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转到闹市时,认识老卒子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咦,那个不是刘老爷吗?他自己是捕快,怎么被绑了?”
“是啊,难道他犯事了?”
“有可能,你不道他有多强行霸道,家里养了多少小妾,外面养了多少姘头,他的亲戚仗着他有多耀武扬威,抓了好……”
“是啊,抓了好,听说李扒毛前几天也被抓了?”
“是嘛,怪不得我觉得这街面上横着走的人少了不少,原来竟是这样!”
……
听着人群议论纷纷,关小东总算明白了,原来走闹市是这个目的,看了看童三娘,又看了看彭大丫,还真是能耐。
望亭县衙县丞俞满全在某酒肆里见京里来人,“邹老爷让你把人捞出来!”
俞满全苦着脸:“老哥哎,不是某不想捞,实在是捞不了!”
“有什么捞不了的?”京里人不以为意。
俞满全回道:“老哥,不仅县太爷换了,连捕头都换了!”
京里人皱眉:“县衙里总有人吧!”
“话是这么说,奈何官小说不上话呀!”
“我不管,上头让你赶紧把人弄出来,至于用什么方法,还是找人顶罪,你看着办?”
“这……”俞满全觉得很为难。
“我话带到了,李扒毛放在你这里的银子赶紧给我吧,我要给上头带回去!”
“知道,稍等,我让人拿进来!”
……
京城万盛源赌坊三楼一间精巧别致的房间内水晶帘动,墙上挂着一幅雄浑险峻的江水流转图,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中间吊着一盏镂刻的黄金灯座,里面放置的蜡烛只剩下了一小截。地板上打着蜡、锃亮、映着烛光发出微红的光来,精雕细琢的红木案几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正面看过去颜如冠玉,五官秀挺,眉目如画风流儒雅,眼神流转间又有些邪味,举手投足间却又散发出迷人的英挺之气,从侧面看过去,似乎有些忧郁,又似乎有些温暖,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味道在面里,深深吸此着人的目光。
掌柜正弯着腰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怎个房间,隐隐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就在掌柜觉得自己快要倒下去时,主人开口了,“他不来?”
掌柜垂首回道:“回公子,是!”
年轻人似自言自语:“不肯来?”
掌柜又回道:“回公子,听说小候爷要去望亭接正妻到中山郡王府来住。”
年轻人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走出来:“是嘛?”
“是!”
“亲自送,又亲自接,这个女人这么让他上心?”年轻人似乎不解。
掌柜不知道自己回什么,双手交叉放在前面,低眉垂眼。
年轻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说道:“我倒是好奇了,什么女人能入他的法眼?”
掌柜想了想回道:“回公子,听说是灵明寺大师合的姻缘!”
年轻人邪邪一笑:“有点意思!”
掌柜的小心问道:“公子,那开公国的赌债……”
年轻人轻飘飘的来一句:“让开国公继续来赌啊,我不相信他不来!”
“开国公这段时间没出来过,公子你看……”掌柜的愁眉苦脸。
年轻人扫一下对面的掌柜:“我看什么,那都是你们的事,我只想见见小候爷,跟他聊几句。”
掌柜被那一眼扫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回道:“是,公子!”
望亭小垛村
童家老大、老二对童老头说到,“爹,我们听人说小锦回来了,要不我们去县上看看?”
童老头眼抬都没有抬:“要你们去看什么?”
童老大说道:“爹,小锦毕竟是候妃啊,不应当去看看吗?”
童老头眼皮掀了一下:“去了,你们给多少见面礼?”
“啊……”童老大瘪了。
童老头敲了敲旱烟袋:“做长辈的见小辈女婿,你们不给见面礼?”
童老二见老大没话了,自己说道:“那个爹……话不是这样说的!”
童老爹有什么不明白的,说道:“那是那样?难不成你们想去讨赏,想候爷的银子?我告诉你们,想都没别想,别给我丢人!”
“爹,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了,到那都是这个理!”
“小锦现在不是富贵人了嘛,照顾一下我们这些穷亲戚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呸!小锦还没嫁过去呢,谁都不许不去!”
老大和老二相互看了看,低头不吭声了,至于心里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望亭
谭明振把刘老卒带到了衙门,把事情的经过跟秦道几秦大人讲了一遍,为官十多年的秦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道,“真想找机会办掉他们呢,这倒好自己赶着送死,行,跟刘老卒一伙的一个都不要留,抓完后,定李旺来的罪!”
“是,大人,还有尸体来源及邹姓之人……”谭明振问道。
秦道几说道:“别急了,办了李扒毛,还怕审不出来吗?”
“是,大人!”谭明振想了一下说道,“大人,这次抓人是候夫人的功劳!”
“候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秦道几不能想象。
谭明振笑道:“回大人,候夫人女扮男装和小的一起抓人了!”
“女……候爷知道吗?”秦道几吃惊的问道。
“应当知道吧”谭明振不确定的回道。
“这可……”秦道几想想笑道,“小候爷年纪轻轻官居四品,果然不同于常人,夫人做事也是如此!”
“回大人,夫人说她懂律法!”谭明振说道。
“一个女人懂律法?”秦道几不相信。
“是!”谭明振本来也不相信的,可是现在他信了。
“难怪正三品候爷能娶她,果然不同凡响,好,见到夫人跟她说一声,就说秦某人感谢她出手相帮!”
“是,大人!”
谭明振用了几天时间,抓捕了跟刘老卒一伙的几个衙役捕快,市井当中的百姓,见官府真得出手惩治这些无法无天小吏,高兴的相走奔告,冤情深一些的人终于敢到衙门举报李旺来的罪行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时之间,衙门里状告李旺来及其他一些未入案的混混排成了长队。
望亭临时关押处,李旺来这几天如发了瘟的土狗,躲在墙角不动了,不神气了。
为何?因为他隔壁不远处关了一直跟他有往来的捕快。
李旺来慌张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抓了?”
老卒头狠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李旺来反讥回去:“怎么会因为我,还不都是上面人!”
老卒头呸了一口:“小秃崽子,不是为你擦屁,我们能进来吗?”
李旺来讥笑一声:“得了吧,别说这些无用的了,上头人会不会来救我们?”
老卒头叹了口气:“谁知道……”
“啥,不知道?”李旺来笃定的心慌了。
京城开公国府
夏琰坐在案几后对于文庭说道,“皇上让我介入计成儒结党营私之案了!”
“爷,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案子介入啊!”于文庭不解的说道。
夏琰低沉的说道:“我知道,他周围的人把他护得密不透风,就算有折子,也到不了皇上的龙案,相反,前段时间,有几个想参他的人,折子还未上去,自己的官已经被人捋了!”
于文庭无奈说道:“所以爷,这可真不好办,姓计的毕竟在官场经营几十载了,历经先帝、太后,现在又是皇上,很难撼动他!”
夏琰说道:“我如何不知道,五年前的淮盐案,连皇上都不敢动他,今天,皇上想动他却苦于没有由头动他,此人根基太深了!”
于文庭摇头深深的无奈说道:“是啊,淮盐案落网的都是些小人物,真正的大佬却逍遥法外,真是……可是我们却拿他毫无办法!”
夏琰坐在太师椅里望着天花板悠悠的说道:“万盛源的赵之仪一直想见我,我估计跟皇上找我的事有关!”
“那爷你……”
“暂且不见,我不想和他合作!”夏琰不想跟他扯在一道。
于文庭问道:“那爷现在打算怎么办?”
夏琰揪了揪眉心:“公事先放一边,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几天!”
于文庭点头:“那行,有几个进京述职的人想走候爷你的门路,要不我按排时间,让他们拜见你一下?”
“没空?”
“……”
夏琰见于文庭愣在哪里,回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