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出那空间裂口，林凡感觉像是从闷罐车跳进了搅拌机。
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差点挪了位。耳边是各种意义不明的嘶吼和能量乱流碰撞的尖啸，眼前是光怪陆离、不断扭曲变幻的色彩，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
“操！这什么鬼地方！”他骂骂咧咧地稳住身形，混沌领域本能地张开，那灰蒙蒙的气流将他周身包裹，总算隔绝了大部分令人不适的混乱冲击。
他赶紧回头，看见云薇、月瑶和苏婉也踉跄着跟了进来，脸色都不太好看。云薇周身剑气自发护体，但明显有些滞涩；月瑶的月华也黯淡了许多；苏婉最惨，小脸煞白，差点直接吐出来。
最后进来的是璃月。她身影依旧飘逸，但林凡敏锐地注意到，她周身的紫金帝光比在外面时微弱了不止一筹，连魂体都似乎透明了一丝。
“陛下，您没事吧？”林凡心里一紧，赶紧凑过去。
璃月微微摇头，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绝对掌控：“无妨。此地法则迥异，排斥一切非混沌之外力。吾之帝气亦受压制。”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苏婉带着哭腔的惊呼：“我的法力……怎么……怎么调动不了了？！”
林凡一愣，赶紧内视自身，发现混沌金丹运转如常，甚至因为周围浓郁精纯的混沌之气，转得更欢实了。他又尝试调动了一下《周天星衍录》引动的星辰之力——纹丝不动！就像信号被完全屏蔽了！
“我……我的纯阳剑气也……”云薇脸色凝重，她感觉自身苦修的真元如同被冻结在经脉里，与外界天地灵气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月瑶也焦急地点头，她的月华之力在这里完全失去了活性。
青霖真人的声音适时从源晶里传出，带着一种“早知如此”的感叹：“老夫早说过，归墟乃万法归寂之地，混沌独尊。外界一切道法神通，在此皆成无根之萍，除非……能如小友这般，身负混沌本源。”
林凡瞬间明白了！
这鬼地方，就是个超大号的、自带信号屏蔽的混沌领域！除了用混沌之气，别的能量进来全歇菜！
他看向脸色微白、帝威受制的璃月，又看了看法力尽失、只能勉强自保的云薇和月瑶，还有那个几乎成了拖油瓶的苏婉……
再感受一下自己丹田里那嗷嗷待哺、恨不得把周围混沌气全吞了的混沌金丹……
林凡腰杆瞬间挺直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特么……不就是专门给小爷我准备的包场吗？！
“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都别慌！问题不大！”
他走到璃月身边，故意挺了挺胸膛：“陛下，您老人家暂且歇着，恢复魂体要紧。这儿，交给我！”
他又对云薇和月瑶摆摆手：“云姑娘，月瑶妹子，你们护好自己和苏婉姐就行。打架的事儿，我来！”
这一刻，林凡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大！保护女帝！守护队友！这剧本，他喜欢！
璃月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清冷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吸收着林凡渡过来的一丝温和混沌之气，修复着受此地法则压制的魂体。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就在这时——
“噗通！”“噗通！”
几声闷响，几道狼狈的身影从不远处一个刚刚愈合的空间涟漪里掉了出来，正是之前那几个被林凡阴了一把、强行扔进来的蚀渊黑袍人！
这几个家伙比林凡他们还惨，一落地就疯狂尝试调动自身煞气，结果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反而因为强行运功，引得周围混乱的混沌之气反噬，一个个脸色潮红，气息紊乱，跟喝多了假酒似的。
为首那个白面具更是惊骇地发现，自己赖以成名的几种蚀渊秘术，在这里完全成了摆设！
他们抬头，正好对上林凡那戏谑的眼神。
林凡扭了扭脖子，捏着拳头，周身混沌之气缭绕，如同披上了一层灰色的战甲，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几位，刚才在外面不是挺横吗？”林凡笑得像个反派，“追着你林爷爷屁股后头撵？现在嘛……”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
“轮到爷爷教教你们，在这地界，该怎么做人了。”
那几个蚀渊教徒看着林凡周身那与整个环境完美融合的混沌气息，再感受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和经脉，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在这里，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而林凡，才是那个握着刀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