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承恩关注买点股票,发点财不同,崇祯是不会关注这个事情的。就是关注那也是皇后的事情。
他在思考定远伯打胜了之后,如何裁撤三边总督辖区九总兵的事情。
崇祯心里思索着,看这个形势,卓资山城也不在话下了。拿下了卓资山,指日可待就能到归化了。看来很多事情要早做准备了。
「宣内阁来这里,朕要和他们讨论一下清军的具体事项。」崇祯说道。
看着王承恩美滋滋的去宣内阁觐见了。崇祯忍不住,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火红色的大明万年牌子的香烟,用杨凡进贡的镀金zippo叮的一声打着了火,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
他就喜欢这个烟盒的设计,看着就喜庆。尤其是牌子,「大明万年」看着就提气。
吞云吐雾之间,崇祯还在思索着,这么看来,打集宁用了两天。打卓资山估计一天就打下了。
归化城能打几天,估计也不会太长。归化、九原、临河三城一旦拿下来,外套就基本平定了。
外套主要是指黄河以北,阴山以南的狭长的农耕和草原地区。
内套是指黄河几字形内部,黄河以南,陕北长城以北的鄂尔多斯高原。
西套是指宁夏贺兰山以西,甘肃河西走廊长城以北,新疆阿尔泰山、戈壁阿尔泰山以南的一大块三角形荒漠地带。这里也叫阿拉善蒙古。
一旦外套拿下了,立刻就可以发动三边总督麾下的九总兵,配合京营围攻鄂尔多斯部。
一旦拿下内套。则整个西北地区就完全封闭起来了。九边重镇就可以裁撤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了。
崇祯心里盘算着,看来整顿军队必须提前筹谋了。
他不认为,杨凡拿不下漠南蒙古的最后余孽。
土默特、鄂尔多斯、阿拉善三部的覆灭只时间问题。
至于锦衣卫提醒,青海和天山南北、阿尔泰山西北的蒙古诸部都有异动的情况。他并没有重视。
在他看来,蒙古帝国早已是昨日黄花。四大汗国当年就打死打活的。现在除了南疆的叶尔羌,算是察合台汗国的继承外,其他几大汗国都分裂成了无数的小邦。他们之间的仇恨比对大明高得多。能联合起来才怪。
王承恩从乾清宫离开,一路奔着文渊阁而去。
明朝的内阁就设在文渊阁内。这里是明朝行政权力的中心。
紫禁城东南部有一片建筑群,叫做文华殿建筑群。
文华殿呈「工」字形布局,共分为前后两小殿。前殿即文华殿,为黄琉璃瓦歇山顶。后殿名主敬殿,规制与文华殿类似。文华殿与主敬殿之间,以穿廊相连接。
文华殿明初为皇太子的观政之处。明中期改为举行经筵的地方。
在这个大院子的最后面,有一座木结构的明两层,暗三层的阁楼。叫做文渊阁,是皇家图书馆所在地。
在明朝万历年间,内阁首辅张居正,让这个紫禁城里最不起眼的房子,成为声名显赫的所在。
在文渊阁办公的内阁,成为大明朝实际上的政务决策团队。
故宫传说有9999.5间房子。其中这半间房子就在文渊阁里头。是一个楼梯间算是半间房。
王承恩传完皇帝的旨意,就离开了。
有两个人在三楼的外廊上,手扶栏杆,抽着香烟,目送着王承恩离开。
首辅李标看看次辅钱龙锡,说道:「定远伯打仗真是有本事,这才出关,就两天拿下了集宁。前元那会儿,蒙古人几次内讧,集宁一直没有被打下来,可是有着坚城之称的。」
「你觉得这个时候陛下召见我们,所为何事。」
钱龙锡皱眉道:「十有八九是清军的事情,陛下这是想躲在幕后,让我们出面清军。但是,他又想趁此机会把宣大的兵权抓过来。现在,漠南已经基本肃清了。蓟镇和宣府镇、大同镇外面已经没有蒙古人了。陛下比我们心急裁撤九边啊。」
李标说道:「陛下已经掌握京营,绝对不能继续控制九边的边军了。否则,依着当今的性子,恐怕会走上穷兵黩武的路子。大明现在全屏一口气吊着,可万万折腾不起了。」
「我们想整顿军队,是为了节省朝廷的开支,可是陛下要主导此事,只能是把精兵抓在手里。如果九边全部裁撤,一共十五个总兵,汰弱留强后,调到赤峰城和阜新城之后。我担心陛下下一步会对建奴发动进攻。」钱龙锡担忧的说道。
「唉!这整个朝堂里,只有陛下是心心念念的要收复辽东的。陛下根本不了解大明的军队是不堪和建奴野战的。大明的财政也是提供不了这笔军费的。当今之际,只有老成谋国,先和建奴保持一个和平的环境,先集中精力解决大明的内部问题才是关键。」
在李标看来,也可以说是在东林党看来。大明上下一团糟糕的根本原因在于,党争导致的文官集团四分五裂。各个派系,对国家的大事,不论对错,只有党同伐异。把国家搞得半瘫痪。
东林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必须把权力收回来,清理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晋党、鲁党、楚党、浙党之类的派系。做到政令统一。
「我们这一次,不要明着反对陛下,我们只要抓住清军的主导权就好。我们在落实的环节下些功夫。把精兵抽走。剩下的留给陛下。他爱怎么折腾都由他。我们也可以避免和陛下冲突。」李标说道。
具体办事的人,安插上去。这是华夏式权力运作的精髓。这些具体办事的人,比那些高级官员有用。
有什么事情,私底下就办妥了。根本不会惊动上面。
不管多严密的计划,落实和操作环节都有很大的空间,可以私下运作。
「这些精兵抽走后,我们怎么处理。放在哪里。」钱龙锡问道。
「先交给袁崇焕。交给别人我们也不放心。他哪里兵马多,藏得住。反正陛下也清楚,现在九边就是一笔糊涂账。真有多少精兵,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