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清脆的碰杯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回荡。
我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猩红的酒液挂在杯壁上，像极了…血。
“82年的拉菲虽然俗气，但口感确实不错。”
我看着面前这两个紧绷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两位，不尝尝吗？”
秦瑶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
她没动。
她身边的苏菲也没动。
“林渊。”
苏菲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我们没心情跟你品酒。”
“我们来，是想问你一句话。”
我挑了挑眉，抿了一口酒。
“问。”
“欧洲，罗斯切尔家族。”
苏菲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啪的一声，拍在我的办公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中世纪的黑袍站在阴雨绵绵的墓园里。
“你搞出这么大动静清洗四大家族真正的目标是他们，对不对？”
我放下了酒杯。
有些意外地看了苏菲一眼。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直觉准得让人…讨厌。
“苏博士。”
我身体后仰靠在老板椅上，十指交叉。
“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别跟我打哑谜！”
秦瑶突然爆发了她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我。
“林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是国际顶级的隐世家族！他们的势力渗透了半个地球！”
“你这是在玩火！你这是在把整个龙城往火坑里推！”
我看着秦瑶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
突然笑了。
“玩火？”
“秦大律师，你错了。”
“我不是在玩火。”
“我是在…灭火。”
“你什么意思？”秦瑶愣住了。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夜色如墨，黑石监狱的探照灯像利剑一样刺破黑暗。
“四大家族，不过是那群吸血鬼养在龙城的狗。”
“他们通过四大家族，在这个城市里进行着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我的母亲，我的妹妹…”
我的声音骤然变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都是他们的…‘实验品’。”
死寂。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秦瑶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苏菲的脸色也白了，她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没想过真相会如此残酷。
“所以…”
苏菲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复仇？”
我转过身背对着窗外的黑暗，看着她们。
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魔鬼般残忍的笑容。
“不。”
“复仇只是顺带的。”
“我要做的，是…斩草除根。”
“你疯了！”
秦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种庞然大物？！”
“他们有私军！有异能者！有全世界最顶尖的科技！”
“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
“死？”
我轻笑一声，缓缓抬起右手。
在她们惊骇的目光中我的掌心，凭空浮现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火焰跳动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秦瑶，苏菲。”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在我的‘领域’里。”
“神来了，也得跪着！”
苏菲的瞳孔猛地收缩。
作为侧写师她接触过无数罪犯但这还是第一次，她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好了，故事讲完了。”
我收起火焰，重新坐回椅子上。
“现在，该谈谈你们了。”
“你们两个，单枪匹马闯进我的‘王国’。”
“是来送死的吗？”
秦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是来帮你的。”
“虽然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是…”
她咬了咬牙。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苏菲收集了很多关于那个家族的情报，我们可以…”
“不用了。”
我冷冷地打断了她。
“情报？我比你们多。”
“帮手？我有的是。”
“你们两个，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林渊！”
秦瑶气得浑身发抖。
“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们吗？！”
“羞辱？”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我是在救你们。”
“因为…”
“客人，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在监狱外围炸响！
整个办公室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桌上的红酒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猩红的酒液，像血一样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
苏菲惊恐地看向窗外。
只见监狱的大门口，火光冲天！
十几辆黑色的装甲车像钢铁怪兽一样撞破了监狱的大门，咆哮着冲了进来！
“敌袭！敌袭！”
监狱的警报声，凄厉地响彻夜空！
无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将整个黑石监狱染成了一片血红！
“来了。”
我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衣领。
“欧洲古老家族的…‘审判者’小队。”
“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快那么一点点。”
“你…”
秦瑶看着我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彻底崩溃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外面全是重武器！我们被包围了！”
“包围？”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秦大律师。”
“你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他们包围了我。”
“而是…”
“他们，走进了我的…坟场。”
我拿起桌上的对讲机。
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陈默。”
“客人到了。”
“开饭。”
“是！老板！”
对讲机那头，传来陈默那嗜血而兴奋的咆哮！
下一秒。
监狱四周的高墙上，突然翻转出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十几架“蜂鸟”无人机像一群死神，悄无声息地升空！
早已埋伏在暗处的数百名“复仇者”，同时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瞬间撕裂了夜空！
那十几辆来势汹汹的装甲车，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黑石监狱在一瞬间，变成了…地狱！
秦瑶和苏菲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那如同好莱坞大片般的战争场景。
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监狱？
这他妈是军事基地吧？！
我缓缓走到她们面前，蹲下身。
看着这两个吓坏了的聪明女人。
“现在，明白了吗？”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林渊…”
秦瑶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还有一丝…恐惧。
“你到底…变成了什么？”
我伸出手，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动作温柔，但眼神却冰冷得像万年玄冰。
“我？”
“我只是一个…”
“想要带家人回家的…疯子。”
突然！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飞！
一个身穿银色战甲手持激光长剑的金发男人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门口！
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那是…基因锁开启的气息！
“找到你了。”
金发男人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亵渎神明的…蝼蚁。”
秦瑶和苏菲尖叫着抱在一起。
而我，只是缓缓地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蝼蚁？”
我看着那个金发男人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希望等会儿…”
“你的骨头，能有你的嘴…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