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槿一如既往的冷淡。
宁宗佑更是恼怒,“听闻你和秦家的关系不错?”
他问起这事宁挽槿不奇怪,毕竟她和秦汐还有宁岚来往时也没避嫌,坦然承认了,“秦夫人是我姑母,秦将军是我姑父,我和他们关系好难道不应该吗,左右都是一家人。”
这话让宁宗佑听着极其恼火。
秦家和荣国公府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家不可能冰释前嫌,宁挽槿却背道而驰,这明着是在忤逆他和老夫人。
看来珺川说得没错,宁挽槿果真和他们不是一条心。
宁挽槿这么做,迟早是荣国公府的祸害。
宁挽槿感觉到宁宗佑的敌意了,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
“爹!”
宁珺彦突然跑了进来,一脸的兴奋,看见宁挽槿也在时,仰着头颅看了她一眼,但没和她针锋相对,而是拿出了自己的考试课题,“爹,这次考试我考了第一名,您看看。”
宁宗佑本是乌云密布的脸上,也变得高兴起来,拍着宁珺彦的肩膀欣慰:“果真不错,就知道你不会让爹失望。”
宁珺彦瞬间挺直了腰板,还朝宁挽槿瞥过来,眩耀的心思不言而喻:“老师说这次的课题是最难的,好多人都没做出来,说我是最厉害的一个。”
宁宗佑听着也开心。
以前宁珺彦就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学习成绩在众多子弟中名列前茅,都是数一数二的。
上次被宁挽槿伤了腿后就消极了很长时间,宁宗佑还担心宁珺彦以后一蹶不振,还各种担忧日后真把荣国公府交给他了怎么办。
今日看宁珺彦又恢复了昔日的勤奋好学,让他对宁珺彦也愈发有了信心,也更看好他。
他觉得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日后宁珺彦中举指日可待,有宁珺彦撑着门楣,也用不着宁挽槿了。
宁珺彦也是止不住的骄傲,“爹,上次你得到的那块墨玉我很喜欢,能不能送给我做奖励。”
他不开口宁宗佑也会给他奖励,既然想要那块墨玉,他自然也舍得。
这块墨玉是他花了几千两买来的,送给宁珺彦也没任何心疼的。
宁珺彦拿到墨玉后鼻孔朝天,对宁挽槿不屑一顾。
但宁挽槿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全都是他自己在表演。
“父亲若没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宁挽槿懒得看他们在这表演父慈子孝,起身就先离开了。
宁宗佑对她的气还没消,不过宁珺彦又让他高兴不少,便暂时先不理会宁挽槿。
“这灾星真是个祸害,有她在我们府上就没好过,”宁珺彦朝着宁挽槿离开的门口唾弃,又对宁宗佑昂首挺胸道:“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念书出人头地,日后把咱们荣国公府发扬光大。”
这话让宁宗佑听着更是欣慰,对他寄予厚望,“爹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过会儿宁珺彦离开,宁宗佑脸色又沉下来,想着宁挽槿和秦家的事情。
随即他对吴仪道:“去把安姨娘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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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挽槿走在回容和苑的路上,对青蓉道:“你去查一下宁珺彦。”
宁珺彦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
以前他在宁宗佑和郑氏面前都是乖巧听话的模样,在她面前就原形毕露,在宁宗佑和郑氏面前发奋图强,但她知道宁珺彦根本没认真学习过,哪里来的好成绩?
宁挽槿回到屋子里,半个时辰后,安姨娘来了。
“方才国公爷把我叫过去,说让我探探你的口风,是你和关于秦家的事情,”安姨娘若有所思,“这事儿多半和二少爷有关系,今日二少爷去找国公爷,也提及了你和秦家的事情,国公爷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
宁珺川找宁宗佑的时候,安姨娘正好在旁边,她临走时偷听到了几句宁珺川给宁宗佑提及宁挽槿和秦家的事情。
安姨娘知道府上和秦家不合,宁挽槿和秦家走这么近,宁宗佑自然不满。
宁挽槿恍然讥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哥从中作梗。”
她就说宁宗佑今日平白无故地提及她和秦家的事情有些蹊跷,原来是宁珺川先提及的。
以她对宁珺川的了解,以及和宁珺川的关系,猜到他在宁宗佑面前各种挑拨了,不然宁宗佑不会对她突然有那么大的防备心。
安姨娘给宁挽槿说完就回去了。
她来是给宁挽槿传达宁宗佑的意思,至于回去怎么给宁宗佑交代,不用宁挽槿教,她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说。
宁宗佑正在换衣服,准备要出门,安姨娘走过来替他宽衣,又细心地给他整理衣服上的褶皱,“我方才去了三小姐那里一趟,对她和秦府的事情旁敲侧击的一番。”
宁宗佑回头:“她怎么说?”
安姨娘:“三小姐说她确实和秦家走得近,不过也只是因为两家是亲戚罢了,她才想着多来往来往,而且看三小姐的脸色,她挺失落的,大抵是因为国公爷的猜忌和误会,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而且我能看出来,三小姐现在对国公爷的态度和以往不一样了,她现在没少关心国公爷,还问过我几次您的身子最近怎么样,看来是心里念着国公爷了。”
“真是这样?”宁宗佑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难道宁挽槿没有要和荣国公府离心的意思?
若是这样最好,这样宁挽槿还能为他所用,日后彦儿继承爵位,再让宁挽槿多多帮衬他一些。
在宁宗佑看来,宁挽槿既然还是忠于荣国公府的,日后帮扶宁珺彦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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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宁挽槿又出府一趟,按着青蓉给的地址,去了城外几里地的一个村庄。
在青蓉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农户。
这家看着特别寒酸,搭建的是茅草屋,又是家徒四壁。
宁挽槿站在篱笆外,看见有个妇人拿着棍子在小心翼翼走路,双眼缠着棉布看不见任何东西。
头发半白又粗糙,看着很是沧桑,实则才三十多岁。
妇人脚下绊了一下,身子往前栽去,随即有双手便立即搀扶住了她。
“娘又打扰你念书了。”妇人不想打扰儿子念书,心里过意不去,怕眈误他的功课。
可她摸着面前的双手时,明显不是他儿子的手,这手纤细柔软,即便她双眼看不见,也能摸出是女子的手。
同时她也摸到对方的袖子,光滑的衣料绝对不是他儿子的粗布麻衣。
她赶紧把面前的人推开,急急后退两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