有什么大事吗?”
马寻也纳闷,“我也不知道,我这整天赋闲的,我能知道什么大事。”
马祖佑立刻说道,“爹,没有大事。”
马寻一本正经的点头,应该是没有大事,要不然我多少肯定知道点。
马寻带着马祖佑去乾清宫了,常茂则是去文华殿当值。
等马寻给朱雄英做完按摩想跑,马秀英开口了,“等一下,给孩子说故事。”
马寻一屁股坐下,“静茹,过来。”
马秀英直瞪眼,有些人懒得无可救药了。
马寻问道,“昨天讲到哪了?”
朱静茹老实回答,“说到融四岁,能让梨”。
马祖佑现在还处在半文盲的状态,基本上也就认识个别几个字。
但是马秀英也不是整天就让孩子玩,每天也给孩子们讲讲小故事。
现在基本上说的都是《三字经》的故事,比如说昨天说的孔融让梨。
那前天说的就是东汉人黄香,九岁时就知道孝敬父亲,替父亲暖被窝。
三字经的典故要说,再引申一下时代背景,或者是结合身边的一些事情进行教育。
比如说马祖佑和朱雄英,说到黄香,这俩孩子就想到了马寻。
没别的原因,说到孝道的时候,马秀英那叫一个神采飞扬,重点描述马寻当年牵着旺财、拖着棺椁回宿州。
再引申一下,那就是落叶归根的一系列根深蒂固的观念等等。
再比如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还是说马寻,整天打朱、朱几个,因为他们不学好。
孩子们未必能完全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可以让他们稍微知道点。
今天学一点,明天明白些,这就是在不断的进步。
毕竟朱雄英和马祖佑不一定要文采斐然,但是有些事情他们必须要知道。
“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马寻放下茶杯,对朱静茹说道,“孝悌是大事,雄英和驴儿都是大哥。”
马祖佑立刻说道,“爹,我是表叔,雄英不是大哥。”
“我是大哥。”朱雄英不服气,“我有妹妹,我娘还有一个宝宝。”
随即朱雄英担心表叔不相信,“还有济嬉,也是我弟弟,我最喜欢济嬉了。”
看样子只要马祖佑不相信,朱雄英能立刻跑去将朱济嬉给抱来。
不过还好,马祖佑自然是知道朱济嬉的,也知道那是朱雄英的弟弟。
马寻一脸的嫌弃,你看到朱济嬉就跑,说弟弟太小跑不快不好玩,现在就变成喜欢济嬉了?
这孩子,好象根本不记得自己因为岁数小被一些叔父们嫌弃的样子,反倒是嫌弃比他小的孩子。
马祖佑更加得意,“我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我弟弟昨天都会走路了,还会打架!”
孩子会扯谎、会胡诌,你那两弟弟现在可只能抱着,话都听不懂。
朱雄英又奇怪了,“表叔,他们比我小,为什么不是我弟弟,又是我表叔?
”
马寻看着朱静茹和朱静娴,这俩丫头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给孩子们讲一讲这些常识,讲的差不多了就能带他们出去玩了。
至于马寻继续在喝茶,马秀英则是在看着文书,带孩子是她最在意的事情,不过宫里的一些事情也要她拿主意。
我再喝喝茶、蕴酿一下情绪,我一会儿得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