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芫退后两步,在椅子上坐定。
又从背后掏出一个六寸左右的芋泥蛋糕,开始吃起来。
急不得,急不得。
本来想快速解决,好回家吃定心吃午饭,但这人身上的鬼事绝不止邢老板一件。
既然管了闲事,那就理清楚再说。
王昳眼前全是白色的光点,不顾疼痛猛吸一口气后,再也不敢吸第二口,憋到脸色通红,快把自己憋死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吸气。
他自认在修炼一途中,颇有天赋,从小身边的师兄妹们,就比不过他,师父也说,他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资质最好的人。
学成下山,他在社会上历练,虽然也遇到过修为本领超过他的人,但那些人也都畏惧他的手段,不敢贸然朝他下手。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对他的所有手段,全然看不上眼。
他能感觉到,只要那个变态愿意,第一巴掌扇下来的时候,就能直接扇死他。
但是她没有。
她戏弄他,跟戏弄一只蚊子没有区别。
“缓过来了吗?”林芫关心道。
王昳缩在墙边不敢回答。
他要怎么回答?答缓过来了,那边又来一拳?没缓过来她就不打了吗?
不可能的。
“我…我撤销诅咒,还请高人饶我这一回。”王昳不敢耍心眼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用打火机烧了,同时嘴里念叨着撤销的咒语。
诅咒这种东西,十分阴毒,用它伤人,需要被伤者付出代价,撤销它,则需要施术者付出代价。
对邢德鲁的咒术一撤销,王昳周身的红晕立刻消散了不少。
就在同一时间,心神不宁的邢德鲁觉得肩上一轻,整个人舒坦不少。
“还有谁的没解?”林芫又是一大口蛋糕。
王昳心虚,但自认为伪装的很好,“没有谁,我只是临时起意,第一次施咒,就被您发现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芫吃完了最后一口,把底托和叉子放到桌上,旁边就是刚才邢梓歆练的字。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对我说谎的人。”林芫做出的任何动作,都能让王昳吓得心惊胆战。
“还有我老婆,和其他几个老板。”他老实起来,“我这就解开。”
“别一个个解,我哪有时间看你耍把戏,一起。”
“一起?”这回不是他不愿意,他是真的不会,“我没学过啊。”
“多大点事,我教你。”林芫在房间里找了个干净的笔洗,“来,放血。”
“啊?”王昳傻愣愣的看着林芫。
“没刀啊?”
“有、有。”王昳随身带的钥匙串上,就有一把折叠小刀。
他伸出中指,把刀尖对准指腹,刚准备划的时候,林芫说话了,“指头上的血不够,找个出血量大的地方。”
王昳看着林芫,心一横,往手腕上划去。
等接到足够的血液,林芫教他以血画符。
这是王昳目前修为看不懂的符咒,一旦他想把符文记下来,就会觉得头痛异常。
王昳头上冷汗直冒,但手上绘制符文的动作不敢停。
越画他越心凉,以这人的手段,她想要解开他下的诅咒,绝对轻而易举,又为什么非要他来解呢?
符文绘制成功,血迹隐入地板,化成十几道红色光段,朝不同的方向蹿了出去。
王昳这会儿还没什么感觉,他甚至还能给自己包扎伤口。
“是谁教你这种咒术的?”林芫问。
“我师父,红鸽真人。”王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在了林芫面前,“他早两年已经去世了。”
“继续说。”
王昳短暂的纠结之后,本着别人入地狱,自己才能偷得一线生机的信念,爆出了自己的师兄妹,“现在门派是大师兄接管。”
“你们师兄弟几人?”
“连我一共三人,下面还有个小师妹。”王昳老实的不行。
“把人叫过来。”
“我可以通知他们过来,但是我大师兄在别的省,过来要不少时间,小师妹昨天刚出国,我打过去的电话,她可能不接。”
“这样啊。”林芫这时候看起来很好说话,“那你先通知着,等什么时候人凑齐了,到上林镇找我,我等你们三天,三天之内人不到……
我半夜去找你们。”
王昳想到那个画面,差点吓得吐出来,“我一定想办法通知他们,就算他们不去,我也会把他们拖过去。”
“行,态度挺好。”林芫站起来,“暂时留你一命。”
本来就没打算杀他。
他最多算个毛线头,要借着他,扯出后面的毛线。
“多谢大师!”
“我这么走了,你再害人,我等于白跑一趟,你说我要不把你修为废了?”林芫一副好商量的语气,把王昳吓的气都不敢喘。
“不,不会的,我以后绝不会再害人了。”王昳装出一副可怜相,“修炼不易,请大师高抬贵手。”
“你对我发个誓。”
王昳听到这话,高度恐惧的神经,瞬间轻松了。
这变态到底年轻,年轻就是天真!
誓言算什么东西,只有那些守旧派才会畏惧誓言,对他们师门来说,誓言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他伸出两根手指,“我对您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害人。”
“说,余生只做好事,必倾尽全力补偿被害者。”
王昳跟着说,“我余生都只做好事,一定会竭尽全力补偿被害者。”
林芫:“好,我祝你现在所求,一定成真。”
王昳此刻还不能理解林芫的笑意,只觉得这人太过天真。
林芫算是扯动了线头,这之后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冒出来呢?
林芫很期待。
显然,她穿越前所认识到的这个世界,太过片面。
如今她站在人仙的位置,再看这个世界,又会有何不同?
隐居山村,陪伴家人不错,但偶尔出来透透气,说不定能碰上个结实点的沙包,好让她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
“对了。”林芫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有事忘记问,“之前书法班的老板去哪儿了?”
“之前的老板就是我老婆,她现在在家。”王昳的脑子开始一抽一抽的痛,脸色开始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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