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内侍把外面消息传了进来,诚嘉帝拿着小纸条看了一遍放下,隔了一会,又拿起来看一遍,自言自语说道,“现在断案流行讼师?”
内侍低着头没敢吭声。
诚嘉帝笑笑,“也好,两军对垒,胜者为道,萧世子这个案子倒是有意思!”
内侍轻轻抬头,问道:“圣上,你说萧世子会杀人吗?”
“也许吧!”
“圣上英明!”
萧世子会杀人吗?
随着两家讼师频繁出现在大理寺,京城无聊人士或是有目的之人竟为此事开起堵局,有人买梁王讼师赢,有人买夏候夫人赢,茶楼酒肆,大街小巷,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有赌局,不过赌大赌小而以,不可谓不热闹。
赵之仪如果不是介入此案,他早就在自己的赌场设局了,可惜,身在其中要避嫌。
夏琰夫妇当然也知道京城的议论之声了,夏琰淡定如斯,不屑这些旁门左道,但是开国公在意啊,他当然下注自己儿媳妇赢啊,坐在边上看开国公准备银子下赌注,高氏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抽了,掏出自己的私房银子,“帮我也押一注吧!”
开国公抬头看着精致的小匣子,笑道,“你也心动啦!”
“我不是心动,我就是支持三郎媳妇,不要被人家比下去!”高氏心虚的说道。
开国公却不管高氏是真话或是半真话,高兴的把匣子搂过来,“行,我帮你下注去。”
京城各家赌局如火如涂的下着注。从南方而来的讼师骆文冉见阵仗这么大,不安的对梁王说道,“王爷,你看……”
梁王阴了一眼没信心的骆文冉:“来时,你可不是这样啊,骆先生!”
“王爷,你明知这人不是对方杀的,你不……”
梁王打断他的话,“不,人就是对方杀的,如果你都认为人不是对方杀的,你怎么赢对方?”不得不说,梁王的心态要是拿到现代商场上来,那妥妥是大赢家啊!
骆文冉说道:“王爷,打赢官司是我骆文冉的强项,可你该知道,把黑颠成白,除了我的口才和诡辨之外,还要当事人浑厚的实力,否则成不了事!”
“我没实力?”梁王放眼过去。
骆文冉被一眼扫得心惊:“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王收回警告的眼神,说道:“你给我记住,我请你来,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只要黑的能说成白的就成了!”
“王爷,垫背人是谁?”骆文冉再次问道。
梁王眼紧束:“你还要为自己找退路?”
骆文冉摇头:“王爷,不是小的不尽力,这种事情,我得把各种情况都罗列进去,否则会被对方堵死!”
梁王看着骆文冉很久,很久后才吐出一句话:“人是宁氏杀的!”
“我明白了,王爷!”
童玉锦一边等夏琰和赵之仪消息,一边到大理寺女人关押处,和那些被押的女犯聊天,虽然一开始没人理她,但是她有耐心啊,不急不徐的坐在过道里,有时看看书,累了跟好奇的夫人聊天,第一天,她还要需要拿书装样子,第二天,干脆不需要了,她成了这些夫人的拜托人。
拜托人?就是拜托童玉锦为她们带话,带什么话呢,向夫家、嫁家忏悔的话,童玉锦一一同意,拿着笔墨为她们书写家书,就凭这一点,她打开了夫人们的设防,套出了不少话,虽这些话对她的案子看起来没什么作为,但是童玉锦知道,往往看起来不起眼的某个细节,可能就是事情成败的关键。
从这这两天的对话中,童玉锦至少摸清了那天晚上所有客人的名单,跟赵之仪拿过来的名单基本相符,并且打听到了当天晚上朱氏可能陪梁王,一个‘可能’,也就是说不确定是陪了梁王还是其他人。
实在从夫人们口中套不出话来后,童玉锦把这个疑问放着,准备打听第二拔人——杂役。
当然,这些夫人们不包括怡心园的头头——宁秋蓉,宁秋蓉一直坐在牢房内静静的听着,见童玉锦没有打听到朱氏陪了那个男人,冷冷的偷笑着。
童玉锦收好纸张路过宁氏牢房,见宁氏不屑的看向她,她停下脚步,站在栅柱前往里面看看,说道,“除了你,她们都跟我说话了,你想不想跟我说些什么,说不定能为你减轻些罪名!”
“呸……”宁氏恨夏琰的人打了她巴掌,连着也恨童玉锦。
童玉锦看着她摇了摇头,“郡王家的媳妇啊,真是太粗鲁了,难怪他们要休了你!”
宁秋蓉听到这话,突然跳起来,蹦到栅柱前,一副要吃了童玉锦的样子,“你别得意,等你男人过了新鲜劲,看看你什么下场!”
童玉锦头往后倾一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下场,我不认为,但是你的下场好像不太妙,要不要我也给你的夫家或是娘家捎个信,让他们过来听听你后悔的话?”
“滚,你给我滚……”
“恼休成怒,啧啧,这心胸……这气量……啧啧,怎么能在大家族中生存嘛!”童玉锦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你……”宁氏不防童玉锦一语中的说出了她的缺点,娘家、夫家个个都说她气量狭窄,没有大家风范,突然之间歇斯里底,吼道:“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活得很滋润,要男人有男人,要银子有银子!”
“那到是!”童玉锦微笑着附合道。
“你……”宁氏没想到童玉锦竟附合自己,真搞不清她什么意思时,就在她搞不清时,童玉突然凑到发蒙的宁氏跟前说道,“所以来了个比你厉害的女人,你有危机感了,所以……咔擦……”童玉锦用手作刀样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完后,紧盯着宁氏的面部表情。
宁氏的面部表情没让她失望,那一刻的惊恐失措虽掩饰的很快,还是被童玉锦捕捉道了。
童玉锦得到自己想到,迅速退了开去,微笑着朝宁氏挥挥手,出了牢房。
宁氏看着童玉锦微笑而走,不知为何,后背感到发麻,仿佛见到鬼似的。
等童玉锦出了夫人们关押区域后,彭大丫问道,“夫人,人会是刚才那个女人杀的吗?”
“有可能!”
“为何?”
童玉锦边走边回道:“她有杀人动机!”
“像你说的,怕朱氏顶了她的位置?”彭大丫问道。
童玉锦回道:“有一部分原因!”
“一部分,那还有一部分呢?”
“有些复杂,我得理一下!”童玉锦除了想到风花雪月,还想到了男人们之间的权谋隐讳。
彭大丫又问:“那你下面准备做什么?”
“去跟杂役们聊聊!”
“啊……”彭大丫觉得不妥的站在原地没动。
童玉锦回头叫道,“走吧!”
“都是男人呢?”
“案子不分男女!”
“哦!”
杂役真得叫杂役,大到小厮、跑堂,小到烧火丫头,名目繁多,怡心园说得好听点叫园子,说得难听点就是窑子。
一个窑子竟配了这么多伺候的人,可见里面的奢靡程度,果然是贵族们享乐的地方。
经童玉锦一查,问题来了,少了人,少了谁?一个刚来没多久的烧火丫头,童玉锦依着他们口供画了画像,然后放到档案袋里。
童玉锦着重要查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朱氏陪得人不是梁王,那会是谁,为何大家都不知道,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人,会跟谁有关,怡心园是梁王的地盘,毋庸置疑,这个神秘人必定跟梁王有关,如果是梁王的客人,他真得会来无影去无踪吗?
一个人真会来无影去无踪吗?童玉锦不认为,只到人过、必留痕!她从两个方面分析痕迹,一是交通工具,这个神秘人不可能徒步而来吧,如果是徒步而来,不可能没人看见;其二,饮食,来妓馆,必然喝点小酒,吃点点心,梁王一直在查红香汤池外的点心,这个点心是为他准备的吗,如果是为他准备的,会被谁拿了,为何要拿?
红香汤外的点心不费吹灰之力便查到了,不,也许这根本不要查,只要有心人问一下,这个答案就出来了,是一盆鸳鸯酥。
童玉锦吹了一口气,鸳鸯酥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也太简单了吧!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下的结论。
童玉锦带着疑问出了大理寺,夏琰的马车正等在大理寺门口,见她出来了,夏琰跳下马车,走了几步,伸出手挽着童玉锦,走到马车边上时,双手挟着童玉锦的腋下,把她轻轻抱上了马车,两口子坐着马车回去了。
梁王的讼师从大寺理另一个门出来,看到此景,嘴角勾勾笑了,对着梁王的谋士说道,“夏夫人这几天都在大狱内打听怡心园的各类琐碎事情,王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