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实现梦想,需要付出什么?
是要付出怎样的艰辛,乃至牺牲,才能抵达那样的终点?
这已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可人是不吃教训的生物,人也是常常生出骄傲的生物。
即便是老生常谈,也仍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也仍会有许多人不管不顾,投身于那自欲望中诞生的璀璨。
任何东西全都无法掩盖,任何存在都无法比拟。
人心中的宝石,正是有着那样的魅力。
能让无数自诩理性者也为之沉溺,忘却那宝石更常见的存在方式乃是破碎的事实。
可是……
皇帝的地位无可动摇,未来家主的身份不被撼动,八冠王的姿态不容置疑,除此之外更是才学兼优,有着超凡的能力。
已然达成前无古人成就的鲁道夫象征,任谁看来都不像是梦想未及的失意者。
更不会是浑浑噩噩的动摇者。
她不可能梦想破碎,倒不如说作为中央的学生会长,在ura协会亦是有着不低呼声的赛马娘,几乎可以确认她未来青云直上的仕途。
如此一来,即便是以整个赛马娘群体作考虑的梦想,也好似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狂想。
这样的她,会因为什么而动摇,又有什么好失意呢?
答案是一个故事。
答案是一句发言。
那故事源于一处与神圣泰拉联邦现状极为相似的舞台,有着无数超人的舞台。
来自宇宙的巨人、幻想世界的生命体、在古代被视为妖怪的存在、被科学家改造的人造人、灭亡于太古的巨大文明遗产——这些正是字面意义上超越常人的「超人」,与更多的普通人生活在一同。
但与泰拉联邦现状所不同的是,那个舞台并无足够完善且服众的普世律法,能让常人与超人们满意。
那是片比恒常市、天门之城更加混乱的土地,超人与超人之争,超人与常人之争,立场上的冲突从未休止,更有各家的窝里斗持续发生。
那份冲突持续无数年,几乎成为固化的社会现象。
也在那片土地上,诞生了那么一位,要以整个超人群体作考虑的存在。
‘超人会保护人类,那谁来保护超人呢?’
便是这样一句发言,开启了那片混乱且漫长的舞台上的故事最终章。
那是个磕磕绊绊的曲折故事,每个人都有过立场上的偏移,故事的主角——那拥有着‘牵扯多方势力’这一特殊性,并做出了最大贡献的存在,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拥有改变一切的资格。
这个故事的发展中,更是一度有过能抵达数种不同未来的分支选项出现,却又终归演化成一场难以调和的革命。
然后得来一份还算成功,却远远谈不上美好,更别提完美的结果。
毫不客气的说,那故事的结局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妥协。
超人们被分成了和人类同源的超人和与人类不同源的异族,前者怀着各自的理由留在了当世,继续匿于人群中,充当着对‘英雄’的幻想中偶尔出现的真实。
而后者,在彻底失望中前往另一个世界。
好似这样就能解决原本关于‘正义’与‘邪恶’、‘人类’与‘超人’的冲突。
“在所有的未来选项中,这更像是一种逃避,”奥默淡道,“隐匿于人群中的超人成为传说,但仍可能被发现,重复昔日的冲突,让故事转向安美区的漫画风格。”
“而离开那个世界的超人,也可能面对另一个世界的恶意,倘若真能寻到一处世外桃源——那固然是种成功,但在做出选择之前,有谁能保证这一点?”
“最后是那故事的主角,选择留住人们对‘英雄’的愿景,化作守护那份幻想的象征,激励后世继续奋斗——”
话至此时,奥默沉默着,没有说完。
因为他看到对方已然垂首,垂首看向那大理石质地的台。
那混着白色纹路的黑色桌面,坚硬且冰冷地映出对方那紫红色的双眼。
那双眼中有着太复杂的情绪,驳杂到令魔人有些避讳。
更避讳着那眼中些微的湿润。
所以他只是抬手端起酒瓶,给对方续上再以指背抵去。
接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用酒液将自己那未能出口的尖锐评音冲下喉管。
这之后,他再抬起头,望向那带着几分柔和的灯光,沉默了两秒后,跳到另一个话题。
“从你们的故事中,我听到了数个足以改变未来的节点,但凡有着些许理性,事情就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但这也终归强人所难。”他重新给自己的杯子,也给对方推回的空杯续上那淡黄的酒液。
“我并没有体验过那样的境地,也就无法真正沉浸,更没资格要求故事中的人拥有立于局外的视野,想必鲁道夫小姐也是见过这世上之事常有些无可奈何的走向,因而无法将那故事的主角代入自己。”
“但她却仍然无法从这故事里挣脱。”对方接过酒杯,那如人的指节微微泛白,显出其力道的施加与酒杯的坚固。
“她在听我讲述这些时,就像你一样认真,一样细致,既要倾听全部,又提醒我将所有称呼换成不同的指代。”
“即便你们都处在这个远比那个世界理想的舞台。”
她微微歪过头去,看着这个沉默起来,垂首蹙眉,注视着手中酒杯的年轻人。
年纪轻轻却又有着这份不符外表的成熟,与那个年近三十却还依旧单纯的故事主角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在面对这个年轻人时,她却又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个人,也想起那个女人。
只觉得这三者之间皆有某种近似的特质。
那特质当然不会是同为「超人」,她平日身边也不缺那种家伙。
或许……是因为那份倾听时的专注,是对方听到故事的‘角色’介绍时的兴奋。
由此显出相同的烦恼,相似的热爱?
她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所谓的‘妖怪’,她常依赖那份比起一般女性更加敏锐的感觉。
所以即便接触并不算多,也不算久。
迄今为止的交流甚至是她在一面讲述故事之余,回答对方中途提出的疑问,以她说几十句,而对方仅仅是两三句的比例,作为倾听者的奥默.林顿所表现出的信息并不丰富……
她也仍然在意着自己的感觉,微笑着看向对方,好似自己的心事已然平复,已然可以关注别人的状况。
而对方也没有让她久等:
“理想,却也不够理想,这便是视野上的不同了,鬼野小姐。”
那额前一缕弯曲的白,倒是与那位小姐的前发相似的黑发青年,便是闻言露出些许微妙的笑容:“要论阶级固化,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或许对诸位而言这个世界比起过去已经足够理想,正是你们期望的新家园,但对赛马娘而言,对鲁道夫小姐所向往的梦想而言……”
他双肘支在台,交错的十指作思索状。
那为表尊重而毫不掩饰瞳中暗红,眼中黑隙的眼睛,正映着对面酒柜上的琳琅满目,五光十色。
“阻碍她的不只是ura协会,还有整个固化的社会。”
《超人幻想》那部番,因为细讲起来剧情太散乱,还容易扯上用原故事水字数的嫌疑,所以干脆就以这样的方式简述了。
这部番我不是很安利,除非你是老特摄厨,光是看彩蛋都能高潮——否则你可能会觉得很多剧情都很操蛋,很多人都过于突出个性化而导致有些矛盾非常神必。
但这部番的评价并不能只在里面的剧情角度来说,因为它同时又是日本近现代文化兼精神演变的映射纪实创作,所有的单元剧都有现实原型与影射,某种意义上很有文化底蕴——
——但这底蕴就连日本那边都反响不高,更别说国人的理解度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当年姑且还有许多弹幕做事件科普,现在阿b的弹幕清理了一遍,你只能去翻评论区。
同时也正因为这部剧本身影射了许多日本文化缘故,就多少有几分命题作文的意思。
剧情和最后的结局不尽人意就像是注定的,因为日本发展轨迹到现在也确实是那么微妙。
在这基础上,文中的奥默的那些事后诸葛亮其实没什么意义。
但若站在‘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前提下,那复盘自然是有意义的。
并且他其实能够沉浸,也有自信在那种环境下保持理性,但‘换做我就能xxx’的话,说来也没意义,所以他选择了反向找补挽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