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守挺喜欢谢临,觉得他与周顾都是好孩子,最起码他几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坐在那里,他都没多盯着哪个瞧,顶多开始时将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可见不是个好色的,毕竟,他的女儿们,一个个都长的如花似玉的,虽然容貌最出众的是苏容,但别的女儿也不差太多。
谢临酒量虽不大,但眼神始终清正,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也不知道他跟周顾这俩人怎么就为了抢一个女人打起来了,还打的那般轰动。
苏太守秉持着喜爱少年才俊的心里,在饭后对谢临留客,“不如贤侄住在府里?别回那客栈了。咱们府里地方虽然不大,但挤一下,还是有你住的地方的。”
大夫人也挺喜欢谢临,“就是,住下!咱们府里还是有你住的地方的。”
谢临闻言也不想走了,但就这么住下,合适吗?他看向周顾,“我住下?”
周顾觉得谢临来了之后,他都快要在苏太守和大夫人面前失宠了,“你乐意住就住。”
谢临果断作出决定,“那就多谢伯父伯母了,我就不客气地住下了。”,说完后,又连忙道:“不用刻意给我安排院子,我就跟周顾住一个院子就行。”
大夫人笑,“不必这么挤的。”
周顾没什么意见,“行,伯母不必刻意安排了,就让他跟我住一个院子。”
大夫人闻言作罢,笑着点头,“那行。”
一秒记住://m.42zw.la
于是,饭后,苏行则送谢临前往周顾住的客院,谢临走了两步,没见周顾跟上,不由问苏行则,“苏兄,周兄怎么不与我们一起?”
“他与我妹妹有话要说。”苏行则道:“我先送谢兄去休息。”
谢临点头,心想着周顾这么黏人的吗?大晚上吃完饭还要跟未婚妻说小话的?真是又开眼界了。
周顾已习惯与苏容一起饭后散步了,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
苏容这才找到机会问周顾,“你与谢临,关系挺好?”
周顾摇头,“谁与他关系好?”
苏容愕然,“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若这样都不算好,那什么样算关系好?”
周顾张了张嘴,他心里想给谢临挖坑的小九九自然不能告诉苏容,否则显得他很坏似的,他摸了一下鼻子,找了个理由,“那个,以前关系不好,我们互相看不顺眼,都不带一起玩的,如今这不是因为我那天跟他抢人,把他喜欢的秦鸾给抢了吗?也算是坏了他的好事儿,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
苏容恍然,“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了。”
苏容还真相信了,毕竟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周顾已与她说了,他抢人,是受人所托,事后后悔死了,而谢临,抢不过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周顾这个人,既然后悔了,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对受害人做出补偿也不奇怪。
周顾见她相信了,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转移话题,“那个,我今儿带着谢临去了醉花楼,你的面子挺大,人家连我的面子也给了,我走时本来想留下银子,但玉娘没在,让人给我传话,说我只管走。”
苏容眨眨眼睛,笑着点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可喜可贺,周哥哥终于学会自己去那里找乐子了。”
周顾脸一红,瞪着她,“你这是什么话?”
他咳嗽一声,不自然地扭过脸,“我就是想着那里也不算是乌七八糟,也带谢临去长长见识,毕竟他也没去过,顺便我套套他的话,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来了江宁,没想到他还真是因为闲的无聊,来江宁玩一圈。”
他自然不提谢临是在端华其后追来打算看热闹,连端华的名字他都不想提。
苏容点头,“江宁以前没什么人来,今年贵客的确是多,一个接一个的。”
周顾闻言转回头,“除了宁池、谢临,还有哪个?”
苏容想说还有太子啊,但话到嘴边,笑道:“还有你啊,这还不够?总之,我不知道的,应该还有些人,总感觉今年比往年要热闹,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也要多些。”
周顾道:“这是好事儿,你父亲的政绩,总该被多些人知道,也该挪挪地方了。我这些日子与伯父接触下来,觉得朝廷就需要伯父这样的人,他可以大有作为,一直窝在江宁,可惜了。”
苏容笑笑,“也是。”
反正她也长大了,父亲和谢伯伯护了她这么多年,也足够了。
两个人散了一会儿步,又坐进水榭的凉亭里,周顾将自己一直惦记的事儿说与苏容,“今儿你送我的那些衣裳,我让周喜算好价钱,补还给你。”
苏容伸手拿茶盏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周顾看着她,“实在是太多了,太贵重,我不能要。”
苏容懂了,认真地说:“我说是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既然送了,断没有要你补还给我的道理。若让你补给我钱,我不是成了卖你东西了?毕竟锦绣坊有我的股。”
“我从没收过别人的东西,更何况这么贵重的。”周顾道。
苏容笑,“这样啊,未婚妻能是别人吗?”
周顾一噎,想说未婚妻的确不是别人,但咱们的婚约,如今也还只是一纸婚约。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苏容倒了两盏茶,推给周顾一盏,慢悠悠地说:“周哥哥,别有负担,真没什么的,我想给,你收着就是了。”
周顾张了张嘴,想说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拿什么给你还礼呢,诚如谢临所说,他私房钱,比她送那些衣裳差远了。
苏容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道:“金银有价,衣裳也有价,心意无价,不是吗?”
周顾心头忽然一跳,耳尖有些红,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应一个“是”字。
“喝茶!”苏容自己端起茶盏。
周顾也顺手端起茶盏,只觉得今日这茶似乎比往日烫嘴,他到嘴边,又放下,忽然说:“那你私房钱,有很多了?”
“嗯,不少。”
周顾看着她,奇怪,“既然你明明有很多私房钱,为何还背地里抠你大哥的五十两银子,于心何忍?”
苏容:“……”
她咳嗽一声,“他是我大哥嘛!”
周顾不解,“是大哥怎么了?”
苏容理直气壮,“大哥是做什么的?就是生来让妹妹剥削的,否则妹妹不剥削,将来也被别的女人剥削。”
周顾:“……”
这、说的倒的确很有道理。身为他大哥,苏行则也是很倒霉了。
他哑口无言片刻,四下看了一眼,没人靠近这处水榭,他问:“那你送过苏大哥什么好东西吗?”
“糖炒栗子,烧鹅、烤鸭、烤鱼,我都送的。”苏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大堆吃食。
周顾:“……”
他强调,“我说贵重的。”
“我亲手抓的鱼亲手烤的烤鱼,难道不贵重吗?”苏容看着他,“别的那些,也是我亲手拎回府的,难道不贵重?”
周顾自然说不出不贵重的话来,一时间没了话。
苏容大乐,“我懂你的意思,没有。”
周顾心里不知道该替自己高兴,还是替苏行则憋屈,但他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就是了。
两个人喝了一会儿茶,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周顾回到客院,谢临没睡,正坐在画堂里喝着茶等着他,见周顾回来,对他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顾看了他一眼,坐下身,倒了一盏茶,喝了一口说:“陪我未婚妻散步了。”
谢临:“……”
大晚上的,散步散了一个时辰?苏家人怎么回事儿?他们还没大婚呢,怎么就不讲究点儿男女大防?这么放心让他们两个人大晚上待在一起?他以为苏行则口中的有话要说,也就盏茶的功夫呢,谁知道一等就一个时辰。
他震惊,“苏家人不管的吗?”
周顾喝茶的动作一顿,“管什么?我们就在府中沿着水榭散步而已,府中各处都是人,即便是大晚上,四处都掌着灯,就没有乌漆嘛黑的地方,待在一起怎么了?”
他们又不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那天苏容要他抱一下,他都没敢抱的。
明天见~
/128/128991/319129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