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轩内鸦雀无声,孙绍祖依靠着椅背,一只脚踩着王毕都后背,令他不得不趴伏在地上。旁边一些听云轩的客人,以及天音阁弟子全都冷眼旁观,看着热闹。只因为管事刘兰东不在,因此也就无人上前劝阻。听云轩以外,此刻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认得孙绍祖,出言道:“这不是汇仙庄少庄主孙绍祖么,这家伙怎么跑到天翔城来了。”“估计也是来看林此霄和云澈对决的。王家惹谁不好,非要惹他。”“这王家平日在天翔城作威作福惯了,因此才敢这般,谁想到踢到铁板上了。”“快看,王家家主来了!”众人看去,只见一个紫衣中年人满脸怒火,领着一众人匆匆自虚空而来,那中年人正是王家家主王随,一身修为在盈冲境中期左右。眼见得众人让开了道路,王随来在门口,一声爆喝:“是哪里来的混账,居然敢欺辱我们王家!”听云轩内,孙绍祖听了此言,微微一笑:“我!”那王随迈步走进来,王毕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喊道:“爹,快救孩儿!”可王随仿佛没听见一般,转怒为笑道:“原来是少庄主在此,王某不知,还请赎罪。”孙绍祖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家主,你们王家人好大的威风,本公子不过是和天音阁一位仙子说了句话,你家这位大人就要教训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王随听了,立马明白事情缘由,自己儿子王毕平日如何,他自然知晓,只不过天翔城只有王家,云家和司马家三方势力以及一个在此设产业却与世无争的天音阁,因此王随也就由着王毕胡来,不担心招惹祸患。可没想到今日得罪了孙绍祖,就等于是得罪了汇仙庄,王随哪里还敢包庇,立即厉声喝骂王毕道:“逆子,平日对你娇惯,你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得罪汇仙庄孙少庄主,我真该打死你!”王随故意提醒王毕,王毕这才知道来人身份不是自己能比的,急忙磕头求饶道:“孙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这一次!”孙绍祖微微一笑,他此刻志得意满,早把孙泽涛叮嘱他不要惹是生非的话抛到脑后去了,随后飞起一脚,踹飞了王毕。王毕惨叫一声,倒在一边,筋骨尽断,丹田破损,这辈子是废了,不可能再修行。王家人个个怒视孙绍祖,王随也暗暗握拳,自己儿子在自己面前被废,任哪个父亲能够受得了可孙绍祖还不忘嘲讽威胁一番:“与本公子作对,就是这个下场!你们王家还有不服气,尽管找我汇仙庄说话!”说罢,孙绍祖带着两个随从起身便上楼去。“家主”旁边有族老上前,眼神语气,询问王随此事如何是好。王随毕竟是家族之长,行事沉稳,遇事冷静,任凭他如何愤怒,此刻也是咬着牙道:“将王毕带回来,好生医治,咱们走!”言罢,王家人抬着王毕,匆匆离去。在场众人大都哗然,王家平日在天翔城何曾吃过半点亏今日这般,倒是让众人重新认识了汇仙庄的威慑。回去的路上,有族老问王随:“家主,纵然他是汇仙庄的少庄主,可如此欺辱我王家,我们岂能就此善罢甘休”王随冷哼一声道:“善罢甘休我何时说过要善罢甘休了他敢如此对我儿,我必要他百倍偿还!”…………听云轩,孙泽涛的屋子里,孙绍祖立在一旁听着孙泽涛训斥:“惹是生非,你难道不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惹了王家,我们在这里便不安全了,还是趁早回庄去!”孙绍祖原本就是来凑热闹的,林此霄和云澈的对决看不看皆可。但现在孙绍祖的魂儿让楚时念勾走了,在未得到美人之前,他自是不愿离开。因此,孙绍祖不以为然的道:“我不惹人,是人偏要来惹我,九叔你想必也看到了,不是我故意招惹王家。”“能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教训了他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废了他的修为”孙绍祖道:“那有如何?量他一个小小的王家,敢把我怎么样?九叔,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你……”孙泽涛气不打一处来,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咱们赶紧回庄去!”孙绍祖拒绝道:“要回你回,我可不回。”“混账,我……”孙泽涛话未说完,随从敲门道:“少庄主,长老,刘兰东来了,说是给咱们赔礼。”孙泽涛瞪了孙绍祖一眼,便让刘兰东进来。刘兰东进屋就赶紧赔礼道歉:“今日我不在,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二位,这样,二位在我听云轩的花销一概免除,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了。”孙泽涛老成,说些场面话:“此事与刘管事不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但孙绍祖却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道:“既然要赔礼道歉,总该有些诚意。你让楚仙子来我房中,单独给我唱一曲,我就原谅你们了。”“这……”刘兰东左右为难,看孙绍祖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他自然明白楚时念要面对什么。“怎么”孙绍祖眉尖一挑,冷声道:“你还要与我讨价还价不成”“不敢,不敢,只是楚师妹身体不适,我去问问她好些没有,伺候少庄主,总还是要小心些才是。”孙绍祖不理会他这些托词,道:“你若是安排不好,那王毕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刘兰东连连称是,愁眉苦脸的走了。孙泽涛见孙绍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无可奈何,将他赶走,再不管他胡闹去了。却说刘兰东寻到楚时念说了此事,哪知楚时念并未犹豫,便答应下来。刘兰东心中担忧道:“师妹,你千万小心,我已经吩咐了几个师兄弟,若是他对你图谋不轨,我们便一齐冲进去,哪怕得罪他孙绍祖,也在所不惜。”楚时念闻言,心中感动。但她这么做是为了接近孙绍祖,偷来解药,搭救叶凌和徐弘,因此她义无反顾,便同意前往。刘兰东也难劝阻,只好去安排。楚时念来到后堂,与母亲周芳商议此事。周芳道:“儿啊,你可千万小心,我想办法将那两个随从引开,你得了解药便赶紧送出来。”“母亲放心!”两人就在墙边谋划,却不知墙外的一个乞丐听个真切。夜色昏昏,听云轩一片歌舞升平。孙绍祖坐在房中,随是闭着眼,可时不时的还要睁开来向门口望一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敲门声响起来:“少庄主,刘兰东打扰了。”“进来!”孙绍祖喊了一声。刘兰东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的便是梳洗打扮,抱着琵琶的楚时念。刘兰东笑道:“少庄主,楚师妹准备了曲子,这便给您弹奏。”“好!”孙绍祖直起身子来,一双眼睛落在楚时念身上,不曾挪开半分:“你出去,有事我会叫你。”“是!”刘兰东转身时,给楚时念使了个眼色,随后便出门去了。刘兰东出门,便唤来几个天音阁弟子道:“你们就守在走廊,若是屋里有什么异动,立马冲进去,一定要保护楚师妹的安全。”“师兄放心!”楚时念管理听云轩,虽是用天音阁弟子赚钱,但一直都守着底线,绝不让任何一个弟子受人玷污。因此弟子们才愿意到听云轩来赚取灵石。刘兰东已经派人准备了宴席款待孙绍祖的两个随从,将他们支走。随后他又来到孙泽涛的房门口道:“前辈,我这里略备薄酒,还请前辈赏光。”“不必了!”孙泽涛的声音自屋中传来:“我自打坐,不食不饮。”孙泽涛拒绝的痛快,刘兰东也无可奈何。不过他观孙泽涛不是助纣为虐的人,也就不再担心他会帮着孙绍祖行龌龊的事情,只派人盯着就是了。外面风声鹤唳,屋里倒是一片祥和,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孙绍祖看着灯光下的楚时念,淫心大动。楚时念坐下来,手弹着琵琶,唱着小曲儿,声音婉转动听,令人心旷神怡。孙绍祖不由得听得美了,看得痴了,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楚时念,两只手也慢慢抬起来,似乎就要行那不轨之事。楚时念早注意到孙绍祖的动作,但她一心想要找到解药,因此进盯着孙绍祖的储物道戒,正想着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拿到。若是她假意迎合,是不是有机会让他将道戒取下来,然后再盗取解药楚时念这般想着,可那孙绍祖的手已经搭在她的肩头。“公子……”孙绍祖伸手捏着楚时念的下巴,将她的脸慢慢抬起,笑着道:“美人儿,你可真是让我魂不守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