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手指颤抖。
“你，确定你有？”
“嗯！”
电话对面的李大爷使劲哼了声。
顾青心头紧张起来。
他在赌，赌顾青吃了大亏后想办法报复回来。
赌顾青此刻恼火，会不顾一切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也是他在顾青刚出警察局，就打电话过去的原因。
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在对方情绪最激烈、理智被压缩到极致的时候要求对方付钱。
但该要多少钱，李大爷一时间没想清楚。
多少钱会在顾青的心理承受范围内？
李大爷可以肯定，这时候要个上百万没问题。但他得到的信息也不多，万一事后顾青反应过来，他该如何应对？
所以，要多少钱能让顾青事后不会找他麻烦，才是最关键的。
“你要多少钱？”
顾青甚至都没试探他掌握的信息，直接询问。
这瞬间点燃了顾青此刻心底的怒火。
李大爷心头却紧了一下。
该要多少钱？
他还是没想好。
要多了，大概率玩完；要少了，晚上肯定会后悔得睡不着。
没错，此刻顾青正如李大爷猜测的那样，处在暴怒的边缘。
沉吟了几秒后，李大爷报出了前两日他向陆凡要的那个价格。
那单没做成的生意，宛若鱼刺般卡在他喉咙里，让他几夜都没睡好。
五十万，对顾青来说不贵，也不用担心顾青反应过来后，会因为这五十万找他的麻烦；而且，五十万也不算少了。
“我马上转钱，你把得到的信息发给我。”
片刻后，李大爷这边收到了五十万，顾青也收到了信息。
“果然是他。”
当看到陆凡曾向李大爷购买他家公司资料的信息时，顾青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就是陆凡搞的鬼。
从前两家店子开始，到后面这些店子出问题，他十分肯定，都是这个叫陆凡的人在报复。
这世界上，可没这么多巧合。
“嗯？怎么只有这些店铺信息？”
看完后，顾青凝起眉头。
一份没什么用的废物信息，竟然坑了他五十万？
反应过来，顾青顿时恼怒，再次拨打了电话。
“阿青，我这视频可是能作为证据的！你完全可以提供给执法队。而我因为提供了这份证据，要面临未知的打压。万一我家被人纵火了，我的损失可不是五十万能弥补的。我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跟你结交，五十万真的不贵。”
挂了电话，顾青脸色铁青。
确实，人家说的没错，给他这个信息确实要承担一定风险。
明知道对方捡了便宜，他也没理由找人家麻烦。
压下心中的怨气，将视频保存好。
虽说这视频没什么实际用处，但聊胜于无。
李大爷挂了电话，长吐一口气。
总算过关了。
可此刻他更后悔了。
当时要是给陆凡报价不那么高，哪怕只要几万块，只要多留一点陆凡的信息，或者旁敲侧击问清楚他要那些资料干什么，那么今日这视频的价值就不是五十万，五百万都不止。
越想，李大爷越恨不得抽自己一刀。
完了，这一夜又别想睡着了。
秦安学校内。
生化实验课上，陆凡按照步骤合成甲基丙胺。
其实这个化学式高中就见过，只是这次实验室允许操作，他便试着做了。
青霉素的培养与提纯，早在上学期就做过了。
实验课结束后，是一节两个小时的博导课。
这种课不多见。
导员要求全班同学都参加，甚至连大二的学生知道后，悄然入场。
阶梯教室内瞬间坐满了人。
博导，也就是博士生导师，平时连博士生都懒得给讲课，不是泡在实验室研究课题，就是在湘雅医院钻研生命科学。
现在给他们讲课。
可以想一下有多轰动了。
这次，几乎大半个生命工程学院的学生都来了。
博导掌握着前沿科技，只要稍微透露一点研究方向，他们这些本科生的未来选择就能有明确目标。
而且湘雅医院在几年之后，成了某些大佬的疗养之地。
作为湖广地区的重要基地，大佬们给湘雅的资金向来充足，能在里面工作，相当于人生跃上一个大台阶，甚至后代都能跨出一个阶级。
要是运气好，能像钟山那般被叶老五看中，就能成为人上人，钱财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尤其是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把这堂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博导刚开始讲课没多久，就被学生打断提问，一个个学生都兴奋不已。
陆凡甚至看到同班那个平时不怎么说话、更不主动提问的王伟华，也连连举手。
教授点了他一次，这位平时沉默寡言的同学竟侃侃而谈，问的问题还格外刁钻。
“导师，我能问一下，既然睾酮素能影响人体功能，且随着时间推移分泌会越来越少，那我们能不能将其提取出来大量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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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你这个问题，和之前问肾上腺素的那位同学思路一致。不过，现在主流医学依旧选择化学合成，所以提取这条路…… 咱们这个学科的核心目的，就是合成各种生物活性物质。当然，在合成过程中……”
博导从睾酮素的分子式、合成材料，到对人体的影响、不同剂量下的反应等，拿出了一系列实验数据详细讲解。
理论其实很简单，核心依旧是实验数据。
能把这种机密级数据拿出来分享，陆凡觉得这堂课没白听。
“导师，您刚才说睾酮素、肾上腺素等都可以合成，那影响生命存续的……”
这堂课结束后，后续的课程便围绕各种激素的合成展开。
提取合成方面，通常会选择从植物中提取皂苷元，再对分子结构进行修饰；另一种方式则是化学合成，通过环化、取代、还原等一系列有机化学反应完成。
这些反应他们不是不能做，只是实验室无法保证精准度，所以本科阶段就取消了这类实操课程。
这一天，陆凡中午放学，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
刚跳过花坛，几个中年人就拦在了他面前。
“你是陆凡？”
“我是。”
其中一人掏出证件：“我们是余杭执法局的，你现在涉嫌一起纵火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几人就围了上来，想要把陆凡带走。
“你们无权带我离开。”
陆凡手一甩，轻松挣开了几人的拉扯。
余杭的人跑到他们学校来抓人，还做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既没有本地警察引导，连学校的保安都没惊动，几人甚至没穿制服。
“我现在警告你！” 一位中年执法人员伸出食指，指着陆凡的额头，语气严厉。
“我一直以为这种违规执法的事，只会发生在偏远蛮荒的地域，没想到你们也玩这一套。”
别的地方，远洋捕捞领域是为了抢钱才不择手段。
这群人跑到别的辖区抓人，不过是为了维护某部分人的私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还想抗法不成？”
“我还没向老师请假呢。”
“跟我们走，路上再请假！” 为首的中年人呵斥着，还用力推了陆凡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