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5月的某个凌晨,59岁的宪法法院院长艾哈迈德·内杰代特·塞泽尔正戴着老花镜研究《民法典》第233条修正案,突然被议会大厦传来的警报声惊得钢笔尖戳穿了羊皮纸。
侍卫长破门而入时,他正蜷缩在书柜角落,怀里紧抱着那本《宪法注释大全》。
“院长!您被选总统了!”侍卫长边喊边将一件镶满玻璃渣的镀金貂皮斗篷往他身上披,玻璃渣在晨光中折射出斑斓光线,刺得塞泽尔眯起了眼。
他扶了扶滑落的老花镜,指尖颤抖着指向墙上的《公职人员任职条例》第7章第4款:“等等,这里明确规定这种情况需要72小时冷静期,现在离投票结束还不到48小时……”
话音未落,楼下的欢呼声已如海浪般涌来,夹杂着议员们喊他名字的声浪。
就职典礼上演了史诗级翻车。
当议长捧来象征权力的新月权杖时,这位强迫症法学家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放大镜,对准权杖仔细测量:“根据《宪法》第3条第2款,权杖长度应为127米,这个目测只有126米,属于违宪物品!”
礼宾司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踉跄着扶住讲台,声音颤抖:“总统先生,这是您前任从跳蚤市场淘的九块九包邮款啊!”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议员偷偷掏出手机拍摄这荒诞一幕,镜头里塞泽尔的眉头皱得能夹碎核桃,而礼宾司长正用丝帕擦拭额头的冷汗。
上任首日,这位法条狂魔便签发了《总统府管理条例30版》,规定晨间咖啡必须精确到65c,依据是《食品安全法》第88条对饮品温度的严格界定。
侍卫每分钟眨眼不得超过12次,参照的是《航空管制条例》对空中交通管制员视觉疲劳的预防标准。
总统府草坪每平方分米只能长73根草,灵感则来自《羊毛纺织品密度标准》中细毛羊毛的支数换算。
有次欧盟特使来访讨论土耳其软糖进出口关税,塞泽尔全程用《里斯本条约》条款编号对话:“关于贵方提出的第a12-b4项建议,我方根据tfeu第114条及安卡拉协定附件3,认为当前关税税率与wto规则存在03的偏差……”
使团翻译当场崩溃,双手抱头哀叹:“我们只是来聊关税,不是来上欧盟法律研修班啊!”
为整顿前任留下的财政烂摊子,塞泽尔发动了“镀金马桶圈剿灭战”。
他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45条,下令全国收缴镀金物品充公。
三个月后,国库里堆满了魔幻藏品:327个镶水钻的马桶圈在仓库里堆成小山,每个都贴着编号标签。
84把镀银痒痒挠在玻璃柜中闪着冷光,旁边还放着前任总统用过的镶翡翠烟杆。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安纳托利亚某村长送来的15吨喷金漆的羊粪饼,地方官信誓旦旦地宣称这是“新型贵金属储备”。
塞泽尔在电视讲话中痛心疾首,镜头里他举着放大镜对准一块羊粪饼:“根据《畜牧法》第9条,给活体动物喷漆需提前15天向农业部报备!你们这是违法操作!”
2001年北约峰会上,塞泽尔用《国际海洋法公约》第87条怼哭意大利总理的场面至今被人津津乐道。
他指着桌上的水质检测报告,声音提高了八度:“贵国军舰上周在地中海多排放了37升废水,这违反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94条关于污染防治的规定!”
次日,各国报纸头条纷纷刊登《震惊!土耳其总统随身携带水质检测仪》的标题,配图里他手持试管在会议间隙采集饮用水样本。
访问日本时,他坚持按《江户时代外事礼仪》行九十度鞠躬礼,结果因动作过猛一头撞翻天皇的茶具,青瓷碎片在榻榻米上溅开。
事后他严肃声明:“根据《日土友好条约》补充条款,我方已赔偿3公斤土耳其软糖,这是经过精确计算的等价赔偿。”
2007年卸任当天,塞泽尔把总统府所有家具都贴上了《国有资产管理条例》的标签,连厕所卷纸都编号归档。
回家路上,他突然叫停整个车队,指着第三个路口的红绿灯说:“这个红绿灯周期违反《道路交通法实施细则》第23条,绿灯时长比黄灯多03秒,属于违规设置!”
退休后,他沉迷于给电视台挑刺,有次致信综艺节目:“贵台昨日21:07爱的抱抱环节,未按《广播电视管理条例》第55条配备急救医生,请于三个工作日内整改,否则我将向通信管理局提交正式投诉。”
据小道消息,他的退休宅邸地下室里至今陈列着执政期间收缴的镀金藏品。
其中最醒目的是个镶满玻璃钻的马桶圈,标签上写着“第2013号违宪物证——见证了土耳其魔幻现实主义巅峰时刻”。
他用《天文学年鉴》校准总统府挂钟,误差精确到00001秒,每当秒针跳动的瞬间,他都会在笔记本上记录时间偏差。
园丁修剪冬青树篱时,必须按照《波斯地毯编织规范》的纹路走向操作,否则就会收到他的书面警告。
他甚至把外孙的尿布更换时间做成《育儿操作流程图》,每个步骤都标注了《婴幼儿护理条例》的对应条款。
在自传扉页,他用金粉刻下:“当总统不如当法官,至少原告不会半夜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