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地冲出那扇沉重的巨门，重新呼吸到（相对）正常的混沌气流，林凡几人才算真正活了过来。回头望去，那黑塔依旧沉默地矗立，无数锁链缠绕，仿佛刚才塔心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妈的，以后谁再提‘塔心’俩字，我跟谁急！”林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腿还有点软。他心有余悸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上那枚冰凉的黑指环，这玩意儿现在是摘不下来，扔不掉，妥妥的“绑定装备”，还是个可能引爆超级炸弹的“绑定装备”！
苏婉小脸煞白，靠着林凡直喘气：“太吓人了……里面那东西，感觉比蚀渊的所有人加起来还可怕……”
云薇和月瑶虽未说话，但神色间的凝重也显示出她们内心的不平静。
林凡喘匀了气，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塔心那恐怖的“寂灭之息”，以及璃月陛下出手时引动的、遍布塔身的紫金符文。那符文的气息，浩瀚古老，带着一种镇压一切的威严，与璃月的帝威同源，却又似乎更加……制式化？
他猛地一个激灵，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扭头看向一旁抱剑而立的云薇。
“云姑娘！”林凡眼睛瞪得溜圆，“你之前待的那个组织，是不是叫……‘镇渊司’？”
云薇闻言，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点了点头：“是。”
“镇渊司……镇渊塔……”林凡喃喃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脑子里念头飞转，“都叫‘镇渊’，这肯定不是巧合吧？你们镇渊司，跟这座黑塔，是不是有啥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镇渊司是官方背景，负责监控和镇压超自然力量和邪修，维护人间秩序。而这镇渊塔，听那遗刻所言，是为了封印那个什么“寂灭之息”而建，干的也是“镇压”的活儿！而且看这塔的规模和手笔，绝对不是一般势力能搞出来的！
云薇微微蹙眉，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沉吟片刻，道：“司内典籍，确有提及上古先贤曾建立‘镇渊’体系，以应对倾世大劫。然年代久远，记载语焉不详，只知与守护此界平衡相关。至于具体为何，司内亦无明确传承。”
她顿了顿，看向那黑色巨塔，眼神复杂：“若此塔真为上古‘镇渊’遗存，那其所镇之物，恐关乎此界存亡之秘。司训第一条，便是‘镇守人间，万死不辞’。”
林凡听得心头一跳。好家伙，云薇他们组织的口号跟这塔的职能简直完美契合！这已经不是有点关系了，这很可能就是上古版的“镇渊司”总部或者重要分部啊！
“怪不得……怪不得那遗刻说‘外援断绝’……”林凡恍然大悟，“搞不好你们镇渊司的祖师爷，就是当初建这塔或者在这塔里值守的大佬的后裔或传承者！只是年代太久，传承断档了，你们只知道要‘镇渊’，却不知道具体要镇的是啥，更不知道这塔的存在！”
这个猜测让林凡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云薇所在的镇渊司，肩上的担子可比想象中重太多了！他们一直对抗的蚀渊教派，跟这塔里关着的“寂灭之息”比起来，恐怕都是小巫见大巫！
云薇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有些发白。她一直以为镇渊司的使命是守护人间安宁，对抗邪修妖魔，却没想到背后可能牵扯着如此恐怖的古老秘辛和灭世危机。
“若真如此……”云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司内历代先辈浴血守护的，或许不仅仅是眼前的人间……”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林凡看着云薇那紧抿的嘴唇和更加坚毅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咳，那什么，这都是猜测，说不定只是同名呢？再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现在不是有陛下在嘛！”
他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璃月。
璃月眸光流转，扫过镇渊塔，又落在云薇身上，淡然道：“名非虚设，渊源自有。汝之宗门，承其遗志，护持此界，功德非小。”
这话几乎是肯定了林凡的猜测！
云薇身躯微微一震，对着璃月郑重一礼：“晚辈定当谨记司训，不负先辈之志！”
林凡咂咂嘴，感觉这话题越聊越宏大，赶紧打住：“好了好了，知道这塔跟你们家有关系就行了。现在关键是，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指不定下面那玩意儿啥时候又抽风！”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塔附近多待了。
就在这时，他手指上的黑色指环又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云薇背后的古剑，也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
虽然极其微弱，但在场几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云薇猛地按住剑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林凡也愣住了，抬起手看着那指环：“这玩意儿……跟你那剑，好像也有点感应？”
难道这指环，或者那“源初之契”的碎片，不仅跟塔心封印有关，跟镇渊司的传承之物也有联系？
这镇渊塔的秘密，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