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鱼像只受惊的兔子,再也顾不上形象,逃出陈家,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嗖”地一下钻进了对面自己家,“砰”地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抚着胸口,感觉心脏还在狂跳。
一抬头,就看到许姨正慢条斯理地在玄关穿着外套,一副准备出门去菜市场的悠闲模样。
“妈妈!你昨晚干了什么?把你的宝贝女儿锁在家外面!”
许姨面不改色的回答:“怎么,昨晚你家鹌鹑欺负你了?”
许知鱼脸颊顿时飘红,眼神四处乱飘,“没没有啊。”
“那你睡得开心吗?”
“开开心”
“那还不谢谢妈妈?”许姨拎起菜篮子,语气理所当然。
“哦谢谢妈妈。”
“真乖,那妈妈去买菜了。”
“妈妈再见嗯?不对!”
等许知鱼反应过来,一回头许姨已经把门都关上了。
许知鱼对着紧闭的家门,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鼓着腮帮子,对着空气挥了挥毫无威慑力的小拳头。
往后是正常地去上学。
陈道安知道许知鱼的脸皮薄,也不故意逗她。
根据《许知鱼使用手册》,临阵磨枪,尽管没有上阵,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占了便宜,再多调笑的话,以后都别想跟小鱼瑟瑟了。
而许知鱼见陈道安没提起,自然也不敢去多问,这种有些尴尬的事情,就当作少女心事,深藏在某个小角落里,直到忘记吧。
反正,以后都不会这么尴尬地去鹌鹑家睡觉了。
教室里,陈道安如今可以心安理得地睡大觉了,反正只要最后能去沪城上学就行了。
以他现在的“二本巅峰”实力,到时候再找他那谣谣宝宝随便开个小灶,传授几招压箱底的解题秘技,冲刺一下,达成目标简直尤如探囊取物。
正想着南宫谣,一抬头,就看到南宫谣给文娱委员递过去一张报名表。
和其他人唯唯诺诺躲躲藏藏的提交方式不同,南宫谣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贴脸开大,甚至还是在报名的最后一天。
这份高调宣示参赛主权的行为,瞬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几个平时跟南宫谣还算熟悉的女生立刻围了上去,好奇地打听她要表演的曲目。
南宫谣站在人群中心,沐浴着各种视线,丝毫不怵。
她扬起标志性的甜美笑容,桃花眼弯成月牙,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语气俏皮:“保密哦~等到双旦晚会那天,自然会有惊喜揭晓~”
对于南宫谣的举动,白洋只评论三个字:“显眼包。”
声音不大,但恰好控制在能让南宫谣清淅捕捉到的音量范围内,针对性极强。
南宫谣眉头轻微蹙起,在回到座位的途中,偷偷摸摸地肘击了一下白洋的肩膀。
白洋眉头一挑,有点想把谣谣的头拧下来当篮球打。
陈道安嘴角一抽,南宫谣这小色鬼,胆子比乃至大,简直无法无天。
南宫谣回到座位,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侧过身,托着腮看向陈道安,“陈道安,周日要不要来看我参加海选?来给我当亲友团,观战助威!”
“观战啊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开始。”南宫谣设置了一个闹钟,“你一点半到我家,时间就刚刚好。”
“那可以,不用早起就行。”
白洋眉头一皱,转身看向南宫谣,“观赛就观赛,怎么还用去你家?”
“在我家汇合比较方便呀,省得陈道安还要吭哧吭哧骑二十分钟车过去。怎么,你有意见?”南宫谣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挑衅,“要不……你也来?”
“我可不象你这么闲。”
白洋心中毫无波澜,“周日我去找小鱼学习去,到时候我的成绩一提高,这个班级里可就没有小笨羊了,只有永远长不高的小短腿~”
南宫谣一噎,眼珠子一转,小跑到许知鱼身边撒娇道:“小鱼小鱼,你不来看我的海选赛吗?”
说着,她还抓住了许知鱼的手晃了晃。
许知鱼看到手被南宫谣抓住,昨夜某些“不可言说”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她面色不自然地一红,有一种间接污染了谣谣白净小手的罪恶感爬上心头。
“谣谣,我我就不来了”她把手扯回来,轻声道:“明天我帮小羊辅导一下功课。”
“好吧好吧。”
她其实还挺想演出结束后,能听到来自朋友的真挚夸夸,那比评委的客套话有意思多了。
她四处转悠了一圈打算拉拢几个女生来给她喊加油当气氛组,可惜宝贵的周日,谁还想来一趟学校啊?
大冷天的,连平时周末留在学校的住宿生,都宁愿在宿舍躺平,也懒得走一大段路去礼堂听歌。
南宫谣空手而归,不太开心地趴在桌子上。
陈道安摸了摸南宫谣的头,“别伤心,反正还有评委在呢,到时候他们会夸你的。”
“为什么?”南宫谣嘟着嘴,“这种海选赛,老师基本就是客套两句而已吧,主要就是看节目能不能发到网上而已”
陈道安笑道:“当然是因为你全校第一啊,整个学校的老师都有义务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在省城的学校根本没这待遇。”
“一点都不夸张。”陈道安正色道,然后转头朝向过道那边的周贤,“贤弟,你说,咱们学校起码十年没出过七百分的赛级选手了吧?是不是得当国宝供着?”
周贤摸了摸下巴,“我说实话,七百分,你现在去校长办公室拉坨大的,校长都要夸你肠胃好!”
“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