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傅熙华和林胜中从秦府回来,两人先去寿康堂给林母请安。
林母和林胜中的妹妹林映儿正在屋里刺绣。
看见两人进屋,林母的目光越过傅熙华落在她身后丫鬟捧着的礼盒上。
林映儿则落下林胜中身上,甜甜一笑:“大哥回来了?”
傅熙华和林胜中二人给林母行了一礼:“母亲,我们回来了!”
林母点了点头:“这么早就下学了?没耽误功课?”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是为了接傅熙华回府请了假!
林胜中拉着傅熙华坐下笑道:“没有,明日书院沐休,今天下午提早下学。”
傅熙华抿唇,林母岂会不知道相公每次沐休的前一天书院下学的时间都会提早一个时辰,方便学子早点回家。
林映儿看向傅熙华一脸不安和愧疚的道:“对不起大嫂,昨晚我心疾突然发作,母亲派人去请了大哥回府,大嫂不会怪我?”
傅熙华还没林胜中忙道:“傻丫头,你大嫂怎么会怪你?她最是体贴善良了!你大嫂和大哥一样关心你,你别多想!”
傅熙华心中苦涩,笑了笑:“是啊,怎么会!小妹的身体最重要!”
如果是真的心疾发作,那样的话,她当然觉得她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林映儿闻言才腼腆一笑:“我知道大嫂对我最好了!”
傅熙华笑了笑,然后道:“娘,我爹娘还有小姑和姑丈送了娘和小妹一些礼物,让我带回来给你们。”
说完,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两名丫鬟。
林母闻言笑了笑:“亲家他们有心了,太客气了。”
红袖和添香便捧着高高的的礼盒上前,放到了林母身边的桌子上。
不大不小的茶几瞬间便堆满了小山一般的礼盒。
林母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亲家和亲家舅爷他们真的太客气了。”
林妙儿的眼睛也忍不住落在那些锦盒上。
这些锦盒一看就非常昂贵。
傅熙华扯了扯嘴角,有些累的她直接道:“娘喜欢便好。相公刚下学回来,也累了,我和相公回屋里了。”
林母闻言笑着点头,想到什么又道:“这次你回娘家有没有提起你爹和胜中的事?”
傅熙华闻言一脸愧疚:“昨日表姐大婚,今日表姐和郡王爷一起回门,家里人都太忙了,我都还没找到机会说。下次我一定说!”
林母笑容浅淡了下来,叹气道:“你爹一个人在江淮府那边无人照顾,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一家团聚。”
林胜中也是知道昨日傅熙华的确没有机会说,忙道:“昨日秦家来了许多达官贵人,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都忙着帮忙招呼,熙华哪好意思在那个时候开口。”
林母看着傅熙华:“胜中今年也得下场了,要是能进国子监读上半年,以他的才学绝对能进士及第,等他进士及第,你就是官夫人了,娘亲也是为了你和这个家好!”
傅熙华笑道:“娘说的是。”
然后绝口不提其他。
林父是教书先生,因为在京城找不到书院现在还在江淮府那边教书,还没进京。
自从秦汐和晋王府定亲后,林母便想傅熙华请秦汐帮忙给林父在京城的国子监或者白鹿书院谋一个夫子的职位,顺便让暻郡王写一封举荐信,让林胜中也能进去国子监读书。
可是京城的国子监是什么地方?是国学,是太学,是朝廷的最高学府!
能进国子监当夫子的先生不是当时大儒也是两榜进士出身,非常有才学的官员。
国子监下掌监学之政,并为皇太子讲经,里面的夫子都是有官职在身的,而且国子监只招收七品以上官员有才学的子弟为学生,所有学子都是通过考试进去的!
林父只是一个秀才,在江淮府一个小小的地方书院,拿着二两银子束脩的最普通的夫子,他凭什么进去?。
自己的相公虽然才学是不错,可是国子监的门槛是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才可以进去,相公进去的最低资格都没有!
她都懒得和林母多说,也不好意思自己娘家的人提。
太不自量力,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了!
她拿帕子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然后又揉了揉额头,林胜中见了便道:“娘,这事下次再说!我累了,我们先回屋里梳洗一下。”
林映儿也忙道:“娘,大哥和大嫂刚回来,累了,这些事大嫂心里有数的!她也想大哥好,这个家好的!”
林母闻言便道:“那你快回屋里梳洗一下!傅氏,这事你得尽快和暻郡王妃提一提,明日,明日你就给她下帖子!这只是她一句话的事儿,你别再耽搁了。”
“我会看着办的。”傅熙华懒得多说一个字,敷衍的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福了一福:“我和相公先回屋里了。”
林胜中也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娘,儿子告退!”
说完他又摸了摸林映儿的头:“小妹别绣太久,小心眼睛。”
林映儿对林胜中甜甜一笑:“好,很快绣完了,我在给大哥做衣服!”
林胜中闻言笑了:“谢谢小妹,等小妹做好了,大哥天天穿身上!”
林映儿笑得更甜了!
傅熙华抿唇,直接抬脚离开。
傅熙华忍不住想到以前她也给他做过衣服,他高高兴兴的穿去给林映儿看,问她好不好看。
然后林映儿说好看,以后是不是不用给大哥做衣服了,然后晚上就发病了,说什么觉得自己没有用,只会连累家人,不能帮家人做半点事!
然后他陪了从此以后他就只穿林映儿穿的衣服!
为此她还发过脾气,不过他说什么小妹身体不好,做一件衣服出来不容易,不穿怕她不高兴!
他在书院时再穿她做的衣服,可是他去书院时一件她做的衣服都没有带上。
越想越气,傅熙华走路的步伐便快了一些。
林胜中见她没有等自己,也匆匆的跟上去。
林映儿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姿,没什么表情的低下了头,继续刺绣。
林母则开始拆桌子上的锦盒。
“映儿,快看!这是百年老山参吗?”
“哎,映儿,这面琉璃镜中真好看!看人可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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