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殷实赶紧转过身,朝陆掌柜磕起头来。
“岳母大人,求您网开一面,小婿知错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狗屁岳母,我可不敢当,要不是你们骗婚,我陆家上万两银子的陪嫁怎么会丢失,我闺女可能找到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封夫人一听不干了,“咱们两家结成亲家,那也是你闺女点头的。”
“还不是你们花言巧语,说你儿子对我闺女将来一心一意,这是一心一意?”
“你到底想怎么着?反正赔钱我们家没有。”
“好啊,没有那就撸了功名,打板子发配!”
“这一句话才是他们的七寸,才是他们的要害。”
瞬间封家人没了脾气,这时孩子的哭声响起,两个丫头在一边忙哄着。
已经会走路的娃,挣扎的下了地,跑到女子面前,“娘,”
又转过头喊了封殷实一声“爹”
这一声封夫人听清楚后狂喜起来,“这是殷实的儿子?哎呦,我又有孙子喽,太好了,太好了。”
“嗯,很快他就没爹了,发配了边缰了。”
陆掌柜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本来高兴的封夫人又苦起脸来。
“你们想怎么办?”
“五千两的赔偿,合离!就这两点,不然咱就按律法来。”
“你们欺人太甚了。”
乔麦听不下去,一记耳光抽了过去,一下就把封夫人抽倒在地上,好在孩子没事。
“到底谁欺负人?嗯?要点赔偿就欺负人了,骗婚就不欺负人了?你们毁的可是一个姑娘的一生,你个王八犊子,脸皮厚的象城墙,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不要脸的臭女人。”
“你,你们,仗势欺人!”
钱镇长看看外面的天快亮了,“别磨蹭了,天亮后全县人都知道了,我再加个条件,合离后,不准他再去风林书院,不然我们就会告到风林书院,我倒要看看鼎鼎有名的学院会不会收你这种人。”
“你,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上学?”
“因为风林书院是我陆家的关系,你才能去,没我陆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们,行,不上就不上,谁稀罕,没有你们,老子照样能考上进士,能当上大官。”
“你这一生,就止于举人了,你这样的品行还想当官,做梦去。”
县令看他们谈的差不多了,“鉴于你们说的事实,本官有待考证一下,可以吗?”
他让官差去各医馆,把坐堂的大夫请了过来。
三个大夫当堂指出陆如芯还是处子的事情,就这一点,就证明了封家骗婚的事实,更不要说还有捉奸在场一事。
案子落实后,县令把这对狗男人收押,什么时候拿来银票,什么时候写合离书再放人。
一大清早,县令审了一个案子,还要管这群人吃饭。
后堂摆了桌儿,大家吃着早餐。
“封家刚被盗,有五千两吗?”
“有,他们摆酒席请客,为封殷实庆祝,收了不少的礼,好多有钱人家的姑娘都想给他做妾,这下我跟他合离了,为了正妻的位置,肯定有不少人舍得下本钱捧他。”
“都成了这样,还有人捧他?”
钱镇长冷哼一声,“只要他功名在,过一段时间,人们把这事淡忘了,他还是读书人,还是举人老爷,还是可以考进士的。”
“先合离,拿到赔偿再说?”
县令说道“其实这事在大户人家很常见的,律法是律法,但是一般都是出了事两家商量着来,别说举人了,就是二品三品的官员也有这样的,所以你们没必须闹的太僵,本官听说这小子在风林书院结交了不少朋友?”
钱镇长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们钱家会给自己拉个仇家,看着他日益壮大起来吗?”
“有您这句话那这小子就蹦达不起来了。”
“老子不管别的,封家的事,你不许放水。”
“下官都听您的。”
“嗯,回头等你职满,我跟上边说一声,给你调动个好点的职位。”
“谢谢钱爷,谢谢钱爷!”
看县令对钱镇长笑的那个样儿,乔麦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官,肯定贪污收贿过。
封家人回到家后,先是大骂一通,发完气立即开始筹钱,不筹钱没办法呀,举人的儿子,还有孙子都在里面关着呢,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把家里值钱的搜刮了一翻后,又去找亲朋好友那儿借了借。
最后连首饰什么的也都押了到当铺,这才勉强凑够数,着急忙慌的来到衙门,在县令的见证之下。
五千两银票交给了陆如芯,双方当场签了合离文书,直接在衙门备了案入了档,陆如芯的户籍归到陆三娘的户籍之下。
至此陆如芯和封殷实的这段婚姻画上了句号,短短的半年多,一个姑娘成了合离妇。
不得不说,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多方打听了解之后,还要再观察一下。
也不得不说,就陆如芯忘本的性子,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让她碰上了一个看似老实巴交,实则阴险狠毒的男人。
也算她幸运,陆三娘发现的早,不然的话,她的下场,肯定不会和离,只能莫名其妙的病死在封家。
都办清后,钱镇长带着陆三娘他们回了天水镇。
乔麦送袁家起去府城,明日要正式上课了,今天下午之前把他送到书院就行了。
幸好赶的及时,天黑之前进了府城,马车直接停在了风林书院门口。
袁家起下了车,他把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
乔麦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拿着,在外读书花钱的地方多,有备无患。”
袁家起也没客气的接过来,毕竟他一直读书,没怎么抄过书,手里的银子全是乔麦给的。
“这都天黑了,你怎么回家?”
“放心,我一个大活人,手里有钱,大不了住客饯,你安心读书,川儿有我看着呢,他很乖从不出院门。”
“嗯,有你,我很放心!”
“进去,我在外面等一会儿,没事了我就走了,有事了我再把你带回家。”
“有先生的推荐信,有通知书,应该没事,你走,况且我也有银子,如果有事可以住客栈。”
“好”
乔麦看了他一眼,掉转马头赶着马车走了,袁家起望着马车,直到看不见,才敲开书院的大门。
把通知书递给看门人,人家这才打开门放他进去。
乔麦赶着马车出了城,直奔县城,到县城的城门时,人家已经关闭了城门,她把马车收进空间。
一个凌空飞跃穿过城门楼子,向北飞速的奔驰着,踩过一家的屋顶时,听到哭哭啼啼的求饶声,她的脚步嘎然而止。
一座四合院内,一个屋里闪着微弱的灯光,她一跃而下,悄然来到门前。
就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跪在地下,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瑟瑟发抖,一个男人满身的酒气,乔麦在他背后,虽然没看见这个男的嘴脸,但是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爹,求您放过我,我还小,您就我这一个女儿,将来我嫁了人还要给您养老呢,求您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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