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从怀里拿出了那块黑绸,举过头顶,“当时,安国候让卑职偷偷的换了沈大人身上的证据,就是防备有人来抢,所以这证据一直都在卑职的身上,被抢走的是卑职伪造的。”
当时,桑锦月说了,三位大人不信任她,皇上也怀疑她,所以她不方便出手,只能由凤山出手了,这话凤山自然是不能说的。凤山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听了桑锦月的话,要不然今天他们四人恐怕脑袋都保不住了。
王长海三人闻言都感激的看向了桑锦月,可是桑锦月根本没看他们。
“安国候为何单单让凤山偷换了证据,就不怕军符丢失吗?”姜明泽眼眸紧紧的盯着桑锦月的眼睛,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微臣是想那人会把军符拿走的,这样就能跟踪查到他是谁了,可惜他居然没要军符。”桑锦月一摊手做出很遗憾的样子,眼眸中还有些不解,好像纳闷对方为何不抢军符?
“跟踪?怎么跟踪?”姜明泽眼眸一闪的道。
“军符在臣手里三年,微臣的宠物雪团很熟悉它的味道,只要在百里之内,雪团都能找到它,可是臣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稀罕军符啊。”桑锦月解释道。
姜明泽想起了外面传着的话,说玉面将军有一匹雪狼,很是凶猛,跟他形影不离。他眼眸一闪,对方哪里是不稀罕军符,正因为太稀罕了才没有抢走,要不然怎么正大光明的得到。
“皇上,臣护着三位大人平安回来了,完成了皇上交给臣的差事,可否回府跟爷爷报平安?”桑锦月忽然道。
姜明泽看了眼下面跪着的四人道:“安国候先回去吧!”
桑锦月谢过恩后,就出了御书房,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关心,已经预计到的后果,还有什么好关心的。她现在担心的是姬玉痕如今怎么样了?
她刚走出御书房不远,就听得一个女子悲切的哭声,桑锦月回头看去,正看见一个一身贵气的中年女子被宫女扶着,一路哭着来到御书房外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喊一声皇上,大哭一声。
桑锦月一看果然是敏贵妃,不过听她这哭声好像是皇上死了一样,嘴角抽了抽,转过身继续往外走去。
刚出宫门,就遇见了陶啸云和他儿子陶占东,陶啸云的神情都很疲惫,显然陶啸吟的事给陶家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他一文官和他们脚前脚后赶回来身体也受不了。
陶啸云眼眸复杂的看了眼桑锦月,桑锦月理都没理他直接接过雷燕飞递来的缰绳,上马离开了,雪团奔跑着跟在桑锦月的后面,雷燕飞落后雪团一步,两骑一狼就直奔将军府而去。
陶占东虽然听父亲和爷爷说,杀死二叔的人另有其人,但是他对桑锦阳就是没有好印象,也许是因为桑锦阳小小年纪就取得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达不到的成就,心里嫉妒吧。
陶啸云已经知道桑锦阳下令派人去保护驿馆,是凤山以为没人会对死人感兴趣了,就只派去了十人,所以尸体被焚烧了这事还真不怨桑锦阳。想到背后之人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其实他不知道,就是凤山派再多人去,也守不住那些尸体。
他收回目光叮嘱儿子不要去惹桑锦阳,然后就赶紧进宫去了,二弟如今落的尸骨无存,唯一的证据也没了,他想要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这对陶家不单单是失去了一个顶梁柱的问题,更是狠狠的打了陶家的脸。
桑锦月回到将军府,先回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沐浴更衣后,就去爷爷的院子了。
书房内,桑老将军和桑锦程正看着桌子上的一沓资料。
“回来的正好,月儿看看这些资料吧!”桑锦程将桌子上的资料递给她。
伸手接过资料,在大哥的身旁坐下,这一看,她了然了,霁月国果然都在房惜离的控制中,也可以说是房家计划已久的,足足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从后宫到朝堂,表面上还不显山不露水的,云王府好像被打压的子嗣单薄,为了避嫌很少过问朝事,皇上宣召才会入宫,不然房惜离就待在府里养养花、逗逗鸟、流连在美人窝里,其实,他不出府门就可以掌控朝堂和后宫,所以也难怪她在一见到房惜离本人时觉得和她所了解的不符。
“嗯,够隐忍,有毅力。”桑锦月将资料放到桌上。
“月儿说说看为什么他不直接上位呢?”桑老将军看着自己这个异常聪明的孙女问道。
“一是这样多个挡箭牌在房家前面;二是不上位比较自由,方便行事。”
桑锦程笑了,“的确,看来我们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个房惜离呢!”
“我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即便对手很弱也有他不可忽视的杀伤力。”这是桑锦月无时无刻的警告自己的事,因为她看到太多人栽在他们不齿的小人物手里。这也是之所以能安然的在群狼环视中混到现在的一个原因。
“爷爷,您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陶啸吟这件事?”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安抚。”桑老将军只有两个字。
即便有证据也只能证明有人要买凶杀人,也无法指正任何人,所以为了制衡两边,皇上只能给陶加一些好处,进行安抚,同时也是给了陶家与对方抗衡的一个资本。
“证据只能证明对方财力雄厚,虽然墨都财力雄厚到可以雇佣几十个一击阁杀手的家族不多,但是因为这件事而得利的家族却寥寥可数,而寥寥可数的几个家族里有魄力这么做的一目了然,他们原本以为一击阁出手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再有你这个最有嫌疑的玉面将军挡在前面,怎么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去,所以他们才毫无顾忌的出手了,可是没想到事情被你这么一搅合,将军府可没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去雇佣一击阁的杀手,桑家是彻底的被人摘除了,谁都会想到他们身上去了,即便如此,没有实质的证据皇上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是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边疆的军权肯定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就是了。”
桑老将军话落看向桑锦月道:“月儿觉得皇上这回会选谁?”
“人选在陶啸吟被杀时就已经出发去边疆了,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了。”桑锦月唇角高高的翘起。
“没有军符人到了有什么用?”桑锦程看向桑锦月。
“皇上手里的军符是假的。”桑锦月在吉州县令一拿出军符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军符是假的,毕竟军符可是在她手里放了三年整。
桑锦月的话让桑锦程顿时明白,军符在陶啸吟死后就已经被皇上派去接任边疆军权的人给换掉了,他咬了咬牙,“这几十年的皇位果然没白坐,这些人还争得你死我活的,人家镇南将军已经走马上任了。”
他看向桑锦月,意思是你都知道人要到边疆了,还这么的稳当,这人选你也自然知道是谁了,别卖关子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