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锦程摸摸鼻子并没有反驳,送何老太傅离开了,何老太傅出了门直接去了皇宫,他要去复命啊!
这一家子狐狸,把难题甩给他了,他站在皇宫的门口,叹了口气,江山乱,帝不仁,这天下终是要变了,也罢!
御书房内,姜明泽看着何老太傅,“老太傅没见到桑老将军?”
“桑老将军身体不好,休息了,不让打扰,老臣等了好久也没见他醒,就去见了桑大公子,了解了一下桑老将军的状况,桑老将军的状况的确是不能上马征战了。”何老太傅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在将军府里看了一局精彩的棋局。
姜明泽心明镜的,将军府是故意的,如今怎么办?
“皇上,容老臣多句嘴。”何老太傅又道。
“老太傅请讲。”姜明泽知道何老太傅不会无的放矢。
“如今墨都的情况,需要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物。”何老太傅看着皇上道。
这句话说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毕竟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样的一番话,明显的是说皇上不是这个能力挽狂澜的人,这不是贬低了皇上吗?
姜明泽的脸色果然变了,他知道何老太傅说的是事实,而这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物是谁他也明白,可是这样的事实是他不愿意承认的,可是偏偏被何老太傅给说出来了,即便此时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他也接受不了。
他眼眸阴晴不定的看着何老太傅,何老太傅却满眼坦荡的看着他,好半响他才道:“老太傅辛苦了,回府休息去吧。”
何老太傅听他这样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暗暗的叹了口气,施礼后离开了御书房。如果姜明泽放下身段去求滕王府的玉世子,他还有棋可走,毕竟玉世子不可能看着墨都的百姓不管,可是他偏偏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心选择了一条死路,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何老太傅回到府里后,就下令闭门谢客了。
此时,桑锦月和她大哥又一局结束了,桑锦程笑道:“月儿这棋艺果然是一绝,想要赢你一局简直就不可能。”
桑锦月慵懒的歪靠在椅子上,惬意的吃着韩若梦做的点心,“墨青衣前辈都是我手下败将,大哥不用感慨。”
韩若梦笑道:“锦月好像无所不能。”
“谁说的,这个我就不擅长,是不是大哥?”桑锦月举着手里的点心在桑锦程眼前晃了晃。
桑锦程笑道:“的确,若梦的厨艺可不一般。”
桑锦程如此直白的夸奖,韩若梦的脸顿时红了,韩若堂这两天看出些苗头来了,感情姐姐看上桑家大公子了。
桑锦月站起身对韩若堂招招手道:“若堂,金珂吵嚷着要和你玩儿呢,一起去吧。”
韩若堂犹豫了一下,桑小姐明显的是要给姐姐和桑大公子创造机会,他看了眼姐姐绯红的脸,起身跟桑锦月走了。
桑锦月把韩若堂送到金珂那儿,金珂顿时高兴的拉着韩若堂去看他研制的各种毒药了,这两天,师父可是教了他不少的东西。
桑锦月见两人玩的很投机,转身去了滕王府。
如今她也不用偷偷的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去了。
姬玉痕这两天很忙,大多时间都是在书房中度过的,晚上不管多晚他都会去将军府住,有她在身旁他的心就是安的。
进了书房,桑锦月看了眼他桌案上跟小山似的各种折子,拿起一本看了看,看了几本后道:“这些折子很多都不用你亲自看,这样太浪费时间,叫凤卿来,他决定不了的,再拿来给你看。”
姬玉痕放下手里的折子道:“凤卿被我派去做事了,要明日才能回来呢,不如月儿帮我看看吧。”
桑锦月立即摇摇头,“看不了,头疼。”
姬玉痕失笑,拉过她,抱在怀里,“那月儿陪我看总不会头疼了吧?”
“行。”桑锦月把头靠在他怀里。
姬玉痕抱着她拿起折子看着,有些需要批注,桑锦月看着他笔走龙蛇般的字迹感叹他简直是上天的宠儿,怎么做什么都这么优秀呢?
“何老太傅闭门谢客了。”桑锦月道。
“嗯,别看老太傅已经告老了,但他的心明白着呢,要不然为何子孙都很优秀却偏偏不入朝呢。”姬玉痕边看折子边道。
“你是说何老太傅多年前就看透了?”桑锦月诧异的道。
“是看透了姜明泽的狠。”
姬玉痕一语道破了何老太傅为何在自己告老之后开了何家书院,儿子孙子都在书院里教书,却不入仕的原因了。
开书院为国教送人才,又不涉及到任何利益,任你皇朝如何变迁,都不能牵连到书院,毕竟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需要人才的。
“还说我爷爷是狐狸,我看他才是藏而不露的老狐狸。”桑锦月撇撇嘴道。
姬玉痕呵呵一笑,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专心做事。”桑锦月道。
姬玉痕凤眸中划过一抹柔光,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些折子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枯燥了。
“看来姜明泽不会来滕王府了。”从何老太傅一回府就闭门谢客桑锦月看出了姜明泽的决定。
“意料之中的。”姬玉痕没有什么意外。
“这么蠢,当年是怎么当上皇上的?”眼下的情况,如果他还有点脑子就应该放下身段来求滕王府,先保住墨都是主要的。
姬玉痕看着她的小模样愉悦的笑了。
外面的子书听到自家主子的笑声,感叹着,果然只有世子妃在世子才会开心。
“他会怎么办?”桑锦月想了想觉得姜明泽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月儿觉得呢?”姬玉痕笑着问道。
“我们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然后看看一样不,如何?”桑锦月玩心大起。
“好。”姬玉痕拿过两张纸来。
桑锦月一手蒙住他的眼睛,一手写下了个字,把纸张拿起来放到了折子后,然后才松开蒙着姬玉痕眼睛的手。
姬玉痕拿起笔直接在纸上写了个字,桑锦月看了后,拿过来自己写的那个字,放在了一起,两张纸上都写着一个字“逃”。
两人相视一笑,姬玉痕手一动,两张纸就化为了灰烬。
正如两人所料,谨王给的半天期限很快就到了,可是皇宫里依然没有消息传出来,而此时,金銮殿上站着两排,一排文官,一排武官,文武百官明显的比平时早朝时少了很多。
“罗丞相,你拿个主意吧?”一个武官出言道。
罗丞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人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留下来的,虽然留下的目的都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不离开的理由是一样的。你们也知道,如果有办法,皇上也不会还没交战就弃城而逃了,本相再厉害也没有那个本事退敌。但是做人的骨气还是有的,大家谁要是有办法就说说,这个时候了也别藏着掖着了。”
众臣互相看了看,都知道,罗丞相的话说的很中肯,他们这些人不愿意跟着皇上逃走理由的确是一样的,都瞧不起姜明泽虽为天子,却没有半分的天子骨气,这种时候,居然撇下墨都百姓,自顾的逃走了,不但如此,还带走了三万禁卫军,如今城外的禁卫军只剩下四万人了,更没有胜利的可能。
他们留下有的是因为家人都在,有的是一身傲骨不允许他们这么做,有的是因为效忠的主子不同,但是不管什么理由,总之留下来的至少都是有尊严有底线的人。
而他们手里握着的消息又让他们不愿意放谨王进城,因为他们知道谨王是另一个姜明泽。
“去请玉世子吧。”忽然有一人道。
众人其实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谁也不敢先说出来,他们看向大胆说出来的人,一怔,居然是原来的京衙门卫大统领,现在的皇上侍卫首领凤山。
他居然没跟皇上一起走?
凤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了眼文武百官道:“相信诸位也收到了消息,谨王为了谋反,将南元洪灾的消息封锁了,置百姓生死不顾,然后接机鼓动百姓谋反,虽然凤山是一介武夫,但是一项直言直语,今天我越矩的说两句。”
众位大臣的确都收到了谨王阻止南元洪灾的消息送进京的消息,这也是他们今天为难的原因,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会比姜明泽更狠。
“在场的诸位,文官都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武官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才学了一身本事,一朝高中,一是光耀家族门楣,二是为了尽忠天子,三是为解百姓疾苦。如今是天子抛弃了我们,不是我们不尽忠,我们是官,同时也是民,家里有妻儿老小,青腾的百姓交税纳粮养着我们这些在他们眼里尊贵的人,我们不能辜负了他们。有句话说民为贵君为轻,此时我们当以百姓利益为重,更何况这江山本来就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