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确实没考虑纳妾的事情,小两口才成亲一年有馀,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纳妾做什么?
但是朱棣更加清楚,他二哥的压力很大,要是这时候说了什么,一顿毒打肯定逃不掉。
“二哥,得劝劝舅舅啊。”朱棣及时改变话锋,“你可是宗人令,咱们都敬重舅舅,他岂能说和母后不亲!”
马寻瞪了一眼朱棣,“别打岔!妙云是识大体的,你可别让她为难。”
朱棣不理解了,“她有什么可为难的?再说了,她刚有身孕我就纳妾,她心里得多不高兴。”
“她有了身孕,你又在凤阳,你跟前没人伺奉,别人怎么说她?”马寻瞪眼说道,“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全凭自己好恶。”
道理其实朱棣都懂,只是有些事情吧,心里的那关过不去。
看到朱棣不说话,马寻说道,“你和她成亲之前就常书信往来,成亲后就不能了?你有事没事回京奏报,自己辛苦点常回来,你皇兄能拦着你?”
朱棣眼前一亮,还是舅舅的想法多啊。
本来朱棣还觉得回凤阳要两地分隔,但是现在看起来好象也没什么太大问题o
朱棣还是有些担心,“那,这事我回去和她商议。实在不行我学皇兄,纳两个妾扔屋里,堵一下众人的口。”
话刚说完,朱棣灵活一个闪身。
他身后的朱标一脸的无语,只可惜这一脚踹下去晚了,没踹着。
尴尬的朱棣连连心虚的低头、偷瞄,朱标的做法看似是楷模”啊。
朱忽然问道,“舅,要不然给我也纳个妾,我也扔屋里头。”
马寻装作不懂,“你纳妾做什么?”
“我成亲几年了,我该纳妾了。”朱立刻说道,“纳个妾,外头就没人说什么了。”
某个未来的国舅厚着一张脸皮,“舅舅,我也成亲几年了,给我也纳个妾。
要颜色好的,风骚点的,得和我媳妇不一样才行。”
不需要马寻动身,朱标不轻不重一巴掌打在常茂脑袋上,“你,你媳妇没身孕,你纳什么妾!”
常茂还是不死心,“太子大哥,真该给我纳妾了。先纳一个,一个就好。”
朱家的皇子是不想纳妾,或者是纳妾也就是为了堵人的嘴。
但是常茂这小子不一样,一个劲的想纳妾。就算是娶妻了,他偶尔也去青楼。
这小子的做法看似才是正常,也没人对于他的做法能够批评些什么。
本来大家还在发愁一些个不愿纳妾的人该怎么去劝,现在常茂这小子积极主动的纳妾,反倒是引起了一片声讨声。
但是这小子不是在插科打浑,他是真心想要纳妾。
朱老二和朱老四开窍了,虽说这俩家伙是打算效仿朱标,不过好歹是松口了,愿意纳妾了。
那么马寻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事情闹的无话可说,外甥们纳妾的事情他都要管。
“雄英,去看你外婆。”朱标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说道,“驴儿,咱们过去用饭。”
马祖佑和朱雄英立刻跑了过来,朱梓这几个就被朱等人带走。
朱雄英跑了过来,“爹,我走不动了。
这是玩累了,疯玩了一上午确实有点累。
只是朱标刚弯腰,朱雄英一把抱住马寻的大腿,“舅爷爷,抱。”
马寻乐了,“让你爹抱啊。”
朱雄英振振有词,“我爹累,舅爷爷不累。”
马寻瞬间乐不起来了,隐约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再看看甩着膀子在前头走的儿子,一时间心塞。
这,我这好儿子教的都是什么啊!
马祖佑骑大马之类的游戏,那是认准了朱元璋,理由是他爹会累,姑父累不累就不知道了。
朱雄英现在这学会了啊,舅爷爷抱着不累,亲爹抱着就累。
朱标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儿子还是孝顺的。
“老二和老四还是识大体的,他俩的媳妇也有分寸。”马寻开口说道,“你呢,最近用心点,别让老二他们误会了。”
朱标哭笑不得的解释,“舅舅,真没那回事。我那俩侍妾也好着,说的好象我冷落她们一般。”
看着朱标这理直气壮的样子,马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朱标对他那俩侍妾确实不算不闻不问,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是鼓励他一碗水端平吧。
“那就给老二和老四纳文官、士绅家的。”马寻开口说道,“以后有了子嗣,也是郡王。”
朱标点头说道,“这也好,寻常一些士绅也乐意如此做。”
大家闺秀许给达官显贵做填房、侍妾,别觉得这是丢脸的事情,很多人都乐意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哪怕是亲王的侍妾,以后的子女也是郡王、郡主,这富贵和地位一下子就有了。
要是运气好亲王没有嫡子,那还有机会去争一下亲王的王爵。
看到朱标和马寻过来,女眷这边的人纷纷行礼。
“伯母,我渴了。”
“外婆,我也喝水。”
蓝氏现在是最骄傲的,以前的她威风,那是因为她足够泼辣,因为她的丈夫是常遇春。
现在她更加的得意、骄傲,也因为她的亲生女儿是太子妃,她的外孙是皇长孙。
甚至是那个从小带着的弟弟也屡立战功,几乎是摸到了侯爵的门坎。
当初那些觉得她拍马屁攀上皇后的,或者是觉得她一个强盗窝出来的女强人,这些议论早就不见了。
曾经的那些遭遇,如今都是她生而不凡的最好证据。
“你俩啊。”蓝氏连忙让人端来茶水,“渴了才知道喝水,喝慢点。”
刘姝宁也连忙拿着手绢给马祖佑和朱雄英擦了擦脸,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干于净净,现在脸上都脏了。
马寻小声问道,“可有钟意的丫头?”
“刚和嫂子、公主看了,有几个颜色、仪态还不错的。”刘姝宁小声说道,“还是要再看看,私下再让人打探一下。”
不管是给皇子们当侧妃,或者是给常升当媳妇,这事情都要慎重。
说到底就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老老实实,有些人心里还是不会安于现状想要向上爬。
马寻微微点头,“你再问问,我也让人去查一查。对了,没那些名满京城的才女、闺秀吧?”
对于马寻的小心眼,刘姝宁也无语,“您放心就是,现在谁敢闹出来什么才女、闺秀啊。”
听到刘姝宁这么说,马寻也哑然失笑了。
一些文官喜欢弄的事情,在马寻这里好象没什么用处。
起码只要他负责给皇子们选妃,那么那些名满京城的才女、大家闺秀,肯定是第一批被淘汰的。
包括一些隐士、都市人养望,其他人会不会举荐不知道,反正马寻是肯定不会举荐。
既然不想当官、想归隐乡野,那就继续耕躬,别想着得到了偌大的名声之后一下子身居高位。
或者是什么狂士之类的,在马寻这里更是没市场,要是敢当着他的面出言不逊,少不了被狠狠收拾。
这不是反套路,而是有些套路在他这里没用处。
蓝氏牵着俩孩子过来了,“小弟,我刚瞧了一个丫头很好,我就喜欢那丫头。”
刘姝宁连忙说道,“嫂子,说的是赵侍郎家的吧?这不行,这丫头无论如何都不行。”
蓝氏不解了,“怎么不行?那丫头长的多好,性子也温婉。刚福成公主叫她去说话,说书读的极好。”
刘姝宁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她本来是养在闺阁,去年忽然去乡下养了一年病。正巧,她娘又添了个儿子。”
八卦,马寻立刻来了精神,耳朵都支棱起来了。
蓝氏愣了一下,“姐姐妈?”
“这也说不准,我哪知道是真是假。”刘姝宁就解释说道,“只是这事情吧,咱们还是小心点。”
蓝氏连忙说道,“这也不守妇道啊!这事情闹的,孩子他爹是哪个?”
马寻靠的更近了,说话可以稍微提高点点音量。
刘姝宁轻轻推了一下马寻,马寻不为所动,“不知道,这大户人家的好些都是如此。听闻有闺女忽然回乡养病一年的,我是不大乐意。”
蓝氏心有馀悸,“那丫头瞧着那么好,怎么就做了这般事情!这肯定是不能进门,也不知道能不能诓住其他人!”
“这事情咱们知道就行,没黑没白的,咱们也没证据总不好毁了人名声。”刘姝宁就说道,“反正咱们亲近的人家,这是得劝劝。”
蓝氏用力点头,“我还以为大户人家、读书人家的都守礼,闹了半天比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没规矩。”
刘姝宁笑着解释,“不是他们有规矩,是好些事情他们都知道如何处置。”
马寻小声问道,“没打听出来是谁家的?怎么就珠胎暗结了?”
蓝氏都听不下去了,嫌弃的说道,“你一大男子汉,怎么跟长舌妇一般。去去去,一边去。”
听到八卦的马寻哪里挪得动脚啊,“姝宁,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你和我说啊,我让锦衣卫去打听打听。”
锦衣卫是这么用的?
刘姝宁哭笑不得,随即说道,“你别管我哪打听的,咱们回头再说行不行?”
马寻虽然不死心,但是只能离开。
这八卦,劲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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