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微笑着说道,“大哥,别紧张也别害怕,我们不吃人!”
听到童玉锦叫村人大哥,夏琰低垂的眼皮几不可见的掀了一下,心想怎么见什么人都叫哥啊叔的,有空要跟她说说,叫他们哥了,我算什么!
中年汉子听到贵人叫他大哥,咧开缺牙的嘴说道,“贵人你想问啥?”
童玉锦问道:“你还记得输田契那天晚上的事吗?”
中年汉子连忙回道:“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那是不是跟你赌的人都记得?”童玉锦又问道。
中年汉子有些犹豫的回道:“这个……我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失了田契!”
童玉锦问道,“那能想起跟你赌的人吗?”
中年汉子凑起五官:“这个我要想想……”
童玉锦提醒说道:“还记得是谁拿了你的田契吗?”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整个晚上,田契在几个人面前不停的转动,最后落到谁手里,我记不得了!”
“为何记不得?”童玉锦问道。
“……”中年汉子瘪着身子缩着头不敢回答。
童玉锦扫了他一眼:“是不是窑姐半道上把你拉走了?”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
童玉锦吐了口气,“那你能想起跟你赌的人吗?”
“能记得几个,可能有漏的。”中年汉子回道。
童玉锦说道,“那能想起几个是几个吧。”
“是,是,贵人,”中年汉子讨好的笑笑。
童玉锦想了想说道:“大哥,你要是想起一个给你十文!”
“真的?”中年汉子听到有铜子高兴了。
“当然!”童玉锦严肃的说道,“但是不可胡说,等我发现你胡说,不仅给你的铜子要收回,还要找人揍你一顿,知不知道?”
“不胡说,绝对不胡说!”中年汉子连忙保证。
童玉锦拿了几张自己画的五官分解图,对他说道,“你要觉得谁的眼睛或是鼻子啊,跟这上面的像,你就就指给我!”
“好,好!”中年汉子看到图像后说道,“贵人,你画的跟真得一样!”
看到童玉锦摆开的五官分解图,赵之仪也吃了一惊,“你比官府捕逃犯画师都画得好!”
“那当然,我可是从小就练过的。”童玉锦笑道,毫不谦虚。
“真逼真!”赵之仪啧啧嘴再次说道。
童玉锦笑笑对中年汉子说道,“大哥,你先说第一个吧!”
“哦”中年汉子说道,“我印像最深的是个老头,脸养得又白又胖,几乎看不到褶子,见人三分笑……”
童玉锦打断道,“眼睛长啥样?”
中年男人指了眼图上的第九款眼睛,童玉锦迅速把眼睛放进了胖脸廓中,然后依次画出了脸上的其他五官,当她画完时,中年汉子和赵之仪办事的侍从都惊讶的叫道,“好像,真像!”
“此人是干什么的?”童玉锦问道。
“某洒肆老板。”赵之仪回道。
“查过了吗?”
赵之仪回道:“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就是嫖女人去了。”
“哦……”童玉锦继续问中年汉子下一个。
某县郡某胡同
一个身材中量,长得胖胖的中年人正在家里喝小酒,一个人坐在八仙桌跟前,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坐的凳子上,一只脚放在地上,喝到尽兴处,脚还时不时的抖两下,放下手中的酒杯,夹一只田螺用针挑了里面的肉出来吃,放到嘴里后,咂得吧哒吧哒的,“真不知是何人知道这东西能吃,配上二两小酒,这滋味那叫一个美啊,美啊……”
正一个人自言自语,院子中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快速的进了他的房间。
中年男人抬头,“又有什么事?”
黑衣人说道:“主人让你出去溜达两圈!”
“他们找不到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中年胖子得意的眯了一口老酒。
黑衣人哼道:“主人的话你敢不听?”
“知道,知道,不就是去溜达两圈吗,行了,知道了!”中年胖子没有得瑟成,一脸不耐烦。
黑衣人提醒说道:“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不要你操心,我自然有我的道,你就说让我溜达到哪儿消失吧!”
黑衣人回道:“会有人通知你。”
“哦!”
怀岭客栈
童玉锦画了近十张画,对中年汉子说道,“你觉得是谁拿了你的田契?”
中年汉子摇头,“第二天我问过老鸨,老鸨说最后可能被一个黑汉子得了去。”
童玉锦拿了黑汉子的画出来,对赵之仪及手下人说道,“查过他吗?”
“查过!”赵之仪点头。
童玉锦问道:“田契呢?”
赵之仪说道:“他说被一个婆子用五十两买走了!”
“婆子?”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是,”
“找到了吗?”
“一直没有找到!”赵之仪摇头,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他怎么会卖给婆子?”童玉锦心想难道婆子也去嫖娼?
赵之仪回道:“黑汉子说,他从窑子里出来准备到当铺换成银子,结果在胡同口遇到了个富态的婆子,一亩不到的契子,她愿意出五十两,他觉得划算,就出手了!”
童玉锦摇头:“不可能,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他的搭手,否则不可能有婆子专门等在胡同口买田契!”
“你的意思是……”赵之仪说道,“内应外合!”
“这些人再查一遍!”
赵之仪和夏小开相互看了一眼后,说道,“好!”
赵之仪和夏小开两人各自拿了五张画像再次查人。
童玉锦想想还是不甘心,对夏小开说道,“找到那个黑汉子,我要画出那个富态婆子的图像!”
“是!”
怀岭县衙大狱
海泽天再次到停尸房验尸,停尸房的卒子见他来了,吓得扔掉了尸体边上的冰块,“大……人……来了!”
海泽天老眼扫了一下卒子并不言语,跟在他后面的助手说道,“我劝你消停等,死尸身上的冰块可不吉利!”
“是,是,大人说得是……”说完后,低头老眼眯了一眼海泽天师徒两,冷冷的勾了勾嘴,心想,放再多天、看再多遍,你们也看不出门道,还是省省吧。
海泽天穿了验尸后,再次检查了一遍尸身,发现尸身跟正常尸身一样开始长尸斑,几乎都跟正常死亡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发现死者的脚跟开始有淤青渗出,但不明显,仿佛在什么地方碰了一下,如果是碰,为何两个脚跟都有,而且受伤深浅基本差不多,倒是像被人夹着双臂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似的,可又仿佛不像,到底是为什么?
海泽天觉得他遇到梗了,放好尸身后,再次出了县衙,他不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原因的。
怀怜客栈
卖田契的黑汉子到了,童玉锦跟着他的描述画了一个中年婆子,画完之后,她拿给黑汉子确认,“是这样的吗?”
黑汉子点了点头。
童玉锦刚想收了画,黑汉子又摇了摇头。
“怎么啦,这位大哥?”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黑汉子说道:“像到是很像,好像缺了点什么?”
童玉锦看了看自己的画,又想了想刚才黑汉子说的内容,“没有什么没画到呀!”
“不是,我就是觉得……”黑汉子挠了挠头笑道。
“有什么不妥?”
黑汉子回道:“有点跟我看到的感觉不一样!”
“差在哪里?衣服,头饰、还是她脸上有什么痣?”童玉锦问道。
“脸上……哦,我明白了,你画的人没有擦胭脂!”黑汉子恍然大悟。
“胭脂?”
黑汉子说道:“是,她那两颊上的胭脂红通通的,像个老鸨似的!”
童玉锦看了看画,让美珍拿了胭脂过来,抹了点到画上人脸上,“是这样的吗?”
黑汉子点了点头!
“哦,谢谢大哥,美珍给他谢礼!”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黑汉子被人带了下去,童玉锦看着擦了浓浓胭脂的富态婆子,坐到桌边,盯着画像若有所思,一个富态的中年妇人,双颊上竟涂这么厚的胭脂,不太合常礼呀,除了戏子或是老鸨才会这么干,既然不是老鸨,那会是戏子吗,一个戏子怎么会等在胡同口,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演戏来了,她遮了原来的面目,让人产生混肴,什么样的混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