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林晓在这个孩子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大人的错误,却要孩子来买单。”
林芫无法理解他的伤感,“亿万富翁的外孙,惨吗?”
“你这孩子!”林爸不赞同,“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去衡量的。”
林妈倒是跟林芫一个想法,“他现在看着可怜,等他长大了会用钱了,不知道多少人去羡慕他。”
林爸:“你可真是,我在这儿讲道理呢。”
林妈白眼。
一墙之隔,牧家草草结束的这顿午饭,谁吃的都没滋味。
除了已经到镇上的张裕兴。
那萝卜可真够味!
早知道多买点,这次是不赶趟了,他还押送一孩子,等下次来,绝对买够一蛇皮袋,让何远腌制好,他带回家慢慢吃。
甚至开出上林镇还在想,萝卜怎么能好吃成这样呢?
徐大贵离开后,牧星河对着大门的方向,空望了许久。
牧鹤年看着不忍心,给她搬了张凳子,“坐下,他现在就是不理解,等他习惯就好了。”
牧星河双手捂住眼睛,拼命想把眼泪按回去。
明明应该高兴,她找到了家人,再也不用待在那个阴暗恐怖的家里,终于能够自由的喘息。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依旧煎熬?
她多想往前走,可她割舍不掉这个孩子。
这些年,全靠着孩子支撑下来,他多懂事啊,会把自己的饭菜省下来给她吃,会跟她保证,一定好好念书,长大了带她离开峮山。
所以离开的时候,她丢不下他。
现在,不需要等到他长大,他们就能够离开了。
为什么忽然之间,这孩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好像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他身上流着徐家的血。
他哭闹的表情,让她想起早年间他父亲揍她的摸样。
仿佛恶鬼惊现。
一时惊慌之下,对孩子喊了句滚出去。
喊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虽然后悔,却不想补救。
牧鹤年抽了纸巾递给她,父女俩相对而坐。
“是我对不起你。”牧鹤年心情沉重,“要不是我只顾着忙生意,你母亲不会更我吵架闹脾气,也就不会拉着你去车站。
我们要是没把你弄丢,你不会过的这么辛苦。”
多少年,他日日夜夜的想着要把女儿找回来,可真的找到,依旧是钻心剜骨的痛。
命运怎么能这样糟践他的孩子?
他怨恨命运,怨恨自己和孩子的母亲。
“昨天刚到这里,想让你多休息会儿,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
牧鹤年适时让牧星河转移注意,“跟你母亲离婚后,我又再婚了。”
牧星河擦掉眼泪看向他。
“再婚的妻子,前几年也去世了,但是她留下一个儿子。
我跟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法律角度来说,他有继承我财产的权利。
星河,你的出现阻挡了他的财路。”
牧星河听着,确实如他爸希望的那样有了紧张感,但之后要怎么办,她完全没有主意。
“我之前跟你说,要把他解决掉,指的就是我的这个继子。”
牧鹤年严肃的表情,实在让牧星河害怕,什么叫解决掉?
难道是打算杀人吗?
“星河,我们必须防范起来。”牧鹤年压低声音,“他比我想象的,更有能力,更危险。”
“你是我的女儿,天然就站在我这边,虽然我心里的一些打算见不得光,但我必须告诉你。”
“他曾经对我下毒,下毒不成又开始使用诅咒。”牧鹤年说,“要不是我遇上贵人,这会儿早就没有命了,也不可能把你找回来。
他耳目众多,我找到你的事情,估计他早就知道了,说不定你现在也已经被他下了咒。
不除掉他,我不能安心。”
牧星河咽了口口水,她尝试去理解她爸说的话。
但是,这些话,实在不像从她爸嘴里说出来的,感觉更像是峮山里那个老神婆会说的。
她试图从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中,找到一些自己能够理解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跟我妈离婚?”这是她最关心的。
“是她要跟我离婚。”牧鹤年想到当年的事,都觉得头痛无比,“她以自杀要挟我,我不得不跟她办理了离婚手续。”
“爸。”牧星河逐渐冷静下来,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把我从山里带出来,我已经高兴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钱,我们父女能够团聚,对我来说就够了。
我不希望你去做犯法的事,也不希望你去相信一些鬼神之类的事情。”
牧鹤年听到这些话是很欣慰的,起码她女儿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确实,他们父女能够团圆,已经再好不过。
如果牧晔是一个还有些底线的人,牧鹤年这会儿,恐怕已经把大半财产丢给他,自己带着女儿过逍遥日子去了。
可惜,牧晔这人,实在不值得信任。
就算说好了财产如何分配,就算把大头都给了他,他能够相信吗?
一个在多年前就对他下药的人,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对人命的畏戒之心。
林芫靠在墙上听了一会儿,没兴趣,不听了!
“……要不是有阿芫帮忙,那两分地都收拾不出来。”林妈在吐槽地里的草。
“那东西好是好,就是它怎么不分菜和草呢?”
林爸对灵泉的要求有些过高了。
“用了它又不能用除草剂。”林爸叹气,“这钱是不能省了,咱找点人。”
林妈对招人这事,早有计划,“要找就找靠谱的,那些嘴碎又磨蹭的,千万别招惹。”
林芫看她妈早有成算的表情,非常给面子的捧道:“哦?那什么人靠谱呢?”
“像冯大娘?”林晓捏着大黄耳朵,适时插入话题。
林妈:“对!小晓还是会看人的。”
“那叫她来,给多少钱合适?”林爸问的关键。
“一小时十二块钱?”林妈之前就想好了这个价钱。
没有厂里的小时工高,但也不算低。
之前去市里买旋耕机时,也有别的种植户在,听他们说了一嘴,他们雇人除草的时价是十块钱。
相比起来,她给价算高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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