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妮完全不是彭春兰的对手,心里的小算计被彭春兰的话打得七零八落。
徐二妮觉得彭春兰心眼子多,比她们四姐妹都要厉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万一他们官官相护,徐老四一家不肯给封口钱,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彭春兰瞥了她一眼,打心眼里觉得这姐妹几个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徐老四一家敢不给,咱们就往酒楼茶馆里一坐,看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官。”
徐家四姐妹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
老娘苛待了她们几十年,这次她们千里迢迢来京城为她申冤,只要能要到这笔丰厚的封口钱,想来老娘死也能暝目了。
四姐妹默默在心里盘算着,已经想好即将到手的封口钱要怎么分。
分到手后,是买几亩良田好,还是盖房子给儿子娶媳妇好。
四姐妹为省钱,只要了两间房,她们住一间,各自的丈夫住一间。
从彭春兰的房间里出来,徐四妮试探着问道:“瑾年也在京城做官,咱们要不要过去找他?”
话刚出口,就被徐大妮厉声打断:“你想都别想!”
说罢,她有些后怕地看了丈夫胡阿牛一眼,生怕他想起自己之前干的蠢事,又冲过来打她。
胡阿牛却没有对徐大妮动手,眼神满含警告地盯着徐四妮:“要去你自己去,别拉我们一家下水。”
去年自家臭婆娘干蠢事,就把他码头扛包的差事搅和没了,这大半年里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没有。
再来一回,怕是真要家破人亡了。
徐四妮有些不死心,目光看向徐二妮和徐三妮:
“你们呢?你们就不想找过去试试?万一瑾年顾及名声,捏着鼻子认下咱们,那咱们不就发达了?指不定能给家里的孩子弄个官儿当当,咱们也有做官夫人的命。”
徐四妮越说眼睛越亮,连带着徐二妮和徐三妮也有些心动了。
连她们的丈夫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指望对方带着媳妇找上门试一试。
看到这一幕,胡阿牛心里冷笑,拽着徐大妮就走:
“赶紧睡觉去,你要是敢动歪心思,老子现在就休了你!”
徐大妮哪敢啊,看了三个妹妹一眼,就被胡阿牛拽走了。
留下来的六人凑到一起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打消了上门认亲的念头。
认亲失败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徐四妮满心不甘,愤愤对徐二妮徐三妮抱怨:
“说起来都怪爹娘,要不是他们太蠢上了四叔四婶的当,把瑾年丢进山里又过继给二伯,那咱们就是他的亲姐姐,能跟着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徐二妮很赞同,不禁咒骂徐老四两口子:
“都是那两个缺德冒烟的玩意害的,这次说什么咱们也要狠狠咬下一口肉来!”
徐三妮用力点头,同时也表达出对徐成林的不满:
“三伯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定是看出瑾年不一般,才宁愿被爷奶埋怨咒骂,也要过继别人眼里的天煞孤星,现在他跟着瑾年吃香喝辣,真是便宜他了!”
徐三妮满心艳羡嫉妒,压根不去想就算没有天煞孤星,没有过继这两码事,以徐老三和马大花的能力,根本供不起徐瑾年念书科举。
徐瑾年能有今日,离不开徐成林十馀年的倾力托举。
三姐妹骂骂咧咧,怨爹怨娘怨叔婶,一直闹腾到很晚才歇下。
晚上,盛安给灼灼喂完奶,哄她睡下后,也终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被一双大手揽进怀里。
“柳家人和徐家人是不是到京城了?”
盛安把玩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很想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恩,前两天就到了,昨日他们去京兆府状告徐老四谋害柳花枝和马大花一事,刚好被前过去了解一桩陈年旧案的宁思涵撞上了。”
宁思涵在大理寺任职,主要负责审核天下刑名,同其他官员找出律法不足继而进行改进。
徐瑾年所说的“刚好”并非巧合,是他特意知会了宁思涵,以免京兆府尹因公务繁忙,“忽略”了柳家人和徐家人递上来的状子。
“连义兄都掺和进来了,看来这次徐老四非死不可了。”
盛安对伤害过自家男人,且手上疑似沾着两条人命的徐老四没有半点好感,巴不得他立马进去吃牢饭。
要是徐怀宁为此丢官,那简直是双喜临门。
“徐老四一定会死,不过暂时不急,先让他们自乱阵脚露出更多马脚。”
徐瑾年将盛安的手收拢在掌心,探身亲吻她的唇瓣:“这次会让善敏郡主跌个大跟头,为你为灼灼出一口恶气。”
这件事不足以彻底扳倒善敏郡主,只能先拉她下水在她的罪名录上先添一笔。
“恩嗯,多谢夫君!”
盛安状似撒娇的换了一个称呼,主动凑过去延续刚才一触即分的吻。
徐瑾年被这一声“夫君”唤的有片刻失神,唇上的柔软更是让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溃不成军,不由得紧紧拥住怀里的人,声音透着一丝欲念:
“安安,今晚可以么?”
盛安听着男人带着小心的询问,心口泛起一丝心疼,主动去解他腰间的睡衣系带:“都三个月了,可以的。”
话音刚落,人就被压在身下。
一时间,满室春光。
有宁思涵亲自过问案情,京兆府上下哪敢疏忽,立即封锁消息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青州了解案情。
包括徐怀宁在内的徐家人,根本不知道曾经做过的恶事即将东窗事发。
徐老四与徐怀宁父子离心,便动了捞一笔养老钱回青州养老的念头,让冯莲花把之前买的一些值钱玩意拿去换成银子。
徐怀宁发现了夫妻俩的小动作,却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别留在京城给他添乱,于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还会主动给些银子。
徐老四和冯莲花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这个儿子冷血无情白养了。
但凡他们有第二个儿子,以前就不会把所有的筹码全压在他身上,弄得如今养老送终都成了极待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