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姑娘被她的话伤到了,多日来的相思之苦,和虚弱的身子,让她一口鲜血吐出来晕死过去。
钱镇长他们咽咽口水,都没上前多事。
乔麦一指大门,“带着你们的主子给我滚,以后再敢出现在我家,再有如此行径,我就当她是匪盗打死她。”
两个丫头,一个背着曲姑娘,一个在一旁扶着,出了院门坐上马车,风一般的逃走了。
乔麦高喊一声,“关门,她胆敢再来,就给我狠狠的打,臭不要脸的东西,胆敢大过年给老娘找不痛快,我羞不死她。”
钱镇长和朱县令都见识到了乔麦的彪悍,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战战克克,母老虎太可怕了。
“这是咋啦?”
“哼,咋啦?你们问他?”
乔麦气呼呼的去厨房了,留下袁家起,他只好把这事解释了一遍。
“原来袁老弟的桃花这么旺呀?”
“还不是看我有潜力,现在是个官身,当初我穷小子一枚,带个孩子,象她这样的富家女根本不会睬我一眼。”
“那姑娘真有勇气,单枪匹马,为了你勇闯虎穴啊?”
“你们就别再调侃我了,娘子都生气了!”
“弟妹可是真历害呀。”
“我就喜欢她历害的样子,好可爱,哼!”
袁家起一说这个,几个人差点没吐了,到现在陆三娘才刚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历害。
让她对乔麦又多了一层认识,几个人坐下来问道。
“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袁家起叹了口气,“她是涉县当地有名的富绅之女”
“也就是个商人呗,没啥牛的。”
“她家有位亲戚在京城做三品官。”
朱县令哧笑一声,“京城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官,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京城权贵多如狗,小官大官便地走。”
“哈哈,朱兄你真风趣!”
“我家也是京城的,自然知道。”
“你家有大官没?”
“自然有啊,我家老爷子,京城内阁大学士,牛不牛?在京城一样低调做人,她个狗屁曲家竟然仗着三品小官,在穷乡僻壤抖威风,还强抢民男,不对是官男,实在不象话,回头我写封信,让我家老爷子参他一本。”
“呦,瞧不出来,朱县令还有这家世。”
“啊,你们都有,我能没有?不说别的,就说钱镇长你,你家大哥可是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还有你袁县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这里的这位老太太,那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她娘家庞太师家也是家大势大。”
“袁某一心为民,无关身后什么势。”
“屁,我跟你说,没势,好官当不长,必须有势,才能为百姓为国家做实事,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唉,袁某说的是不仗势欺人,靠山吗?当然需要了。”
“猾头!”
正说着话,婆子们开始在旁厅摆菜了。
朱县令忙起身,在门口扒着头,朝旁厅看着,一边看一边咽口水。
“我说袁老弟,你家的饭菜可真不错呀,这些在北方都搞不到的。”
“那当然,厨娘都是我娘子亲自调教出来的,想吃朱兄就来,不过别空手就是。”
朱县令嘴一撇,“放心,朱某还是有规矩的,到谁家绝不吃白食。”
“嘿嘿,我家就可以来吃白食。”钱镇长笑话他。
朱县令眼一瞪,“你当我不知道呢,你私底下给乔娘子多少好处费?”
钱镇长怕陆三娘误会,“还不是乔娘子救了老夫的命,表示一下不应该?”
“她好象还救了你大哥的命?我听说他告病在家好长时间了,你派人送了一回药,他的病就渐轻了?”
“你的消息挺灵嘛?”
“那当然,不灵怎么当县令,在我管辖的地域内,谁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都知道,这叫什么,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袁家起一笑,“受教了!”
正说着话,乔麦来了,“都入座,”
朱县令忙说,“对,对,对,入座,入座,开吃,这味道,太香了,受不了啦。”
看着他流口水的样子,众人都取笑他。
朱县令倒是能屈能伸,才不管这些,坐到桌前伸手拿起酒壶交给刘师爷。
“你跟着我来沾大光了,你负责倒酒!”
“是,大人!”
刘师爷心里话,还真沾大光了,这样的酒席,在京城都轻易见不到。
他倒酒时,飘出的酒香味儿,差点让他把口水流到酒杯里,朱县令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赶紧用袖子把自己的口水擦了一下。
菜上齐,酒倒满,朱县令问道。
“老夫人呢?”
乔麦摆摆手说道,“她老人家说中午不来前面了,让厨房给她送过去。”
“也是,上了年纪就不爱跟小辈儿们凑合。”
钱镇长白了他一眼,“说话注意点!”
“哈哈,忘了您了,您还年轻,一点都不老。”
秀红和秀玉去厨房吃去了,桌上就朱县令两人,钱镇长两人,还有乔家的六个人。
一共十个人,十六个菜,海鲜肉蔬菜搭配着,红的是海鲜,绿的是蔬菜,金黄色的就是肉啦。
朱县令都顾不上和人碰酒杯,拿着筷子快速的夹着菜。
别看他吃的快,但是却不显低俗,动作还很优雅。
这边钱镇长给陆三娘剥虾剥蟹,这边袁家起给乔麦剥,都带着媳妇,朱县令看了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决定下次也带媳妇来。
不过是他媳妇给他剥,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事,觉得男人侍候女人伤风败俗,可现在看眼前这两对有情人,伤风什么都没有了,倒更见其中的恩爱了。
朱县令一边吃着,一边羡慕,“我说弟妹,你家的饭菜外不外传?”
“不外传,只自家吃,菜谱已经卖给王家了,你就不要打主意了。”
“怪不得王家这么赚钱,原来都是从你这儿流走的方子。”
乔麦笑笑没哼声,朱县令又歪着脑袋问钱镇长。
“那你家糕点的方子,是不是有的也从她这儿弄走了?”
“管的真宽,吃你的,你当这儿是你的公堂,审案呢,要是这样,你趁早滚蛋!”
钱镇长白了他一眼,朱县令嘿嘿一笑,赶紧往嘴里塞吃的,然后巴达吸溜了一口白酒。
“这酒真香呀,弟妹,走的时候,送给兄长两瓶呗?”
“那就送你一坛五斤装的,不过你说我这么好的酒,算不算行贿受贿?”
“我买还不行?”
“一千两一坛!”
“你抢钱啊?”
“不买拉倒!”
“买,买,买,真是服了你了。”
钱镇长白了他一眼,“你就知足,她这酒进价还一千五百两,收你一千两你还沾光了。”
“真,真的?”
“哼!”
孩子们默默的吃着饭,默默的看着对面那个跟土包子似的县令,赶紧扒拉完碗里的饭。
“娘亲,爹爹,我们吃饱了。”
“自己玩去!”
“是!”
孩子临走之时,看了一眼朱县令,那眼神让朱县令心里推不是个滋味。
他立即放慢了吃的动作,表示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你们这些小家伙不用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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