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明摆着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你,让大家看你的笑话,你看你和秦遥都是她的表哥,她对你们两个表哥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
听着沉荀之的话,方才在众人面前受辱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郑临渊端着酒碗一饮而尽,随即把碗给摔了,眼中怒火燃烧。
“这个贱人!我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郑临渊涨红着脸色从营帐里出来。
沉荀之眼底划过异色。
郑临渊还没找到宁挽槿,就被郑霄给拦下了。
郑霄几分怒气:“你现在去找她又有何用,不然在别人看来,就是你输不起,继续丢人的还会是你!”
郑临渊醍醐灌顶,也清醒了几分酒劲,“该死,差点就被沉荀之给影响了。”
都是听了沉荀之的那些话,他才冲动起来。
郑临渊沉下脸色,提醒:“你不是小孩子了,所有的事情都该有自己的判断,别被其他人给利用了。”
沉荀之和宁挽槿的恩怨大家都知道,也知道两人看彼此不顺眼,这次一起出征,要沉荀之听从宁挽槿的命令,心里肯定是不服的,但他又没宁挽槿的能力强,拿宁挽槿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借其他人的手给宁挽槿使绊子,如今挑唆郑临渊是最好的机会。
沉荀之的这些心思郑霄都清楚。
他比沉荀之年长那么多,自然也比沉荀之的老谋深算,沉荀之心里想的什么怎么会瞒的过他。
他和沉荀之也只暂时抱团,若牵扯到利益的事情,肯定会直接翻脸不认人。
郑霄拍拍郑临渊的肩膀:“爹知道你不甘心,但大丈夫就要学会忍辱负重,站在还没到时机,等机会一到,今日你受的屈辱爹一定能帮你讨回来。”
郑临渊静下心,也没那般浮躁了。
父子俩离开时,没发现旁边的一棵树上半躺着一道身影。
两人的话都被他尽数听到耳朵里。
但不是他故意要听的,是他正在树上休息,郑霄和郑临渊走到这里说了起来。
燕归煌从树上一跃而下,去找宁挽槿。
他把听到的都给宁挽槿讲了一遍,“阿槿,我去帮你把他们给杀了。”
“不用,他们父子俩掀不起什么风浪。”宁挽槿嗤笑。
军营里的将士都是她的人,郑临渊和郑霄就是再看不惯她也不敢乱来。
再者,她作为主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连皇上都不可能放过她。
郑临渊和郑霄想要对付她,只能多立功,让挣的军功超过她,父子俩受到皇上的重视后,自然就容易对付她了。
但以郑临渊如今的本事来看,想立功有点难。
听燕归煌还说起了沉荀之从中作梗,宁挽槿没多意外,知道沉荀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付她的机会。
“主将,报——”
这时外面传来捷报,一个将士进入营帐,“主将,昭卿世子来了。”
宁挽槿微怔,没想到景年翊这个时候来了。
宁挽槿带其他人去见景年翊。
赶了半个月的路程,景年翊脸上没有任何倦色,看见宁挽槿时,黑如墨的桃花眸里多了几分清亮。
景年翊是以监军的身份来的,日后要留在这里和宁挽槿一起作战。
和宁挽槿打完招呼,景年翊的眼神从面前的一群人身上轻轻掠过,看见燕归煌时,稍微停留了一瞬。
人群中的一道身影一直悄悄挪动脚步往后退,想遮住自己的身子。
景年翊目不斜视,嗓音清冷:“景南峤,出来。”
人群后那道身影又往后缩了缩。
“哎,大师弟,你二哥找你呢,”秦汐一把把景南峤推了出去,还冲景年翊挥挥手:“昭卿世子,我大师弟在这呢。”
景南峤:“……”
他这位师姐的脑子好象不太灵光。
景南峤站在景年翊面前,小心翼翼偷看他一眼,又立即垂下头:“二哥……”
景年翊睨向他。
即便景南峤低着头没有和景年翊对视,但依旧如芒在背。
景年翊这次来山峰关,找景南峤也是其中的一件事。
景南峤是偷偷跟着队伍来这里的,端王府没人知道。
后来唐氏知道景南峤来战场了,吓得肝胆俱裂,整天夜不能寐,生怕景南峤在战场上出事。
景南峤可是她的命根子。
为了景南峤的安危,她放下架子主动去找景年翊帮忙,让他把景南峤找回来。
除了唐氏,端王同样担心,还在王府发了一顿脾气,责怪府上的人没有看好景南峤。
景年翊面无表情:“斩风,送三少爷回去。”
景南峤瞬间抬头,躲在了宁挽槿身后:“二哥,我不走,我还要和师父一起学剑术。”
“师父?”景年翊蹙眉,疑惑的眼神在宁挽槿和景南峤身上流转。
秦汐立马接话:“景三少爷已经拜我师父为徒了,现在是我的大师弟。”
景年翊抿着薄唇,眼底有几分怪异。
景南峤骄傲道:“我还帮师父完成了一个任务,师父还夸我厉害,我不要回去,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帮师父。”
“师父……”他扯了下宁挽槿的袖子,朝她暗中眨眨眼,想要宁挽槿提他说话的意思。
宁挽槿:“找让景三少爷待着吧,他可以照顾好自己。”
反正现在景年翊来了,也不用她盯着景南峤的安危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问题。
景年翊没再说话,算是默认。
等其他人都离开,只剩下宁挽槿和景年翊。
景年翊挑眉:“为什么要收景南峤为徒?”
宁挽槿笑道:“是他非要拜我为师,看他那么执着,也是真心想精进剑术,我就答应了。”
若是不答应,景南峤不得整日缠着她。
“怎么,昭卿世子看不上我这个师父?”宁挽槿含笑,多了几分揶揄。
“那倒不是,”景年翊摇头,若是他看不上宁挽槿的本事,之前也不会让白书煜拜她为师了,只是几分无奈:“未来的话,这辈分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