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长时间,马车就来了,里面都铺好了,软软的好几层厚褥子。
她一个公主抱,就把他给抱了起来,当时袁家起脸臊的通红,赶紧闭住眼,生怕别人看见这一幕。
抱上车后,她回身问医馆的大夫,说是医药费书院都交过了,这才上了马车,在车里盘腿坐在她一边。
袁家起吃了丹药后,就感觉受伤的地方痒痒的。
“这药是?”
“治你伤口的,我出门在外碰见的化缘和尚,一时好心,这是和尚的回报。”
“好象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
“嗯,管用就行!”
马车紧赶慢赶,天踏黑了才赶到天水镇,乔麦多给了车夫一些银子,让他自己找个客栈住。
在乔家门口,袁家起要自己走进去,乔麦没听他的话,直接公主抱,一直把他抱进他的院子里。
川儿一直在等他,见到父亲成了这样,急得眼泪哗哗的。
“爹,爹,你怎么样?”
袁家起脸红红,被乔麦放在炕上后,伸手帮着川儿抹了一个眼泪。
“哭什么,爹不小心摔了一下,磕破点皮,没事的。”
“没事怎么娘抱你进来的。”
“是,是你娘怕爹再磕着流血。”
川儿到底是小,看到爹爹能跟他说话,胳膊腿什么的都能动。
这才放下心,“爹,饿了,我去到厨房给您弄点吃的过来。”
“你娘也没吃呢。”
“哦,那就双份的。”
“就一份好啦,你爹没事,我得回去看看灵儿,我回那儿吃。”
“那我让厨房送到娘亲的院里。”
乔麦走了,袁家起的脸好半天才恢复正常。
想起乔麦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子,抱自己就象搬个箱子一样简单,他就觉得脸发烧。
唉,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呢。
想想自己跟着孩子学了那么长时间功夫,怎么就一点长劲也没有了,他还不如一个孩子。
连带着川儿也不是练武的材料,在乔娘子和风儿云儿面前,父子俩就象风一吹就倒似的柔弱。
乔麦回到后院,抱了抱灵儿,跟月红和月霞叮嘱一下,把孩子交给她们俩就进屋了。
换好夜行衣,消失在夜色当中。
敢动她罩着的人,此仇不能隔夜,必须立即就报了。
全速开启马力,周围的树木就象快镜头播放一样,一个时辰后,她气喘须须的出现在卫城的城墙之下。
府城的城墙比县城的要高,要结实许多,上面有城兵把守,比县城的兵纪律要严明一些。
不过,这些并不防碍她进去。
休息了一小会儿,她轻松的穿过城墙,很快来到风林书院。
明儿才是书院放假的日子,离家近的学生都是当天下午走,离家远的就是第二天一早走。
乔麦在每个院子里找寻着,这时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好多学生都在点灯夜读。
找那个狗东西没用多长时间,看着封殷实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乔麦一抬手,几颗石子同时扑向蜡烛,屋里的灯全灭了,黑乎乎的。
利用这个空档,她闪电般窜了进去,手中一根粗实的棍子,照着封殷实的腿就抽上了。
封殷实不停的惨叫着,等众人把灯点后,就看见他捂着腿在嚎叫,赶紧上前寻问。
“怎么了怎么了?”
“腿,我的腿!”
吓得其它学生赶紧去找值班的先生,乔麦站在房顶上冷哼一声,一提气跃向远方。
回到家,她悄悄去看了看袁家起,他们父子俩都睡了,乔家其它人也都睡了。
进了自己房屋,她照例给自己煮了一壶茶喝起来。
以自己下手的力度,封殷实那小子的腿肯定断了,不但断了小腿有一部分还碎了,想好利落,没个十年八年是好不了。
即便是好了,走路也困难,自然仕途上再也会有他的身影。
其实,她是想杀了他的,无奈家起以后要在那里上学,出了人命会影响书院的清誉。
再说,他前脚刚被伤了,后脚就出人命,人们不难把注意力放在袁家起身上,她也不想给他惹下麻烦。
算那个人渣命大!哼!
再说封殷实那小子,被紧急送到医馆后,经大夫一检查,得出了结论。
此子的小腿骨粉碎性骨折,封殷实听了之后,眼一黑晕了过去。
前脚刚刚和陆如芯和离,后腿封家又给他说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儿,急急娶到家后,就把那位心爱的女人抬进了门当妾。
陆家这边说的话,他当耳旁风,一开课他就去了风林书院,成婚只在家待了三天。
乔麦猜的不错,袁家起的事就是他干的,伙同书院好几个校霸一些打的袁家起。
他不敢到天水镇找事,但是在这里他觉得没事,好象书院是他的天下一般。
当他知道自己废了的时候,后悔这两个字才想了起来。
风林书院那可是全卫城最有名的,也是全国最有名的学院之一。
对于袁家起这件事,他们查的很紧,还没查清楚,就出了封殷实这事。
不过,这点风雨对书院来说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学校的先生哪个不是有点背景的。
谁都不怕得罪,决定一查到底,封殷实暂时就住到了医馆。
三天后,封殷实挑唆同窗对袁家起欧打的事暴露出来,他被学院开除了。
但是他被打的事,一直没有眉目。
封殷实自称是乔家干的,可是在衙门的调查后,就没再理他。
袁家起被打的动不了,况且当天人家就回了天水镇,这些在各城门都查到了,还有一个车夫做证。
乔家根本不可能飞到书院作案,他的腿成这样,是他咎由自取。
最后,因为他的腿废了,衙门并没重判,撸了他的功名让人送其回了家。
本来书院看管不当,两个学生接连受伤,本该有一定责任,该赔偿封殷实的,把赔偿金给了袁家起。
不得不说,封殷实这是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
脚废,功名被撸,都是他自找的。
撸他功名,是王宗盛的意思,现在只要一提起乔家,他就特别敏感。
感觉乔娘子那么好的人家被欺负,他非常自责,所以本不该撸的功名,直接给他撸了,这会儿到家的封殷实,正痛哭流啼呢。
封夫人问清了原委,气得都想打封殷实了。
“你不好好读书,找人打他做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考中进士,当了官再下手也不晚,看看现在,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了!”
“儿子错了!”
一旁新娶的媳妇和纳进门的那个小妾,低着头小声的抹着眼泪,刚嫁进来,丈夫的功名就没了,双腿也残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告状?王知府那儿就过不了关,上哪儿告?
风林书院查的一清二楚,就是乔家打的怎么办?谁叫你找人故意找人家事呢。
两个字,活该!
这么说,只要王家在府城一日,这里就是王家的天下,他们封家根本动不了乔家。
就是在县城,也不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
只能卧薪尝胆,以图后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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