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芝说有事情找她,勾起了宁清岫的好奇心,就夏荷带着她进来了。
“妾身见过夫人。”
一进门红芝就行礼,态度躬敬,脸上没有任何看笑话的意思,让宁清岫心里舒坦一些。
她端着架子睨红芝一眼:“找我什么事?”
红芝毕恭毕敬:“以前在荣国公府时,妾身就是夫人的人,如今来到沉府,妾身依旧是追随夫人的,不管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她表示了一番衷心,并且话里话外都是不管宁清岫的身世如何,都会追随着她。
这话让宁清岫心情舒畅,对红芝也没了防备之意,轻哼:“倒是不枉我之前对你的提携。”
红芝心里嗤笑,想着若不是她机灵,早就暗中对宁挽槿投诚,现在在宁清岫手下还不知道过的什么苦日子。
“是,妾身心里一直惦念着夫人的恩情,”红芝一副顺从的模样,“妾身来找夫人,也是从大夫人和二小姐那里听闻了一件事。”
“什么事?”宁清岫脸色厌烦,一听朱氏和沉言姝,就猜到没什么好事情。
她知道朱氏对她有意见,沉言姝也看她不爽,但她对这两人也挺厌烦。
她一直隐忍着就是为了沉荀之。
“是因为夫人的身世这件事,大夫人似乎很意见,觉得夫人害了府上,”红芝心疼地看着宁清岫:“大夫人和二小姐还撺掇着要将军把夫人给休了,让将军再娶一个。”
“什么!”宁清岫猛然站起身子,脸色又惊又白。
这话在宁清岫心里翻江倒海,让她惊慌得不行。
红芝宽慰:“这话也就大夫人和二小姐嘴上说说而已,夫人用不着当真,将军对您感情那么深,哪里舍得休了您。”
红芝心里暗讽朱氏还挺异想天开。
就沉荀之这种在床上一点都不行的男人,哪个姑娘家能看得上。
朱氏还觉得沉荀之把宁清岫休了之后,能找个更好的。
宁清岫相信沉荀之对她的感情,不可能听朱氏的话把她给休了,但朱氏的话就象根刺一样扎在了她的心里,让她难受又膈应。
宁清岫心里委屈,流着泪去找沉荀之了。
此时沉荀之正在书房待着。
“夫君。”
宁清岫染着哭腔啜泣,一进门就哭得梨花带雨。
“岫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沉荀之立马上前把她搂在了怀里。
宁清岫哽咽:“都怪我不好,连累了夫君和沉府,让夫君和沉府跟着我受非议,岫儿心里极其过意不去,要不夫君就把岫儿给休了吧,岫儿不想连累夫君。”
看她这么懂事,沉荀之方才心里还有点怪罪之意,听了她的话立即烟消云散,心疼地搂紧宁清岫:“净说胡话,这事又怨不得你,你何其无辜,若是把你给休了,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沉荀之觉得自己方才糊涂了,竟然把事情怪罪到岫儿身上,做错的又不是她,而是宁二夫人和荣国公,他们两人才是始作俑者。
要说岫儿也是被他们给连累的。
沉荀之想清楚后又开始疼惜上宁清岫。
宁清岫得到他准确的答复后,心里也踏实了。
她就是来试探宁荀之的,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休了她的心思。
看沉荀之依旧爱她,她才放心下来。
许夫人也得知了姜氏和宁宗佑事情,唾弃又嗤之以鼻:“丹琴看着挺安分守己的一个人,竟然做出这种龌龊事儿来,还有那荣国公,看着也是挺正经,原来这么道貌岸然。”
许霖独自喝着酒,没搭理她。
从下值回来后,许霖就是一脸沉闷地喝着酒,什么话也不说。
他经常这副样子,只要在官场上不顺心的时候就会回来喝闷酒,许夫人都已经习惯了,以为他在朝堂上又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儿。
这些事情她也插不了手,帮不了什么忙,许夫人从来不过问,在许霖耳边喋喋不休:“好在当初没让我们仪儿没嫁给宁珺川,不然自己的婆母出了这种丑事,我们仪儿也跟着丢人,以后在别人面前就别想抬起头了。”
“就这你当初还觉得我们仪儿配不上宁珺川,要说配不上的是他才对,现在我们仪儿成了安王的侧妃,他见面时都得要行礼。”
许夫人还在记恨着当初许霖不同意许念仪嫁给宁珺川那件事。
不同意就算了,还贬低许念仪配不上宁珺川,这是让许夫人最气恨的。
如今姜氏出了丑闻,许夫人也有机会在许霖面前找回场子了。
她更庆幸许念仪多亏没有嫁给宁珺川,不然许家也得跟着一起受牵连。
许霖依旧没搭理许夫人,一个劲地自顾自喝酒,一壶酒都被他快喝完了。
许夫人又道:“之前还没出阁的时候,我就是听闻有人说丹琴这人不老实,作为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家,就和其他男人有染了,当初我还是不信的,觉得都是无稽之谈,有人故意诋毁她,现在看来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那时候说不定她就跟其他野男人厮混了。”
这事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都有二十多年,那时候他们还年轻,都还没成亲。
许夫人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听闻的这件事,当时她并没在意,觉得姜氏那人挺安分守己的,不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再说这事也没证据,便更加不能让人信服了。
如今姜氏和宁宗佑的奸情被发现,许夫人才又想起这件事来,觉得当初可能真没冤枉姜氏。
许霖的脸色却变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你还有完没完,一直说个不停,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别人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他放酒杯的力道很大,酒杯都裂开了,许霖的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酒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