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脑袋对着棺材飘来,这场面别提多瘆人!
云家风水聚气局都给毁了!
聚气的鱼塘里现在阴气沸腾,我回过头,发现这个位置果然和灵堂相对。
棺材旁,云家老大正拉着小三、私生女站在那木讷看着我们。
我心情无比复杂,一时间竟怔住了。
老太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多半是她的同伴,助理林莉干的。
我当然没杀老太,她走的时候顶多是被自己的鬼入身了。
现在她死了,我是见惯了死人,并不害怕。
可也没见过这么凶残的犯罪分子。
给老太脸上抹上粉,涂上口红时,她在想什么?
推她下河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那是杀人!
云青岚和云夫人似乎也察觉到这边出了事,因为张念先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这时候,灵堂的招魂蟠却晃动起来,不知道是风还是别的什么。
紧接着,今天累积的乌云遇冷,开始飘起了濛濛细雨!
要开始了?
先从哪里开始?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夜半戏曲声飘扬入耳,恍如亘古召唤,我和张念先都看到了彼此震惊的目光。
祠堂和鱼塘中央的路一头通向村口,另一头此刻就是戏曲声传来之地。
还是那熟悉的戏台,还是那位长袖善舞的唱戏白脸。
但不同的是,带着斗笠的南越阴兵整齐跟在了戏台后面,一路排开,看不到头!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这一幕,让我寒毛都竖起了。
明显这次不能再跟医院那会一样,用一位鬼将就能应对了!
因为只是阴兵还好,可戏台前,身高达两米,穿着老旧补丁昏黄挂袍的俩鬼将,在前方开路!
脸上蒙旧布,斗笠遮薄雨。
正是阮秀那两位鬼将!
阴兵鬼将收摄于兵符将令,是以磁场形式存在的,所以想要真正意义破坏它们,得从将令兵符上着手。
也怪不得叔公要找阮秀的家什。
可惜现在落入了林莉手中,才有了今晚这一幕!
破了云家风水局是第一步,迎亲是第二步,取而代之阮秀,成为南越王的媒婆应该是第三步!
真是环环相扣呀!
“这事……得报告云小姐才行,报警……或者怎么样,得她说的算,这里就先交给你了。”张念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又交给我?”我抓住了他的手,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也知道过意不去,连忙一摸口袋,一堆药塞我口袋里:“真的,都给你了,上回云爷爷那次把我榨干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要不然五雷正法不是开玩笑的!”
我看着他面带菜色,又塞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药给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没法上场了。
张念先和我差不多同龄人,就是长得着急点。
就算他是科班出身,按照每次都这么凶戾去算,面对阮秀能活着也很厉害了。
“行,你这月工资打我薇信上!”我低声威胁道。
“啊?我才干了两月,这一个月就给你嚯嚯了……”
看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我冷道:“这本来就是你工作,如今出了事,你工作会丢,你觉得我这上门女婿会不会?”
“喂……得得得,这就给你打卡上!谁让你没工资呢!”张念先面子过不去,少不了找理由添回来。
我放开了他。
这家伙一溜烟就趁着戏台没到跑祠堂里了。
灵堂还有几位师傅在,但这几位一看这阴气,愣是没一个敢出来,都抱团取暖呢。
毫无疑问又是卢穹那档次的。
手机震了下,我拿出来一看:薇信转账四千四百四十四元四角四分!
后面还补充了一句,说千位数后面都是送我的。
我瞪了里面的张念先一眼:你敢发我还不敢收?
点了收款,张念先在灵堂那懊恼地直捏眉心。
拿到了钱,我顿时觉得刚才那顿野猪肉的力量上来了。
祠堂门口的路笔直,错开灵堂内的视线够了。
我赶紧在道路另一头铺上红布,法袍口袋里的家伙事都摆了出来。
“律令!阵前集结!”
三十多位阴兵全都出现了,就是穿着不讲究,一个两个站那没什么,一群的话就跟降卒似的拉胯。
跟南越精兵实在没法比。
我没有在意,拿出将令放在了红布上:“律令!将出随行!”
下一刻,前方阴气沸腾,阴风无端自起,一身白色破裙的女厉鬼出现在眼前。
她披肩长发,没下巴的脸格外凶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局面可没我想的那么乐观,这些兵痞子和女厉鬼一看到前面这阵仗,全都有些战栗起来。
显然这是等级差距的问题了!
接下来我要念言出法随这律令稳军心了。
不过我没有立即念咒,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了个矿泉水瓶。
这是茅台刚才偷偷塞我口袋里的。
里面也装了半瓶血,但不是公鸡血,而是野猪的血!
毛叔武婶是阿婆的帮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他们的儿子又怎会无缘无故就去猎野猪?
一熊、二虎、三猪!
公鸡都排不上号!
鸡血是激发戾气好东西,但不代表它就是最好的,上面还有野公鸡血。
现在这一瓶野公猪血,按照档次是超过野公鸡一级别的!
把血倒在了小破碗上,浓稠血浆腥臭刺鼻。
官印蘸血后,瞬间力透黄纸!
“律令!言出法随!”
可须臾,我只觉得头脑一空,鼻子一热,血就喷了出来。
两眼模糊的我,感到自己的阳气刹那就给抽空了!
不过黄纸还是被我本能一把撒了出去!
阴兵鬼将疯狂追着黄纸,沐浴凶光之中!
嗷嗷嗷嗷!
吼吼吼吼!
野猪血刺激得它们咆哮怪叫起来!
鬼将更是双目闪着血红色的光,趴在了地上挣扎扭曲肢体,随后又诡异腾了起来!
而当她张牙舞爪起来那一刻,尖利的叫声万分可怖!
这些鬼物现在别提多凶戾了!
对面戏台阴兵感受到这里阴气大盛,难免也有些迟疑了!
这儿可不是南越,野猪血根本买不到!
如果和我斗法的人是林莉,那用的肯定是普通公鸡血!
我用法袍擦拭掉鼻血,心中发横:林莉,你现在拿什么和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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