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愣了一瞬间,连忙又问道,“是不是有孩子的意思?”
“正是,候爷!”
要不是童玉锦倚在他怀里,要不是人多,夏琰能蹦几丈高,他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太好了,太好了……”
众人一听,原来是有娃了,都由紧张转为高兴,但是不敢多言,等郎中再次确认。
郎中终于放下手指,对小厮说道,“把笔墨拿过来,我给夫人开些凝神固气的方子,到时抓了每次煎成一碗药汤给夫人喝。”
夏琰急切的问道:“不是要保胎吗,为何要开凝神固气的方子?”
白郎中摇头笑道:“夏夫人呕吐比较厉害,容易动了元气。”
“那有没有药让人不吐?”
“这……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白朗中想想回道。
夏琰朝童玉锦看看,自言自语:“那可怎么办才好,吃什么吐什么,人怎么吃得消?”
第一次孕吐,我们的夏小候爷就开始忧虑上了,又转眼看向郎中,希望郎中是神仙,什么都能解决。
白郎在感到有些好笑,宽慰说道:“候爷,过了三个月就不会这样了!”
“什么,要三个月?”从来淡定如厮的夏琰,从来面不崩色的小候爷,从来貌美如花的京城第一公子,脸色诧异生动的让人感觉好笑。
“是……是……”白郎中被夏琰盯得低下头连忙回道。
夏琰惊问:“为什么要三个月?”
“这……有一部分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的,孕吐期三个月!”
“哦!”又纠结又不明白,可怜的夏候爷问着问着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不能不呕吐吗?”
“这……”白郎中觉得自己要崩溃,这是他能决定的吗?
“能不能让她不要呕吐!”
“呃……”白郎中结巴说道,“候爷,老朽刚才说过了,可以不呕吐,但是药就有三分毒,你看……”
“那有没有没毒的药……”
有气无力的童玉锦听到这样白痴的话,伸着胳膊捣了一下夏琰,“你还有完没完?”
“可你吃东西要吐怎么办?”
“凉拌!”
“……”夏琰瞪着无辜的大眼,一脸可怜相。
童玉锦受不了夏琰这可怜无助的小白兔模样,掐了一把丢人现眼的老公,对白郎中说道,“多谢大夫了,有哪里要注意的,你跟我的丫头说说,让她用纸记下来!”
“是,夫人!”
美珍听到这话,不慌了,连忙对白郎中说道,“对,对,白郎中请跟我来。”
夏琰急得说道,“我还有事要问呢?”
“问什么问,烦不烦。”童玉锦又回瞪了他一眼,搞得这世上就她要生孩子似的。
“不问怎么行?”
“急什么,回家再问!”
回家?夏琰这才愣过神来,发现一大群人正看着他,他才惊觉自己刚才有多惊慌失措,有多失态,不自在的正了正身,清了一下喉咙,恢复冷然倨傲的样子,“不吃不喝站着干什么?”
“哦……”几个年轻人相互看了看,暗暗笑笑重新落座。
赵之仪挑高的眉毛一直没有落下来,见夏琰看向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夏琰几不可见的哼了一下,余光扫了一下他边上的方大娘子,意思是说,不要笑哥,你也会有这一天,赵之仪领悟到这个眼神了,瞬间瘪了气,安安稳稳坐了下来。
夏子成摇了摇头,作为过来人的他暗暗笑了笑。
金氏感慨,自从她嫁到开国公府,她所见到的夏琰,都是不苟言笑的夏琰,都是冷情冷然的夏琰,没想到,他对待自己的妻子,表现的比平常男人还温情、体贴,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冷情的人并不见得对所有人的都冷情,入了他眼的,会像宝贝一样宝贝着,比如妻子童氏。
蔡老板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悄悄的让伙计们撤掉了冷菜,又重新上了热菜,还让老厨子准备了鸡丝萝卜清汤。
童玉锦喝了这清汤没有吐,可能是海鱼的腥味太足了,引得她吐了,可如果不是这道海鱼,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谓塞翁失马,有得有失吧!
夏琰见童玉锦喝了鸡丝萝卜汤没再吐,赏了蔡老板和厨子,“你们酒楼还有哪些像鸡丝汤这样的菜,尽管上来!”
“是,候爷!”
童玉锦连忙打断:“蔡老板,别听他,我已经饱了,不需要了!”
夏琰一听这话急了:“那怎么行,两个人吃呢!”
童玉锦狠狠的瞪了一眼夏琰,“想搞事?”
“胡说八道什么!”夏琰被童玉锦瞪得不好意思了。
蔡老板等人偷偷捂着嘴笑了。
就快大婚的方伶俐原本对婚姻充满了畏惧感,可是经今天晚上的事件,她觉得大婚也不是件可怕的事情了,情不自禁的偷偷看着赵之仪。
赵之仪感觉到了来自未来小妻子的目光,回以一笑,仿佛告诉她,不要羡慕,本公子比夏琰这厮还要好。
方伶俐仿佛接受到了这样的讯息,幸福的低下头,笑了!
而另一桌上,几乎都是未婚的的年轻人,他们看到贵不可攀的夏候爷,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瞬间让他们觉得他亲切了很多,并且在不知不觉中以他为榜样,这是不是为其它小娘子们谋到福利呢?哈哈,扯远了!
由于童玉锦怀孕,原来准备闹一场的年轻人收敛了行为,吃得差不多时,一群人散了。
离开酒楼回到马车上,夏琰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出来,“我要做父亲了,老天,我要做爹了!”
童玉锦斜过头,挑眉而看,这厮也太夸张了吧,无语望天。
马车外,夏小开和夏小同两人相互看了看,耸了耸肩,候爷是不是高兴的太得意忘形了。
京城某小胡同
捂着心口咳嗽的素琴正在跟神婆学习道行。
老神婆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的堆在头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咒语,手里的铃铛叮叮的响着,就算不摇动,那铃铛仿佛有什么东西支使着,一直在动。
直到院子门口有门人叫,这怪异的铃铛才停了下来。老神婆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没成!”
“那什么时候能成?”素琴急切的问道。
老神婆摇头:“我没成过!”
素琴不死心的说道:“可我能感到我上次成了,为何?”
“兴许是你感觉错了!”老神婆回道。
素琴尖叫一句:“不可能!”
老神婆看了一眼较真不放的小娘子,拂了一下衣服站起来了,去开院子门,她有生意上门了。
屋内,素琴不死心,又拿起铃铛摇了起来,可是铃铛再也没有自己动过,她颓然的放下手,难道她有神灵保护?不行,我不能让一个小鬼舒舒服服的呆在荣华富贵里享受,不,不,我要想办法让她出窍,就是不出窍,也得让她离开候爷,如果神鬼之术不行,还有什么方法行呢?
素琴想到了梁王,能借他的手吗?可是怎么借呢?
京城灵明寺
明月大师正坐在大殿内,盘着腿,双目微闭,手里的佛珠不停的转动着,嘴里的经文随着佛珠时急时缓,身后佛像前的香炉,香烟缓缓升腾,让人仿佛置身在灵宵仙境。
明空大师从大殿外面走进来,看香炉里面的香燃得差不多了,笑道,“法事做完了!”
明月睁开眼睛,“师傅回来了!”
“嗯!”明空大师回道,“感觉怎么样?”
“邪不压正!”
明空笑道:“那就好!”
明月眼神有些空洞:“可是我能感到魂魄有消弱的迹像!”
明空大惊:“消弱?”
“是!”明月回道,“我准备下山一次,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好!”
蔡记酒楼
终于结束一天生意,蔡荣保一身疲惫的回到了内院,他婆娘见他回来,赶紧给他打洗脸、洗脚水,帮着他洗漱。
蔡荣保发了一会儿呆后,说道,“想不到遇上当年的黑小子了!”
蔡娘子问道:“那个黑小子?”
蔡荣保笑笑:“曾经在你嫁妆铺子里请过客的黑小子!”
“哦,我记得了,自己点做了菜!”
“对,就是她。”
蔡娘子问道:“我听前面的伙计说,今天酒楼里来得都是大人物,难道是黑小子做了某个大人物的长随、小厮?”
蔡荣保听了婆娘的话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蔡娘子不解的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蔡荣保回道:“错得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