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在元旦前修整完工了。
赵妍非常满意。
她还拉着爸妈来看了。
老卢陪着他们转了一圈,也没什么挑剔的,现在这样的装修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卢老哥啊,辛苦你了。”
“是啊,为孩子们的事,你也是操心了。”
“呵呵,这是应该的,有什么要改的,趁着师傅还在,可以随时调整。”
“没有,挺好的。”
赵怀安很满意,这装修比自己家都好。
普华看了也没挑出什么理来。
老卢脸上乐开了花。
“新房装修好了我们就回去了。”
“卢老哥辛苦了,今天吃了晚饭再走?”
赵怀安说道。
“是啊,吃了饭再回去也来得及。”
普华也露出了笑脸。
“出来时间太长,家里还有一堆事呢,下次。”
老陆一早就来了场部,已经等着了。
双方客气了一阵,老卢带着卢昌华和瓦匠师傅上了车。
双方挥手告别。
卢昌中心里过意不去,追了两步,高喊着:“老弟,照顾好家里!”
卢昌华没有说话,笑着挥手。
其实他知道,大哥和大嫂看似自己单过,其实已经是变相的入赘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老卢能看不出来么。
可他现在能怎么办?
入就入,只要小两口过得好就行。
卢昌华也替大哥高兴,他很在乎兄弟之间的感情。
有能力可以帮到大哥的,他会不遗余力。
晃荡回三分场,老陆放下卢家父子,又把瓦匠师傅送回了家。
爷俩一进院门。
熊宝就摇头摆尾的冲了过来。
卢妈妈拎着猪食桶刚从猪圈回来,见爷俩回来了,问道:“干完活了?”
老卢笑呵呵的说道:“都干完了。”
他摸了一把熊宝,就往屋里走。
熊宝见老卢急着走,就绕了过来,扑进了卢昌华的怀里,摇晃着屁股,嘴里滋滋的叫着,诉说着自己这些日子里的委屈。
老卢拉开房门,滋滋,滋滋,一阵奶声奶气的狗叫让他一愣。
有两只黑不溜秋的小狗正拼命的攀爬着门槛,见有人进来,更是爬的起劲儿了。
“这是哪来的小狗啊?”
老卢好奇的问。
“我朋友送的。”
卢昌华在老爸的身后回答道。
“哦?”
老卢伸腿跨过小狗走进了厨房,往左一拐进了客厅。
卢昌华抚摸了一阵熊宝,就起身往门里走。
卢妈妈站在门边说道:“这些天,熊宝和两个小家伙可热闹了。”
“咋啦?”
卢昌华有些好奇。
熊宝见主人要走,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他的身前,两只前爪就往他的身上扑。
卢昌华用手接住它的爪子,又安抚了它一下,迈步往里走,熊宝再次挡住。
“嘿,熊宝,你是不让我进家吗?”
门槛里的两只黑家伙叫的更欢了。
卢昌华这才有些醒悟,感情是熊宝吃醋了,它不想主人的爱被这两只小家伙分走!
“嘿,熊宝啊,这两个小兄弟以后就要跟你在一起了,咱们是一家人!”
卢昌华好一阵安抚,也不知熊宝听懂了没有,就当它懂了。
老妈可等不及了,拎着猪食桶先进了屋。
卢昌华伸手把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
刚下车,身上的寒气不重,他抱着小狗就往屋里走。
熊宝见阻止不住,也只能低着头悻悻的跟在后面。
这两只小狗,一只漆黑如墨。
另一只特点更明显,除了四只爪子是白的,浑身漆黑。
“你俩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呢。叫什么呢?!嗯?”
卢昌华跟两狗说着自来话,走进了客厅。
熊宝跟进客厅,就围着卢昌华的腿来回的绕,它也不怕头晕。
卢昌华指着漆黑如墨的小黑狗说道:“你叫墨宝,跟熊宝一样,都是我们家的宝贝,好不好啊?!”
墨宝低着黑脑袋拱着卢昌华的手掌。
熊宝在下面听到了墨宝的名字,耳朵竖了一下,就定定的看着主人手上黑不溜秋的小家伙。
卢昌华蹲下身子,把墨宝放在了熊宝的身边,拿起四爪雪白的家伙,“你叫什么呢?”
“浑身漆黑,四爪洁白,就像踩在雪里一样,叫你踏雪怎么样?啊?踏雪,踏雪!”
对着小狗叫了两声,他就放下了踏雪。
“爸,以后,这个全黑的就叫墨宝,白爪的就叫踏雪了。”
“名字挺好听。”
老卢脱下棉鞋上了炕。
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来。
卢昌华见了,赶紧掏出火柴,擦着了,给老爸点上。
他晃了晃手里的火柴棍,熄灭了火苗,扔在了地上。
老卢把腿一盘,深吸了口香烟,又吐出了烟雾。
“爸,大哥的新房装修还行哈?!”
“嗯,是不错啊,就是费钱哪。”
老卢有些羡慕,要是自家也能这样装修,那就满意了。
看着亲家满意的样子,自己就得意。
你们是当官的咋的,不也没挑的嘛。
这样想着,老卢心里愉快了很多。
“爸,有时间咱家也好好装修一下,不然大哥大嫂回家都不方便。”
“是倒是,可咱家小,他们回来还真不方便,就这两间有啥好装的。”
老卢琢磨着自己家这两间小房,多来个人都住不下,装不装也没啥区别。
听老爸这样说,卢昌华觉得,自家的房子是不是要接出去一些,以前还好,大哥可以和自己挤挤,现在不行了,有了大嫂,她来了睡哪儿?还去别人家借宿去?!
“爸,开春之后,咱家把房子接出去几间,不然哪够住啊?现在连狗住的地方都没了。”
老卢看看小儿子。
“那得多少钱啊?不养鱼了?不是还要开饭店呢吗?接啥接啊?我们都不在家住。两间房还不够你住的?”
“呃。”
卢昌华把这茬儿忘了。
“嘿嘿,说的也是。”
他挠挠头,尴尬的笑笑。
熊宝此时正对着墨宝和踏雪训话呢。
“汪汪,汪汪汪~”
狗狗的世界,卢昌华连猜带蒙,两个小家伙倒是乖巧,排排坐吃果果,老老实实听着前辈的教导。
卢昌华大衣都没脱,转身往水库去了。
这回熊宝不再偷懒了,快速的跟在主人的身后,欢蹦乱跳的围着卢昌华撒欢。
估计是终于甩开了那两个竞争对手,心里高兴。
远远的就见水库的冰面上有几十人在滑冰。
学校的刘校长也站在冰面上,远远的见到卢昌华,就挥挥手。卢昌华离得远,也挥手打着招呼。
推门走进了值班室,屋里暖烘烘的。
胡大贵正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听着收音机。
……
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
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
卢昌华一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就跟着哼了起来。
“啊?你回来了?”
胡大贵一骨碌爬起来,一脸的惊喜。
“呵,思念谁呢?!”
卢昌华拿起摆在炕上的收音机,“不错啊,谁买的?”
“嘿嘿,我让我爸买的,在水库这儿太无聊了……”
“也是,你今天回家,明天元旦了,回去好好过个节。”
“那,冰场咋办?”
“我看着,你回。”
“真的?那我可真走了?”
“你回去跟我妈说一声。”
“好嘞。”
胡大贵乐颠颠的穿上了大衣,登上棉鞋,把收音机往脖子上一挂就要走。
“别忘了让我妈送饭。”
“嘿嘿,忘不了。”
胡大贵推门走了,卢昌华拿起炉钩子,打开炉圈,看了看火,又再次盖上。
他转身出去,抱了几块木头绊子进来。
添加了木头,炉子里的火烧的更旺了。
屋内的温度更高了。
熊宝趴在炉子旁边,又把脑袋枕在前爪上,开始迷糊了。
“嘿,你跑这儿睡大觉来了?!”
卢昌华摩挲了几下它的后背。
熊宝就挺挺身子,把自己放平了。
身子一转,露出了粉嫩的肚皮来,前爪高举弯曲着,后腿左右蹬开,犹如来了一个大劈叉,把自己的柔软都暴露在了主人面前。
“你这个小赖皮啊!”
他伸手在它的肚子上抚摸起来。
从上到下。
熊宝刚刚还睁着的眼睛,现在就眯上了,半睁半闭之间,显出浓浓的惬意。
“你是真会享受啊!”
见熊宝睡意渐浓,他起身拎起铁水壶,推门走了出去。
往西一直来到了泉眼处。
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这会儿的泉眼只有脸盆大小,一汪清澈的泉水平静如镜。
卢昌华用铁壶在水里荡了荡,这才倾斜着装了大半壶泉水。
嘎吱嘎吱走到门口,刘校长来了。
“校长,进屋坐。”
“今天太阳还行,不咋冷。”
“校长,你还用天天来冰场吗?”
“不来不放心,看着点心里踏实。”
“倒也是,您可是为教育操劳了一辈子了。”
“唉,放牛娃出身,得感谢党啊!”
“来,进来喝点水。”
见刘校长又要讲他的革命史了,卢昌华赶紧让他进屋,也遮过这个话头。
倒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说的次数太多了。
从卢昌华上小学起,刘校长就代课思想品德,每周他都能听到一次他老人家的革命史。
把刘校长让进了值班室,卢昌华又勾了勾炉子里的木头,让火头更旺些,这才把铁壶坐上。
“校长,抽烟。”
他递给刘校长一支香烟。
校长也不客气。
“昌华,明天过节了,水库还能打上来鱼吗?”
“您要吃鱼?”
“嗨,家里来戚儿了,不弄点硬菜说不过去啊。”
“这样,一会儿我去南边打个冰窟窿,要是有鱼,就能蹦几条上来,要是不上来,我也没招。”
刘校长一听来了精神。
“我有工具啊,搅罗子。”
“带来了吗?”
“没有。”
“我去打窟窿,你去拿工具,咋样?”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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