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洛无名离开了,小茶也出门了,夏夜才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之中。
《凝胎诀》的进展远超预期,她的神识变得愈发凝练敏锐,已能清淅“看”到小茶体内那日益壮大的“血源虫”虚影,以及其宿主逐渐黯淡的生命火光。这残酷的景象鞭策着她,不敢有丝毫懈迨。
这晚,她再次运转《凝胎诀》,意识沉入一种空明状态。她“看”着怀中那本依旧神秘的《格列佛游记》,手上还有洛无名让自己毁掉的《凝胎诀》原本
她无论尝试什么方式,都无法摧毁功法,但是如果不在乎的话,下次被人撞到小辫子,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然后,夏夜惊奇的发现,格列佛游记居然把一旁的《凝胎诀》原本吃掉了!
对,就是吃掉了!
于是夏夜有了新的想法!
她尝试着,将《凝胎诀》的完整法诀,在心中默念,同时将神识缓缓注入《格列佛游记》。
起初毫无反应。
就在她以为失败,准备放弃时异变突生。
《格列佛游记》那一直略显黯淡的封面,突然微微一亮。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到第一页。
只见那页面上,暗红色的血茧下方,原本空白处,竟如同被无形的刻刀雕琢般,浮现出一行行极其细微、却清淅无比的冰蓝色小字——正是《凝胎诀》的完整功法。
更让她震惊的是,随着功法的铭刻完成,书页上那些正在奋力攻击血茧的迷你小人,仿佛集体得到了某种滋养和鼓舞。
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加迅捷有力,身体似乎也凝实了一点点,数量虽然肉眼难以察觉是否增加,但他们散发出的那种“生机”或者说“战斗力”,明显增强了一丝。
夏夜猛地睁开眼,心脏因激动而狂跳。
她立刻拿起身边一块尖锐的石片,凭借记忆,在地上刻画出《敛息法》最基础的气血运行路线图——这是玉简中最内核也最难记的部分。
然后,她再次集中精神,凝视着那粗糙的图谱,试图将其“意念”传递给《格列佛游记》。
果然。
书本再次产生反应,热度微升。第一页的空馀处,又一片新的局域,开始浮现出《敛息法》的运功图谱,虽然比文本模糊一些,却准确无误。
而书页上的小人们,再次精神一振,动作越发凌厉,甚至有一个小人手中的“长矛”(或许只是一根细线)似乎都变长了一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夜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她明白了。
《格列佛游记》不仅能吸收灵气、恶意,它还能吞噬、记录“知识”,尤其是功法知识。而这些知识,能直接转化为滋养书上那些“小人”的养料。
而小人的数量和状态,直接关联着她的生命力甚至可能是运势。增强小人,就是在变相地增强她自身。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传统修仙的道路。一条专属于她这个无灵根者的暂时的修仙道路。
狂喜之后,是巨大的紧迫感。
洛无名给的两门功法已经耗尽。她需要更多。更多的功法、秘术、知识。哪怕是最基础的、最低级的。量变引起质变。
去哪里找?自然是宗门藏经阁。
虽然杂役弟子绝无资格踏入,那里必然守卫森严,但这是最快、最直接的途径。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但收益也同样巨大。这是她能抓住的,最快变强的唯一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学霸的特质开始显现——制定计划,分析变量,推演可能。
首先,需要情报。藏经阁的具体位置、守卫分布、换班时间、内部结构…这些,她的《格列佛游记》地图功能或许能帮上忙,但需要更近距离的探查。
其次,需要时机。选择一个守卫相对松懈的时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如何进入?如何躲避探查?拿到了如何出来?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格列佛游记》上。它的【小人国的麦田】能降低存在感,但能否瞒过藏经阁可能存在的更强阵法?吞噬功法时的动静会不会引来注意?
她需要测试,需要更熟练地掌握这本书的力量。
接下来的时间,夏夜的行为模式发生了改变。
她依旧每日劳作、修炼,但会有意无意地绕着远路,从不同角度、尽可能靠近宗门内核局域行走,神识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格列佛游记》在怀中微微发热,扉页上的微缩地图不断变得更加精细。
她重点记忆通往疑似藏经阁方向路径上的巡逻弟子换班规律,观察哪些局域是视线盲区。
她甚至尝试在夜深人静时,将【小人国的麦田】效果开到最大,悄无声息地离开茅屋,在杂役区边缘地带练习潜行和躲避,测试其极限。
如同一张无声的网,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编织着自己的计划。
风险如同悬顶之剑,但《格列佛游记》中小人们因获得新知识而越发活跃的模样,以及小茶体内那不断成长的“血源虫”虚影,都在催促着她。
必须去藏经阁。
那里有她活下去,甚至…撕碎这魔窟的希望。
一念至此,夏夜深吸一口气,准备为计划付出行动,可就在这时,小茶哭丧着脸回来了,而花倍也是面色沉重,两人好象受到了厄报一样
夏夜看她们这样,也是不由得询问了起来。
“现如今宗门新招了一些杂役弟子,据说是分宗门来的,我们要和她们比斗,如果输了,就会被处死…”小茶哭丧着脸。
是啊,她们这些杂役弟子哪有时间修炼?
小茶带来的比斗消息如同死亡的倒计时,让茅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比斗?和分宗的人?输了…会死?”小茶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我们…我们怎么打得过…她们肯定很厉害…”
花倍猛地一拳砸在土墙上,尘土簌簌落下,她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林嘉那个王八蛋!枉我…枉我那么伺候他!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他根本就没想过我的死活!”她感到一种被利用和抛弃的屈辱。
绝望的气息弥漫开来。小茶的抽泣声和花倍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