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孤。长公主说了,她不怪你伤了她,也不会将此事告知烬渊国君。
但有一个条件,你要跟她走。
你放心,她跟孤保证过,不会伤你性命。她极为仰慕你,你跟她回烬渊一阵子,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来的。”
国君慕容昭这话说的并无底气,视线都不敢跟慕容澈撞上。
慕容澈失望的别过身,心底一片冰冷。
这一去,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他自嘲一笑,也罢,都是报应。
鲁商羽回去的车队,多了一倍。
国君为了表达对长公主深明大义的谢意,准备了整整十车的礼物,自己此举,给足了公主脸面,相信烬渊国君一定高兴的很。
鲁商羽达成所愿,脸上也绽开了微笑。
只是看着慕容澈被缚着双手坐进马车,国君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慕容清风有些着急:“父王,就让皇叔这么被带走么?”
国君一瞪眼,“还能怎样?又能怎样?谁让他伤了人咱们理亏告诉你,别打那个公主的歪主意。那个女人,不是个善茬”
慕容清风的耳朵一红,他有些后悔拒绝联姻了,怎么办?
国师鲁云川脸上凝着冷意,坐在椅上,已经半天没动地方了。
三喜的这封密信,他看了又看,心中疑窦丛生。
鲁商羽和儿子是朋友,自己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一点都不像她的父皇母后。
这个孩子,心胸宽广似男儿,天性善良,还身负异禀。
若是三喜所言属实,那鲁商羽身上,一定是被邪祟上了身。
也该三喜歪打正着,国师一脉,不得娶皇室女的原因有二。
一是本是同源,后分两脉。
二是自己这一脉,本就是为皇室驱除邪祟而存在。玄武之力可以荡邪祟,也伤己身。
因此,国师一脉子孙凋零。
鲁云川长叹一声,心中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三喜看着黑乎乎的地道,心中忐忑。
公主前些日子突然命人将菡萏殿的一角,秘密修出一个地下室。
看着侍卫们推搡着将慕容澈关进了地下室,三喜的心,一阵阵发凉。
公主这次回来着实风光,国君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不但夸赞了公主能干,还给了不少奖赏。
往日不被看重的公主,顿时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可是三喜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想起公主看着慕容澈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盯上了猎物。
国师怎的还没动静,三喜有些着急。
鲁云川确实被一人绊住了脚。
他实在想不到,大熙的永宁公主,竟然亲自找上了门。
自己和她,好像没有半分交集吧?
鲁云川压下满腹疑惑,客气的接待了苏漓。
直至听苏漓讲起,自己的母亲叫江月,失忆了好多年,直到最近,才记起少女时的事情。
听到江月讲起姐姐江明,讲起家中院子里的那株石榴树,鲁云川的身子,轻颤起来。
自己终于找到了夫人失踪多年的亲妹子!
鲁云川眼眶通红的看着手心里的那枚玉坠子,质地极好的玉石,被打磨成了一个月牙状。
这样的坠子,他在江明的脖颈上见过,夫人特意给他看,指着上面一个小小的明字,笑的温婉:“我妹妹的玉坠上面,刻的是个月字。”
他颤抖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坠子,清晰的刻着一个明字。
两个坠子对到一起,就是一轮圆月。
“是她,是江月。”鲁云川的泪落下,“夫人,你看到了么?你的妹子,找到了。”
苏漓看着潸然泪下的鲁云川,心中也是一阵动容。
待鲁云川情绪平静下来,苏漓讲明了来意,还着重跟鲁云川简要的讲了桃夭夭的事情。
鲁云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若不是苏漓前来,他险些低估了那邪祟。
“此事,老夫怕是需要你的帮助。”
烛火下,苏漓和鲁云川对着头,秘密商谈了很久。
黑暗中,慕容澈睁开眼睛,觉得手腕一阵刺痛。
他双手用力拽了拽,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粗铁链牢牢的拴在了铁栅上。
借着插在墙角的一支火烛的微光,他终于看清,自己又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中。
往日种种劈头盖脸的袭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清醒着堕入了第十八层地狱。
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如一道火把,瞬间照亮了一切。
哦,不,这个大红身影手中,的确拿着一个火把。
烈焰熊熊,照亮了一张秀美的脸。
“慕容澈,倒是个好名字。”动听的声音,慕容澈却觉得自己听见了恶鬼的低吟。
“你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企图。”鲁商羽笑意盈盈,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慕容澈,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
“慕容澈,别来无恙。”
慕容澈冲着她狠狠的淬了一口。
笑意瞬间消失,鲁商羽空着的一只手,变戏法般的拿出一条长鞭。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重重的甩了一记空鞭,威胁道:“我答应过别人不杀你,可是,你知道的,我最擅长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走近慕容澈,慕容澈最大限度的往后退,直到绑手的铁链绷的笔直。
“我只要你一个答案,就放你走,如何?”声音奇迹般的恢复了平和。
慕容澈抬起头,眸中全是不相信。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鲁商羽突然暴躁起来:“你只要告诉我,为何不愿意尊我为主?只要你愿意为我所用,我保证,你马上就可以恢复以往的荣华富贵,如何?”
说完,她用一种希冀的眼神,瞅着慕容澈。
“哈哈哈哈”慕容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罗刹女王!竟然卑躬屈膝的祈求我做你的仆从。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慕容澈的笑声令鲁商羽恼羞成怒,“啪”的一声响,鲁云澈肩头锦袍碎裂,一道血淋淋的狰狞伤口出现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