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夫人是续弦,非勇义侯的亲娘,对勇义侯也没有教养之恩,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关系很一般。
自从那次谭晴柔在侯府遭到算计,勇义侯以此为由分家,把搅屎棍的二房四房都分了出去,并没有分他们多少家产。
心爱的亲生儿子不能在跟前孝顺,老夫人自然怨恨勇义侯一家。
她无法对这一家子造成伤害,就想捏住谭晴柔这个出身不高的新媳妇,以达到打压他们的目的。
对此,谭晴柔心知肚明,将盛安的话记在心里:“多谢安安姐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盛安笑道:“我不说你自己也有数。”
谭晴柔在她面前很放松,不由得抱住她骼膊撒娇:“被人关心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盛安失笑,点了点她的脑门:“若是在侯府遇到不开心的事,你就派人告诉我或是直接来找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你,至少比你自己闷在心里强。”
谭晴柔眼框微热,重重点头:“恩。”
这辈子能结识安安姐,是一件幸运的事。
有些心事她不好对家里人说,却能没有负担的向安安姐倾诉,也是在安安姐的影响下,她这几年活得比以前开心多了。
两人聊天时,灼灼醒了,哼唧着让娘亲抱。
看着母女俩亲昵的模样,谭晴柔的脸上溢满笑意:“咱们灼灼是个讨喜的孩子,见到她的人都会喜欢她。”
这孩子太乖了,几乎没见她哭闹过,不象她已经十多岁的妹妹,从小到大动不动掉眼泪,需要人耐着性子哄半天才会好。
“你可别夸早了,等她会走会跑才是真正磨人的时候。”
盛安见奶团子的小爪子往自己头上抓,赶紧摁下去不让她抓到:“指甲又长出来了,过两天就给你剪掉。”
奶团子没有抓到娘亲散落的头发,小嘴巴咿咿呀呀地诉说不满,还不忘皱起小眉头。
谭晴柔碰了碰她软乎乎的脸蛋,在她看过来时伸出手笑道:“给姨姨抱抱好不好?”
奶团子却没有理会她,注意力全被她头上摇晃的金镶玉步摇吸引住,小爪子再次蠢蠢欲动。
盛安看得分明,赶紧说道:“这妮子手劲大,抓到什么就不肯撒手。”
家里人的头发没少遭殃,屡次纠正也没让这妮子改过来。
谭晴柔想起今早丫鬟给自己梳妆时,往头上堆了不少发簪发钗,也担心划伤奶团子柔嫩的小手便没有勉强,只笑着看母女俩交互。
中午,盛安下厨做了几道菜肴招待谭晴柔夫妻俩。
宋之航惦记她手艺多日,今日终于吃上了,一时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
喝到后面,人都有些醉了。
徐瑾年有些嫌弃,让人把酒壶拿走不让他喝。
宋之航不满嘟囔:“不就是一壶酒,你也太小气了。”
徐瑾年懒得跟醉鬼讲道理,饭后直接让人把他扶到马车上,都没有假意开口让他去客房醒醒酒再走。
直到马车驶出老远,还能听见宋之航醉言醉语的抱怨以及谭晴柔的安抚声。
盛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和徐瑾年回屋:“他们夫妻俩的性子倒是挺互补。”
一个表面高冷实则逗比,相处起来很轻松。
一个包容柔韧内心强大,不会觉得夫君幼稚不成熟。
目前两人之间没有爱情,不过时间久了应该能生出几分夫妻情分。
“我们也很互补。”
徐瑾年牵起妻子的手往正房走,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成婚近五载,我越来越离不开你。”
盛安斜睨着他,故意问道:“怎么,你以前想过离开?”
徐瑾年失笑,原地站定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从未想过。”
盛安紧张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她嗔怪地推了男人一下:“还在院子里呢,你也不怕下人看到会笑话。”
徐瑾年不在意:“看到又如何,便是他们传出去,你我恩爱也是一段佳话。”
盛安心里泛起一股甜意,嘴上还要损一句:“我可没你脸皮厚。”
徐瑾年闻言,抬起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又捏捏自己的,像模象样的对比一番才道:“确实是为夫的脸皮要厚一点。”
盛安:“……”
这人突然变得幼稚,是被宋二传染了吧?
已经走远的宋二不知道自己背锅了,痛斥徐瑾年小气被谭晴柔安抚住,他就跟身上没长骨头似的,闭眼靠在谭晴柔身上。
谭晴柔身形单薄,气力不足,被他这么大只靠着,整个人差点被压倒在坐凳上。
她费力支撑起身子,小心推开宋之航让他靠在车壁上,才长长松了口气。
突然,宋之航睁开眼,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
谭晴柔心下一紧,双手不自觉攥成拳,扯出一抹笑容温声问道:“夫君作何这样看着我?”
宋之航眨了眨眼睛,长臂一伸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呼吸时,男人带着酒气的热度喷洒在谭晴柔的脖颈间,她不太适应地动了动,却始终挣不开男人强有力的臂膀。
“夫人,你太瘦了,硌得慌。”
宋之航的大掌在谭晴柔的肩膀上捏了捏,周正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之色。
谭晴柔默了默,怀疑他在借醉酒挑刺,表达对她这个妻子的不满。
结果,男人再次开口:“夫人要多吃饭,多长肉才能长得壮,晚上睡觉抱着才舒服。”
谭晴柔嘴角抽动,要不您晚上抱着猪睡?
心里如此想,她脸上挂起微笑:“好的夫君,我一定多吃饭。”
宋之航满意了,似乎是把谭晴柔当成玩具,不停在她身上捏来捏去。
谭晴柔忍无可忍,刚要全力把人推开,肩膀一沉男人的脑袋又搁了上来,发出呓语似的恳求:
“夫人,以后我们像徐瑾年夫妻一样相处好不好?”
谭晴柔浑身一震,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趴在她肩头睡着了,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让她久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