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鉴于晓菱的前车之鉴,晓萍双手仍被绑着,身上也免不了有多处伤痕,衣衫则已尽被撕碎,旁边都是散落的女子衣服碎片。
瞧了眼后,陆天涯只能是无奈一叹,先挥剑划破她手上被绑的绳索,然后再为她盖好被子。接着去她们与李秋水共同乘坐的那辆马车里,寻了套女子的衣衫过来。
把衣衫放好到旁边,陆天涯这才凌空出指点穴,促其醒来。
“啊,别碰我,别碰我”晓萍随后悠悠醒转后,立即忍不住惊慌害怕地大叫。
“晓萍,是我,别害怕,那些恶人都已被杀了。”陆天涯凌空出指为其点穴后,便已闪身出了帐外,免得其尴尬,此时在帐外劝道。
“陆,陆总镖头,真的是你吗?我,我,晓菱,晓菱她”晓萍随后便忍不住大声恸哭。
陆天涯只能耐心劝导,不过这种事,他却也不知该如何劝,只能尽量劝她看开些。
晓菱与晓萍这两个小宫女才都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放陆天涯那个时代,都还只是学生,却遭受了这种惨无人道的打击。
更别说古代的女子在这方面尤其保守,也做不到像现代女性那么看得开。
陆天涯直劝到杜行、游奕飞、孙豹三人都赶来后,晓萍才算稍微收止了哭声,穿上衣服出来相见。
出来后,她先行礼谢了陆天涯等人的相救,然后去看了同伴晓菱的尸首。随后她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独自去了林中深处。
却不承想,这一去便再没回来。直到陆天涯意识到不对,过去察看时,方才发现她不知从何处寻到把匕首,刺进了自己心口。所谓的方便,只是找个借口,远离了陆天涯几人。
对于这个结果,陆天涯不禁十分无奈与悲伤,同时也有些暗恨自己没能及时赶到。
罪魁祸首完颜斜也及其手下虽然都已经死了,但完颜部却还在,这些人也全都该死。
陆天涯当下只能是把晓萍与晓菱的尸首单独收起,至于完颜斜也等人的尸首,便全部丢到林中,任由野兽去啃食,叫这些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营地里还有女真人打来的猎物,以及还有烤好的肉食。众人都是趁着天黑前下山的,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陆天涯当下便吩咐卓不凡、杜行几人,若有饿的,可以先自行找点儿东西吃。不过他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只是坐在李秋水那辆马车的车辕上发呆。
前些日他在兴中府杀了那几个灵鹫宫女弟子时,因只是把她们发射的毒针反打了回去。她们实际上是死在自己的毒针下,只因在毒针上淬的毒太过厉害,中针后连她们自己都来不及服解药。
所以那次他只算间接杀人,还有一个是被郝尚贤所杀,以及另外两个是服毒自尽。
就算如此,陆天涯上次还安慰了自己一番,做了些心理建设,给自己找些合情合理的借口。
但这一次陆天涯不但亲手杀人了,还杀的十分残忍。可他心中却只嫌杀的不够,全无任何心理建设的必要。
直到过了子夜时分,押后而行的呼延义等人方才赶到。
等呼延义带人赶到后,陆天涯让他们也暂作休息,吃些东西。
虽然已经杀了罪魁祸首的完颜斜也等人,但对陆天涯来说,还远远不够。所以他的原定计划仍然不变,还是要赶去完颜部,最好能灭了这个完颜部。
在杀了完颜斜也等人后,陆天涯他们不但夺回了自家被抢走的所有马匹,还连带收缴了完颜斜也等人的马匹为战利品。以他们眼下拥有的马匹数量,已足够做到一人双马。
待后赶来的呼延义等人吃过东西,休息过来后,陆天涯便立即命众人上马,仍以奚人木杰为向导,继续赶往完颜部的驻地完达山。
当下连夜赶路,换马不换人。直到次日晚间,已是抵达完达山,距完颜部的驻地只剩下了十数里路程。
陆天涯亲自施展轻功哨探了一回,确认了果然是完颜部驻地后,便把向导钱结给了木杰,并指派了一名飞龙骑护卫,让两人赶着李秋水的那辆马车结伴返程。
晓菱、晓萍两个小宫女的尸首,便一直放在这辆马车中。大战开启之前,陆天涯先让人把她们的尸首运回去,也一并安葬在长白山脚下。他觉着当晚就把晓菱、晓萍的尸首就地安葬在完颜斜也等人所选的营地附近太过潦草,所以这一路上便都带着。
等目送了那名飞龙骑与木杰赶着马车返程后,陆天涯命众人不必生火,就原地吃些干粮,主要也就是上一顿存下来的烤肉。
然后好生休息三个时辰,养精蓄锐,等到过了半夜时,再对完颜部的营地发起偷袭。
女真人因为一直生活在苦寒之地,自然条件恶劣,所以人口总数始终不算多。哪怕是后来起兵反辽时,大多数时候也都是打的以少对多的战役。
也就女真人确实悍勇,每战总能以少胜多,也无怪辽人口中会传出“女真满万不可敌”的说法。
阿骨打最初起兵时,也不过就二千多兵马。而且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还始终不遗余地招揽辽东本地的渤海人,声称“女真、渤海本同一家”。在很早之前,这两家也确实同出一族,皆出自靺鞨族。
陆天涯亲自探查过后,发现完颜部的营地里,大约共有三百多座营帐。也多是以家庭为单位,一家一帐。
按一家四口人来算的话,也就是一千二百多人。即便古代生孩子多,按一家六、七口算的话,也就是两千人左右。
但两千人却并非全是青壮,还要去除不少妇孺老弱。真正能上战场的青壮,恐怕也就是几百人,顶天了一千。
而陆天涯这边的人手,连他在内,此时共是二十人。
但眼下并不是正面战场对敌,而是打偷袭战,还是夜袭。
而且陆天涯也并不打算真的不分妇孺老弱,屠灭整个完颜部。
以有备打无备,有心算无心,以及自己眼下的一身高明武功,陆天涯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灭完颜阿骨打及其一家,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