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那颗混沌源晶猛吸，跟饿了三天的叫花子见了红烧肉似的。灰蒙蒙的精纯气流源源不断涌入体内，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和黯淡的金丹，那感觉，舒坦得他直哼哼。
“嗝……”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力气回来不少，就是脑袋还有点晕乎，刚才那下“混沌破”抽得太狠了。
云薇和月瑶赶紧跑过来。云薇检查了一下他没什么大碍，便持剑警惕地望向影刹尊者摔进去的那堆彩色晶簇。月瑶则蹲下身，手中泛起柔和的月华，轻轻按在林凡背上，帮他梳理有些紊乱的气息。
“林公子，你没事吧？”月瑶担忧地问。
“没事没事，”林凡摆摆手，咧嘴一笑，“就是有点脱力。那老小子……嗝……应该比我惨多了。”
苏婉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着林凡苍白的脸，又看了看远处那片寂静的晶簇，心有余悸：“刚才……刚才太吓人了。林默，你……你真是太厉害了！”她眼里闪着崇拜的小星星，以前只觉得林凡有点神秘本事，现在才直观感受到修仙者打架是多么凶险刺激。
林凡被夸得有点飘飘然，刚想吹嘘两句，就听见兜里传来青霖真人的声音：“小友莫要大意。元婴修士生命力顽强，尤其蚀渊之辈，多有些保命邪术，谨防其临死反扑。”
林凡一个激灵，差点把这老头忘了。他赶紧收敛得意，对云薇道：“云姑娘，麻烦盯着点那边，别让那老小子装死。”
云薇点了点头，剑气含而不发，牢牢锁定晶簇方向。
林凡休息了片刻，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便挣扎着站起来。他可不是吃了亏就认怂的主，打架是打完了，这“战利品”可不能落下！
他先溜达到最开始被他干掉的那几个普通蚀渊教徒尸体旁。这几个家伙死得透透的，身上的黑袍都快被混沌之气腐蚀成破布了。林凡嫌弃地用脚扒拉了几下，找到几个材质特殊的储物袋，还有一些零碎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骨符和丹药瓶。
“穷鬼！”林凡撇撇嘴，把看起来还有点价值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自己戒指里。蚊子腿也是肉嘛。
最后，他目光投向那片倒塌的彩色晶簇，搓了搓手，眼神变得兴奋起来。大头还在那儿呢！
他示意云薇保持警戒，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晶簇被刚才的冲击波震碎了大半，露出里面一个模糊的人形凹坑。影刹尊者就躺在里面，浑身衣衫褴褛，暗影重甲破碎不堪，露出下面焦黑的皮肤，双臂扭曲，胸口还有一个清晰的拳印凹陷，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啧啧，真惨。”林凡嘴上同情，手上动作可不慢。他先是用神识仔细扫描了一遍，确认这老小子确实只剩一口气吊着，元婴都萎靡得快散架了，这才放心上前。
他先是把影刹手指上那枚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黑色储物戒指撸了下来，神识往里一探，顿时眉开眼笑。里面空间比他那个大了十倍不止，堆放着不少散发着浓郁煞气和灵光的矿石、药材，还有一些封印着的玉简和奇形怪状的兵器。虽然大部分东西都带着蚀渊的邪气，他用不上，但拿去卖或者交换肯定值大钱！
“发财了发财了！”林凡美滋滋地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大小居然自动调节，正好合适。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向影刹身上那件破烂的重甲。这玩意儿防御力惊人，在外面绝对是宝贝，可惜在这里被混沌之气腐蚀得太厉害，灵性大失，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林凡惋惜地摇了摇头。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影刹腰间一块不起眼的黑色令牌上。令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渊”字，背面则是一些复杂的纹路。
“这是什么玩意儿？”林凡掂量着令牌，感觉材质非凡。
“这是蚀渊教派的身份令牌，亦是传讯、记录功勋之用。”青霖真人的声音响起，“或许其中留有某些信息，小友可尝试以混沌之气激发看看，小心反噬。”
林凡依言，分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混沌之气，小心翼翼地注入令牌。
令牌微微一震，表面的纹路亮起微弱的光芒，一道模糊的信息流试图涌入林凡脑海，带着蚀渊特有的阴冷煞气。若是寻常修士，恐怕立刻就会被这煞气侵蚀心神。
但林凡的混沌之气何等霸道，那点煞气刚接触到他神识，就被灰蒙蒙的气流直接碾碎、同化，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
信息流变得清晰起来，大部分是关于影刹在教派内的权限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录。但其中一条近期留下的、加了密的简短信息，引起了林凡的注意。
信息内容残缺不全，似乎是在进入归墟前匆忙记录的，只有几个断续的词组：
“……确认……帝落……非虚……‘种子’……在……必须……夺取……关乎……圣主复苏……”
帝落？种子？圣主复苏？
林凡眉头紧锁，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他嗅到了浓浓的阴谋气息。蚀渊教派费这么大劲，甚至派影刹这样的尊者级人物进来，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归墟本身的机缘，更像是……冲着璃月陛下来的？那个“种子”又是指什么？
他感觉事情似乎比他想的更复杂。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原本气息奄奄的影刹尊者，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他残存的元婴发出无声的尖啸，一股极其隐晦、带着毁灭波动的力量骤然从他丹田处爆发！
“小心！他要自爆元婴！”青霖真人大吼。
林凡脸色一变，想也不想，混沌领域瞬间收缩到极致，将自己和最近的云薇、月瑶笼罩进去，同时另一只手猛地向后一挥，一股柔和的混沌气浪将稍远些的苏婉和璃月推了出去！
轰！！！
一股恐怖的、浓缩到极点的暗影能量如同黑色的太阳，从影刹尊者体内猛然炸开！毁灭性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林凡的混沌领域上！
林凡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领域剧烈震荡，但还是死死扛住了这近距离的自爆冲击。
光芒散尽，原地只剩下一个深坑，影刹尊者的身影已然灰飞烟灭。
林凡散去领域，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临死还要蹦跶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被推出去但无碍的苏婉和璃月，松了口气。幸好反应快，不然这老小子临死拉个垫背的，乐子就大了。
经此一闹，他也没心情再仔细探查了。将那块黑色令牌收起，打算以后慢慢研究。
“此地不宜久留，”林凡看向众人，尤其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璃月，“刚才动静太大，说不定会引来别的麻烦。咱们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让陛下好好恢复。”
众人点头，迅速离开了这片狼藉的战场。
林凡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深坑，心里琢磨着影刹临死前留下的那条加密信息。
这归墟之水，看来比他想得要深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