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厅内。
随着张老三的出现,娱乐中心的大厅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光头大汉。
这些大汉们各个凶神恶煞,各个有纹身,什么过肩龙下山虎,但凡是没被衣服裹住的地方,那肯定是露着别的颜色。
大汉们跃跃欲试,盯着江洋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张老三抬起手摆了摆,算是压制住了这群人。
气氛很紧张,姑娘们不敢说话,女经理见状识趣的去了柜台忙活了。
对于这些来找茬的人,当“三哥”来了以后,就不归她们管了。
“这是有茬子?”
张老三看着江洋,单脚踩在玻璃茶几上,抽着烟问:“都是道上玩的,哪里有过节了,放桌子上聊聊看。”
“什么道?”
江洋拿着报纸,翻眼看了看张老三:“你什么道?”
张老三微微一怔。
江洋把报纸丢在桌子上:“你见过我?”
“认识我?”
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朝着张老三吹了一口烟雾:“我跟你很熟?谁教给你这么跟陌生人说话的?”
这一番话,让坐在一旁的陈鹏傻了眼,更是大气不敢喘。
说话太噎人了!
别说张老三是这一片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是个普通人,听到这么说话也来气啊!
果不其然,张老三身后的那些个大汉还是暴躁了。
“咱们跟三哥说话呢,想死是?!”
“你他-妈谁啊这么横!”
张老三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点点头,回头看向大汉们:“把嘴闭上。”
大汉们这才消停了许多。
回头看向江洋,江洋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问你呢。”
江洋右腿搭在左腿上,半靠半倚在沙发上,看着张老三:“你哪条道上的。”
张老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洋,歪了歪嘴:“卡给你退了,把人撤了。”
江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嘴里动了动,吐出了个茶叶沫子:“澡还没洗完呢,撤不了。”
张老三的脸色有些难看:“什么时候能洗完?”
“那谁能说的好。”
江洋笑了笑,看着张老三:“我这帮朋友半个月没洗澡了,得搓背,打盐,刮脸,按摩。洗了澡得去吃饭,吃了饭一高兴,再去二楼找妹妹潇洒潇洒,顺带手玩玩牌,打打麻将,随便折腾一下,估计得明天早上了。”
“想好了没有。”
张老三盯着江洋:“这是黄老板的场子,你要真的想砸,掂量清楚没有。”
“我艹。”
“咱过来好心好意给他们捧场,非得说咱过来砸场子。”
江洋笑了笑,看向陈鹏:“这傻-逼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陈鹏感觉心脏砰砰直跳,咕咚一声咽吓口水,点了点头。
呼啦啦!
大汉们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把江洋和陈鹏围在了中间。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
其他人大气不敢喘,都为两个不速之客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这时,大厅之外突然亮起了无数道刺眼的灯光。
灯光很亮,直直的射进大厅内,刺的张老三和那些大汉睁不开眼睛。
惊讶看去,只见那些灯光的来源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的汽车。
那些个汽车在黑暗处,如同一群野兽一样,瞪着眼睛看着大厅内的一切。
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黑压压的人群从车上全部跳了下来。
那些人服装整齐,统一的黑色制服。
随后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老三有些震惊,不可思议的慢步走到门口,当看清了外面的人数以后,眼睛顿时瞪大了许多。
“几个意思啊哥们儿?”
张老三扭头看向江洋:“这是要跟我们动手?”
江洋听后笑了:“那你报警。”
“我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
说罢,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报纸,若无其事的翻看。
张老三和女经理对视一眼,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掏出手机,朝着大厅的后面走去。
……
晚上九点,京都,燕莎国际大酒店。
顶楼的豪华会所内。
大厅的中央放着一个麻将桌,四个男人坐在那里打麻将,十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服侍着。
有端茶倒水的,也有负责站在后面按摩的。
男人打出去一张牌,女人就会轻轻按摩着他们的肩膀,生怕他们累着。
男人抽一口烟,女人就会把烟灰缸拿在下面接着,生怕烟灰弄脏了他们的衣服。
厅内安静,香薰的味道很舒适。
只有男人说话以及麻将丢在桌子上的声音。
“老黄,我听说你北城区的那个场子出了茬子,有没有这回事?”
说话的是个梳着油亮背头的男人。
“喔。”
黄政乾看着手里的麻将,掏出一张牌打了出去:“不知道拿小兔崽子恶心我,弄一帮民工去洗澡,不碍事,六饼。”
淡黄色的太极服,上面刻着花纹,衣服的质感很好。
同样的背头,皮肤很黄,身材很瘦,眉眼间时不时透着一股狠辣。
此人正是龙城洗浴中心的老板——黄政乾。
说起这京都的圈子,黄政乾绝对算的上一号人物。
与那些所谓的企业家的圈子不同,黄政乾他们混的这个圈子,隶属于“黑白”之间,多半做的都是些灰色生意,且都是实体买卖。
饭店,宾馆,珠宝店,娱乐-城。
地皮自己买,楼层自己盖,花上重金装修一番,就摇身一变成了京都赫赫有名的地标性建筑。
例如他们现在所在的燕莎国际酒店。
在这个圈子人的眼里,是从心眼里看不起那些个所谓“企业家”的。
最起码黄政乾就是这样。
在黄政乾的眼里,那些个光鲜亮丽的企业家们,看起来人模人样,做的都是些大生意,实际上狗屁不是,论资产,他们未必有这些搞“实体”买卖的人多。
租个写字楼,招一些员工,搞一些花里胡哨的“大项目”,对外那就是牛-逼轰轰的大公司了,真到关键的时候想掏钱或者想变卖,根本拿不出几个子。
反之,黄政乾这个圈子的人就对这些不屑一顾了。
因为他们随便一个饭店或宾馆卖出去,那都是非常大的一笔钱。
关键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从来没有缺过流动资金。
对外,这个圈子的人通常以“我就是个开饭店的”,或者“我就是个开宾馆的”自居。
甚至会在各种交际场合表示自己就是个做小买卖的。
看似低调,实则对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在当今之社会,上层圈看似是一个整体,实则被分成了很多种派系。
而黄政乾的这个圈子,就是其中一个独特的派系。
他们的资产不比那些个企业家们低,交际圈子更不比那些企业家们差。
值得一说的是,这些人在大城市里吃的开,却恰恰就是因为他们所经营的生意。
就比如黄政乾。
他所经营的酒店也好,娱乐中心也好,迎来送往的都是些比较尊贵的客人。
这些客人中可不乏一些顶尖的人群,以及在各个部门的“领导”们。
提供“灰色”服务的他们,自然就掌握了比常人更多的讯息。
当黄政乾掌握了这些的特殊讯息,那么就相当于跟那些个顶尖人流或者领导们走的更近了,甚至要为他们提供保密服务。
而这个保密服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拿捏住了某些人的把柄了。
严格来说,如果单单论交际上的关系,黄政乾的圈子敢说第二,那么便没有哪个圈子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这些,就是黄政乾之所以可以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最大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