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古杉卜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临近一学期结束,香燐也想在期末测试中拿到好成绩,为自己的第一学年做个总结。
小小年纪,不仅要在忍术修行上下功夫,还要兼顾理论知识,对六岁多的小女孩来说,着实有点辛苦。
随着古杉家常驻木叶村的亲人越来越多,红叶和香燐母女,住家保姆,后来派遣过来的渔火,以及偶尔会留宿的古杉卜水,原本的小洋楼就显得太小了。
将临近的几块地高价兼并,后改造成了带小院子的阁楼后,窄小的居所,总算是显得宽敞了。
小院中间,有石头桌椅和木棚简单撑起来的小亭子,进门的古杉卜水就在这里暂歇,听着偶尔池鱼甩尾激起的浪花声,微微抬头,看着辉月下显得有些稀疏的繁星。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哄着香燐睡着了的红叶走了过来。
“和旧友小聚,一直到现在?”
“早就散了,只是浑身酒气,在外面闲逛了一会,散散味道才回来。”
忍界有许许多多神奇的秘术,快速醒酒的办法也是有的,只是比价麻烦。
古杉卜水的酒量比夕日红和御手洗红豆稍差,可作弊的本事,远比没见识过应酬场合斗智斗勇的两个女忍者要强。
自从有了加强嗅觉感知的秘技,可以精细地掌握身体状态,通过微操体内外信息素,古杉卜水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自己某方面的能力加强。
比如加快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的分泌,让酒精快速代谢;加快血液循环,通过呼吸以及撒尿直接排除体外。
前者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醉醺醺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控制得力;后者倒是没什么副作用,简单直接,就是身上会有很长时间散发难闻的味道。
“这不是一会的样子,是怕香燐闻到气味?”
“正常人哪有喜欢身边的人一身酒味?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难受……”
尤其是开启了超嗅觉感知,加快新陈代谢,让体循环尽快脱毒,使得身体恢复常态的时候,沾染了异味的衣衫,都黏糊糊地搭在皮肤上,恨不得泡在温泉水里就不出来。
没错,古杉卜水回家前,还去明神馆跑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衫才回来。
“小家伙还准备让父亲指导她修行的,等了好久不回来,熬不住睡着了。这些天确实很累的样子,忍者修行,果然不轻松,这么小就要如此刻苦……”
“没有才华,必须勤能补拙;资质上佳,更要努力,才能不辜负一身所学。”
古杉卜水微笑着说道,
“当然,香燐还小,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还不用透支身体和精神的潜力来换取一时的进步,过分早熟,也不是好事。放假后,带她去各地游历一番,看看大好河山,也好陶冶情操,不要将目光局限于一隅。木叶村是个不错的地方,可与整个忍界相比,还是太渺小了。”
“好!”
从出生就在古杉家内部,直到被古杉卜水安排来木叶村学习,才有机会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到底只是个小孩子,从书籍和绘本上学到的常识,没亲身体验过,到底不太直观。
“难得和老同学相聚,少主兴致很一般,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很普通的小聚,只是被人示爱,然后拒绝了。”
“这不是好事?证明少主魅力惊人,怎么反而不太开心的样子,后悔了?”
“身份不对,时机不成熟,古杉氏,到底和木叶忍者不一样。”
寒暄了几句后,红叶微微叹道:
“少主顾虑很多。”
“主要是对方还没有优秀到让我放弃现有的一切,和她双宿双飞的程度。家世、颜值、身材、才能以及潜力,性格契合度等,再考虑与其亲近带来的负面影响,综合来看,性价比太低……”
“少主也挺冷酷,将真挚的感情用利益来衡量。”
“这有什么不对?”
古杉卜水摊了摊手,
“有情谈情,没有感情,只好谈利益咯。至于以后会不会日久生情,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扯那么多太早。”
轻笑了几声,很是满意的红叶转移了话题道:
“对木叶村,少主似乎有很深的成见,一定要分个是非对错吗?”
古杉卜水想了想之后答道:
“吾等大贵族,和忍者村相处还算和睦,过往的合作也挺愉快,可世事无常,不可能永远这样糊里糊涂地视而不见。”
一村一国的制度确立,刚到第五十四个年头,和古杉氏近千年的历史相比,实在是太短了。
大名和火影就如同跷跷板的两端,现在还能此起彼伏地玩下去,可总有一天,忍者村的份量,会重到大贵族一方再也没法将其撑起来。
到时候,要么一方碾压或者吞并另一方,要么强者换个方式,自己玩。
五十四年,太短了,前世的里程碑事件中,冷战分出胜负用了将近半个世纪,法国大革命也有四十年,前前后后多次反复,其它的例子还有很多。
重要的历史变革,莫不是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为周期进行的。忍界从战国时代结束到现在才五十四年,火影和大名对“玉”的争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目前看似稳定的局面,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但……
“不管将来怎么样,哪怕历史的车轮碾压过来,吾等腐朽贵族必须求存求变,也必须是以我为主,万不能被动适应这新世界。哪怕将来我本人以及麾下实力强大到无以复加,也不可能真的以武力控制一切。”
总之,要掌握主动权。
真到了不得不削足适履,忍痛割肉侍奉新的主宰,在新的规则下苟延残喘,那就真的没希望了。
当然,要是真的掌握的近乎神的力量,有些事就好办了。
红叶静静地听着古杉卜水述说着如今面临的问题,以及自己的目标,良久之后,才微笑着鼓励道: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和香燐会努力不给少主添麻烦,若有帮得上忙的,请不要客气……”
“嗯。一家人,自然会休戚与共。”
客气地说帮不上什么忙,也是谦虚地托辞。没有漩涡族人的特有血脉秘术——神乐心眼,古杉卜水也不会对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以及志村团藏等人的位置了如指掌,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出击,夺取宇智波止水的尸体。
……
川之国,几名身穿长衫,兜帽遮风的人影,在一处小山岗小聚。
“少主嘱咐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再这养下去,就没法交代了。”
带领着一队精锐来到此地,寻找古杉卜水想要的特殊人才,拥有血继限界——红眼的天才儿童的安川载原,为自己一时冲动,自告奋勇来这个潮湿的国家执行任务而感到些许后悔。
川之国总人数虽然不多,但面积很大,地广人稀,且山高林密,交通不便,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个特定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麻烦的是,古杉卜水给兰丸的描述也不是很详细,只知道在酢酱草金山附近,体弱多病,紫发红眼。
其它的,就没什么准确情报了。
就在安川载原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一名白袍青年快速接近,气喘吁吁地到来。
“太慢了,居然错过约定的情报交换时间。”
“抱歉,管领,路上突遇泥石流,绕路耽误了……”
来人喘了几口气后,郑重地禀报道,
“属下有收获,原本在附近几个定居点排查,路过一个小寨,见到当地正在办喜宴,原来是一家猎户生下了一名女婴,正在庆贺……”
“等等,你的意思是……”
安川载原心中一亮,
“也许,我们要找的人还太小,少有外出,甚至连正式的大名都没有,所以才找不到?”
“就是这样。属下安排人手去调查附近几个村落的新生儿,圈定了十几个有可能的目标。”
“找到了?”
“还没执行,就到了定期汇报的时间,于是拖延到现在。另外,我手下的线人太少,想要加快速度,还需要管领支援。”
合情合理的要求,安川载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三天过后,安川载原带着一众下属,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农庄,远离村民聚居地的光秃秃石山旮旯,有一家似乎快要被风吹垮的茅草屋,看着独自窝在家中的小孩子。
看其模样,还是在咿呀学语的年纪。
“据附近村民所说,这个孩子三岁还差几个月。半年前,父母因为意外双双身亡,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大家都叫他兰丸,只是以前听他父母这样称呼过。有没有因为口音而误读都不清楚,真名已经没人知道了。他能够顺利活到现在,也是好心人看他可怜,时常会带点食物来喂他。”
体弱多病?
没人照料,一个人生活在这种鬼地方,没有被蛇虫鼠蚁咬死就算不错了。
这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孩子,附近善良村民的无私帮助,也为他提高了许多存活率。
至于原本家中陈列的家具、财物等有价值的东西大部分不翼而飞,这反而是小事,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人死了就全完了。
当然,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其父母在春天身亡,现在是初冬,川之国地处南方,气候相对温和,哪怕是衣食无着的孩子,也不至于冻死在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里。
“还有其它有可能的对象吗?”
没有回答。
安川载原叹了一口气,上前将被称为“兰丸”的孩子抱起来,看向了其瞪大的双眼,暗橙色眼珠,漆黑瞳孔,中间泛着一丝红润,犹如夕阳的辉光映照。
『应该就是他了。』
这是个很清秀的男孩,齐肩的紫发,有些凌乱,沾染污迹的脸上,也难掩清秀的容颜。
那些过来照顾可怜孩子的村民,将他打理得还不错,至于为什么不将其领养。
看看四周那几乎如出一辙的贫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大山里面的艰辛,就明白对他们来说,养活一个孩子是多么困难。
不能对不那么无私,但是至关重要的善意苛求太多。
“不管怎么说,他还活着,在寒冬将至之前,被我们发现,也算是福气。问问村民,有没有他的亲戚,有的话,给一比‘志愿培养’补助,然后签一个协议,没有的话,和村长商量,捐助一批粮食物资……”
这些被古杉卜水特意叮嘱要找回来的重要孩子,可不是为了买回去当仆人,而是真正会被特殊培养的天才,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同僚。
所以,手尾要扫除干净,不能有后顾之忧。
抱着这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安川载原立刻带领护卫队撤离,来到海边,乘坐早就安排好的快艇,向着火之国淤岐岛而去。
与此同时,川之国南境,黑锄雷牙双持雷刀,高举过头顶,接引天上雷霆,呼啸而下,落在碧波荡漾的海面。
只见银亮的电弧顺着海水蔓延,让躲在水下的黑影被电得万分难受。
好在这些被特意送过来当做诱饵的人鱼也不是泛泛之辈,驱使着巨大的虎鲸群向一个方向使力,掀起了阵阵波涛汹涌拍击过来,将第二道雷霆挡下,去势不减地命中了黑锄雷牙。
堂堂忍刀七人众,自然不会被这点攻击击倒,只是水下敌人不少,而且很不要脸地采取车轮战术,前排被击伤,立刻被拖走,后排接上。
雷遁的攻击力还行,尤其是能顺着海水传播,在这种环境下,麻痹效果十分显著。
可是,传播广,也就意味着威力不集中,水下的袭击者被击伤者很多,真正重伤乃至于死亡的一个都没有。
几番攻击,消耗不小的黑锄雷牙,也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没法取得关键的战果。
望了望天上的雨云,琢磨着是不是玩一把大的,电晕几个鬼祟之徒,俘虏过来拷问情报,打了这么久,连为什么发生冲突都搞不清楚,着实有些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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