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所有工人都能看到江洋的背影。
当他把话说完的时候,屋内众高官们脸上的表情逐渐都变的和善了起来。
与来时的气势汹汹大不相同。
江洋给了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也给了一个华人为何要在这里去投资新特区的理由。
这个理由很关键。
尤其是当他们得知江洋手里拥有武器的那一刻,这些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或许江洋的出现以及新特区的出现,或许跟北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是某种特殊的“目的”。
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理由。
虽然江洋给出的理由并不是“硬性的”,但是足够他们回去“交差”了。
武器已经撤出了新特区境内,而江洋也给出了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北面又为何支持新特区的建立的合理解释。
如此,关于新特区与缅北军阀波刚的冲突一事,才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了。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以及与江洋之前的“误会”。
察善在临走的时候表示,要送给新特区一套由本地珍惜花梨木打造的办公家具。
投资百亿级美金的大老板,堂堂新特区的主席,竟然屈居于一个临时搭建的铁皮楼里办公,每天坐在一个仅仅只有20平米的小房子里办公,属实让人看着有些寒酸了。
江洋没有矫情,欣然接受了。
对于察善的示好,江洋更是摒弃前嫌,甚至是一副毫不知情,或者是早就把那段事情忘了的样子,跟察善
亲密无间,站在深夜的荒野中,铁皮屋下相谈甚欢。
见察善送了东西,另外两个来自泰国和缅甸的高官也是不甘示弱,分别送上了一份礼物。
泰国的十辆重卡,缅甸的十辆吊车,都是些实用的东西。
而这些礼物,就算是对江洋的补偿与“愧疚”了。
江洋毫不客气,照单全收。
并当场拨通了安美的电话,嘱咐她加急安排一批全新的科尔维特SUV发送到老、缅、泰三方正府,作为礼尚往来。
跟上次一样,每家20辆。
三方的高官都很是高兴,表示对这次的见面和沟通非常愉快。
并且不停的强调,希望在以后合作的日子里,可以更加的赤诚相待,紧密无间。
江洋笑着回应:“那是一定的。”
凌晨一点,指挥部外。
各国高官的驾驶员们早早的把车子开到楼下,在士兵的拥护下坐进了汽车,纷纷挥手跟江洋告别。
江洋负手而立,亲自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
直到察善最后一个上车,跟江洋挥手告别,然后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中。
江洋方才疲倦的舒了口气,抬起麻木的脊椎,看着天空发呆。
“这帮老贼。”
花有道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车灯,从一个铁皮屋里走了出来,咒骂一声。
江洋回头:“你从哪冒出来的。”
花有道指了指身后:“我一直都在下面的房间里玩贪吃蛇呢。”
江洋点头,开口道:“贪吃蛇这种游戏没有水平,不好玩。”
说罢掏出烟盒,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远方那些工作的机器若有所思。
花有道提了提裤腿,在江洋身旁坐下:“什么游戏有水平?”
直接从江洋的口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塞在自己嘴里。
摸了摸自己身上,又道:“火。”
“不带烟也不带火。”
江洋摸出打火机扔给他,嫌弃的道:“你几等烟民啊?”
“特等。”
花有道点燃,顺手把烟和火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对于他的行为,江洋仅仅是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200亿都让他掏了,好像让他抢走一包烟和打火机也不算太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花有道抽的津津有味,看着江洋吞云吐雾:“什么游戏比较有水平,给我推荐推荐。”
江洋双手夹着烟,看着远处道:“红警。”
花有道看着江洋:“超级武器和美國伞兵那个?”
“昂。”
江洋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就那个,玩儿去。”
花有道眯着眼睛:“咋了这是,跟波刚干了一架,好像魂都没了。”
江洋见花有道赖着不走,干脆跟他聊起了天:“我问你个事儿啊,小阿花。”
花有道点头:“你问。”
“你跟你小祖奶……”
江洋想了想,问道:“怎么认识的。”
花有道眯起眼睛盯着江洋:“啥意思。”
“吃软饭吃上瘾了。”
“打算吃一辈子。”
花有道满脸坏笑:“我懂。”
“我都懂。”
花有道来了兴趣,提
了提裤腿,跟江洋在一块石头上挤着坐下,甚至还扭了扭胯,用屁股把江洋怼出去三寸,给自己弄了块比较大的地方。
江洋被挤出去不少,但并没有跟花有道一般见识。
突如其来的“谦让”,让花有道有些不可思议。
他惊讶的看着江洋:“这你都能忍?”
“啊?”
江洋微微一怔:“什么。”
花有道看了看屁股下的石头,又看了看江洋。
随后伸出右手,放在江洋的额头上。
江洋一把扇开,看着花有道:“你有病啊?”
花有道摇头,不理解的看着江洋:“你有病。”
“江洋,你不太对劲。”
“从上回在万佛园出来以后,你就有点不对劲。”
“后来做了新特区的一把手,就更不对劲了。”
花有道叼着烟:“这回跟波刚的冲突之后,你不仅仅是不对劲,你是直接犯病了。”
江洋没功夫搭理花有道的调侃,抽着烟看着远处:“有事儿说事儿,别墨迹,再墨迹我弄死你。”
花有道嘿嘿一笑,离江洋近了些,调侃的道:“你小子不会是对小祖奶起心思了?”
江洋看了花有道一眼,嗤笑一声:“我能对她起什么心思?”
花有道笑的极为邪魅:“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这是春心萌动了。”
“软饭吃的太香了,想要主动抱着吃了,不想让人喂了。”
“坠入爱河了,哥们儿。”
花有道张开嘴巴呲着牙,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无法自
拔了,哥们儿。”
“我坠你三舅姥姥拔你四大爷的勺子把。”
面对花有道喋喋不休的调侃,江洋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贱皮子,想要指着女人发家致富啊?”
“我很有骨气的。”
江洋指着自己的鼻子,认真的道:“懂吗?”
花有道愣住。
手机铃声响起。
江洋的表情从倔强不屈大义凌然变成了春光灿烂笑容满面。
拿起手机,轻轻放在耳边:“文静啊。”
“我没睡呢。”
“对。”
“对对对!”
“没睡没睡,这个点儿睡什么觉啊,我得盯着那帮工人干活啊……”
“你说他们啊。”
“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有一会儿了。”
“你说具体情况啊?”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啊……”
“是这么回事……”
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江洋终于是消失在了花有道的视野中。
花有道一脸懵逼,半天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后,朝着江洋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呸!”
花有道吐了一口,似乎还不过瘾。
“喝……!”
用力提了一口老痰在嗓子眼,对准江洋的方向使出全身的力气:“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