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尹鲁卡和古杉卜水私底下有一场聚会的事,到底还是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力。
只是和古杉家族有过一点业务来往,也有过忍者学校的一点粗浅的情谊,没人会觉得他们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羁绊。
差距相距过大,日常生活的世界迥异,共同的语言太少,只有在教育和子女方面,能说得上话。
这就是大家对三人之间来往的看法。
几天后,水木和小椿的婚礼,在一小撮友人的关注与祝福中开始了。
忍界普通居民的婚礼,并不讲究排场,但是,新婚夫妇,还是很喜欢有更多的人前来献上祝福的。
因为有古杉卜水以优惠的价格租赁的服装、场地和设施等,水木和小椿喜结连理的现场,来人并不很多,但是很温馨,仪式感很足。
小椿是那种在木叶村里也比较少见的弱气贤惠的女孩子,水木则是比上不足,比下稍微有余的普通忍者,这样的组合,很正常,很普通。
除了双方的友人和工作中的同事可以抽空前来,也就附近见到热闹的居民前来捧场了。
“小时候,也有过豪言壮语的时候,还说要给你一个让所有村民都羡慕的盛大婚礼,结果,就这……”
“已经很好了。”
“让你受委屈了。”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以水木过去的人脉,不至于真的捧场者稀少。因为犯了大错,差点把自己折腾死,还受了较重惩罚后,以往很多酒肉朋友,也少了来往。
倒不是说有许多落井下石的事发生,而是水木因此而形象崩坏,一些原本就不牢靠的交际圈子,已经事实上崩溃了大半。
这种事,自大难不死之后,水木就有觉悟了,结果,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有点难受的。
以小椿相对内敛的性格,也没多少至交好友,平时打理一下家室,种点花花草草就是极限了。
古杉卜水和普通人一起,看着难得盛装的水木牵着身穿白无垢的小椿,步入神社,在神官和巫女的引导下,做着祈福仪式。
就在此时,笼着袖子,微笑不语的古杉卜水,陡然间察觉到一个浑厚的查克拉靠近。
熟悉的脚步声停在身边,身穿火影大氅的猿飞日斩笑眯眯地说道:
“又是一年一度年轻男女步入婚姻殿堂的好日子,遥想当年,我也有年轻的时候,呵呵!”
猿飞日斩的结发夫妻——猿飞琵琶湖,在十年前的九尾袭村之夜,死在了宇智波带土手里。
虽然外界还不知道真凶,但是,有些人已经差不多锁定了几个可疑目标了。
“当年我初次来木叶村,三代目也还正值当打之年,‘三忍’如日中天,木叶白牙让人闻风丧胆,纵横无敌,金色闪光犹如冉冉升起的小太阳。那真是个让人怀念的光辉岁月……”
至于后来的“瞬身止水”和“拷贝忍者”,实际上连巅峰的余晖都没赶上。
青黄不接的事,不仅发生在其它忍村,木叶村一样也有。
“如今,连我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看着这些比我还小一点的同龄人喜结连理,也是感慨颇多。”
“嗯……”
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猿飞日斩倒是没有抽烟,而是背着手,略严肃地说道,
“卜水少督,和水木很熟吗?”
“以前在因幡学堂的支教工作中,帮了我不少忙,算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有过一点来往。”
“那你知道,他犯过大错的那件事吗?”
“多多少少也算是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对他……还有大蛇丸怎么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古杉卜水两手一摊,
“这是您该操心的问题,我甚至都不是木叶忍者,就不要越俎代庖了。站好自己的位置,谨守分寸……”
“这个世界,要是都像卜水少督如此好相处,也就没那么多矛盾了。”
似乎也意识到,拿水木说事,完全扯不到卜水少督身上,两人之间的友情是清白也好,有什么不好的勾当也罢,其实都不重要。
反而是其它问题更值得关心。
“我和桂治纪管领核对过账目,去年木叶村的债务总体规模并没有下降多少,但是负债率下降了十三个百分点,算是可喜可贺的成果……”
木叶忍者们辛辛苦苦做任务,干了一年,很大一部分都用来偿还灭族之夜后重建的支援贷款了。
负债总量没有下降,是因为大批商品房售卖火热,个人负债急剧上升,总资产规模变大了。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来看,木叶村可能不需要十年就可以将债务还清,发展顺利的话,甚至七八年就够了。
当然,这是在不出任何问题的情况下。
主要任务没有直接竞争者,古杉家族的长期任务依然坚挺,不发生忍界大战,木叶村没有遭受直接进攻而损失惨重。
“木叶忍者的积极态度,让我很是惊讶,以为至少需要十五年,将近一代人的努力才会还清,现在看来,三年后,债务水平就会降到警戒线以下,五年之后,基本不影响村民的日常生活了。”
负债发展,加杠杆这种事,当蒸蒸日上,发展迅勐的时候,确实是绝佳的助推器,可一旦出现挫折,雪崩的时候也很可怕。
至少现在看来,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找不到木叶村会变得更加衰落的可能性。
青黄不接到这个地步,已经见底了,再怎么样,也只会变得更好?
古杉卜水自然不会去戳破猿飞日斩心目中的美好梦想,而是很自然地附和道:
“这是各取所需的好事,木叶忍者们提前走出困境,我们古杉家族也能挣到不少利息。”
“希望以后的合作也像现在这样其乐融融。”
“肯定!三代目老当益壮,还可以掌舵很多年,顺利度过难关不是问题。只是……”
古杉卜水有些好奇地问道,
“五代目的人选,不知道您属意谁?自来也大人还是纲手公主?又或者如四代目那样,跳过他们,立下一代?”
“喔?卜水少督对这件事很着急知道么?”
“不不不,我就是很好奇!您知道的,我们从来越俎代庖,参与木叶村内部管理事务,只是,对将来也有些期许……”
“那……在卜水少督看来,谁来当五代目更好?”
“纲手公主,众望所归;自来也大人也行,只是他不一定乐意;上忍班的班长奈良鹿久能力突出,足以胜任;当然,如果您愿意多等几年,旗木卡卡西似乎也不错……”
实际上,古杉卜水所说的人选,也是猿飞日斩心中所想,如果大蛇丸没有叛逃,四代目阵亡后,由他继任,压根不需要老朽的三代目复出主持大局。
可惜,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难啊!纲手和自来也不知道在哪里游历,奈良鹿久倒是可以作为备选,旗木卡卡西……估计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啊。”
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子,早就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猿飞日斩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从巅峰滑落,再不复“忍术博士”的强横。
如果不是这几年忍界暗潮涌动,云忍和岩忍都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木叶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有好几年的喘息机会。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水木和小椿从神色大殿走了出来,几名年幼的巫女候补提着花篮,抛洒着粉嫩的樱花瓣,随风飘舞,点点细小的水珠在空中飘荡,将一缕缕芬芳撒遍。
出来的水木和小椿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并排站立的古杉卜水和猿飞日斩。
两人欣喜地走了过来,十分礼貌地行礼。
“感谢卜水少爷和三代目位临。”
说着的小椿从提着的小篮子里,取出两份糕点递了过来。
“自制的樱花卷,不成敬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古杉卜水和猿飞日斩接了过来,打开之后尝了尝,味道还行。
“我们就是做个见证。”
猿飞日斩笑呵呵地说着,不复先前惩罚水木的严厉,
“今天你们才是主角,大喜的日子,还得招待其它宾客,我们过一会就走了。”
两人鞠躬致意之后,去给其他人发着小礼物。
猿飞日斩收敛笑容,轻叹道:
“还有其它几处新人,我得去看看,希望能赶上。”
“您慢走,我等会喝杯喜酒就走了。”
“嗯!”
望着猿飞日斩离开的背影,古杉卜水撇了撇嘴,这个惯于捧场做戏,收买人心的老家伙,是个很成熟的领袖,能够掌舵木叶村几十年而屹立不倒,并不是浪得虚名。
当然,古杉卜水也不怕他,两方的竞争其实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掌握的绝对的情报优势,甚至实力都开始稍稍占据上风后,古杉卜水已经开始越发沉稳地布局,稳扎稳扎,一步步将木叶村逼迫到自己设想的境地,最终最大限度地控制其命脉。
『三年脱险,五年脱困,你怕是不知道债务陷阱的可怕。』
没有硝烟的战争,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血与火交织的炙热战场。
掌握强大的武力本身是极大的优势,可要是没办法将其完美利用起来,就只是别人手里的工具。
……
木叶村的另一个方向,上忍白云叶山带着三名年轻下忍走出了木叶村大门。
在最前面领路的带队老师白云叶山对三名下属说道:
“你们确定今年不参加?去年在‘格斗之王’少年组取得了好成绩,今年实力更强,至少能进入成年组复赛,如果更进一步,那可就更加出名了。”
“不必了,叶山老师,我们如今已经是忍者了,要以任务为重。”
“也对!”
微笑着的白云叶山叹了几口气,想起了以前见到白的父母的样子。其父亲是个眼皮子有点浅的普通男人,关心白是真的,但是更关心长子是不是能赚到大钱,好减轻家庭负担。
其母亲倒是有模有样,是个有眼界的女子。
“总之,这段时间,你们的表现我看在眼里,比较满意,所以,向三代目申请,提前尝试c级任务。熊之国附近的海域,出现了一批坑害渔民,抢掠财物的海盗,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其藏匿地点,剿灭恶徒。”
因为没有提及有忍者参与,就只是普通的盗匪桉件,所以任务数量只有c级。
原本这种小任务,本地的星忍村就可以搞定。
只不过,当地的忍者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收缩得厉害,小道消息说是接到了大金主古杉家族的一个大任务,抽调了大部分人手过去,所以一些原本的例行任务就有些顾及不上了。
于是,部分任务份额就送到了木叶村。
“熊之国以前是个不太平的地方,这几年因为星忍村得力,治安变好了许多。但是,也不可大意,当地山高林密,有毒的蛇虫鼠蚁很多,没有剿灭干净的匪徒时有流窜,再加上时不时突然降临的剧毒雾瘴,都是需要注意的危险。”
说到这,白云叶山突然想起来了。
“对了,弥生,你以前就是被古杉家族从那里解救出来的孩子,不知道有什么印象没?”
弥生迷茫地摇摇头:
“那个时候,我都是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懂,在古杉家族的疗养院调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我的情况已经算好的,至今还有几个小伙伴不能正常生活,需要矫正老师辅导。”
“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也不算!”
弥生有些心大地抓了抓额头乱发,
“其实就像大人对婴儿时期的记忆比较模湖一样,我对当初的苦难遭遇,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听养济院的老师说起,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出门在外,大家都要小心,和学校以及家里是不一样的,要时刻注意自身安全。”
就在几人商议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熊之国外海,角都和飞段将几名穷凶极恶的家伙踩在脚下。
“最值钱的几颗头颅跑掉了,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