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书的内容很短,就两行字,“京城无趣,朕去岭南找景云了,靖安也随朕一起去了。
你不要多事,知道吗!”
李世隆哭笑不得,这老头,不声不响的就跑出宫了。
此去岭南千里,他一把老骨头,怎么受得了?
肯定是秦墨那狗东西唆使的。
李世隆火的很,不回来也就算了,还把父皇给唆使走。
真行!
“走,快去查查,父皇带走了多少人!”李世隆气的拍桌子,“这不是胡闹吗!”
高士莲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呢,看到太上皇的手书,他这才明白皇帝说的什么意思。
嗨哟,这老祖宗怎么出京了!
虽说战事已定,可还不算太平,万一碰上残余的歹匪怎么办?
“奴婢这就去查查!”
高士莲急忙出宫。
一个时辰后,高士莲回宫了,跪在地上,“陛下,查到了,太上皇是跟着秦郡王府的车队走的。
一起走的,不仅有太上皇和靖安公主,还有齐王妃母女,秦郡王夫人母女,三公主、七公主等人全都去了。
连孩子都带去了,说是岭南暖和,让他们去岭南过年!
护送的府兵都有一两千人!”
“这王八犊子,叫自己的家眷去岭南也就算了,还把父皇,靖安他们一起给叫走了。
怎么,他打算在岭南安家了吗?
京城的家不要了?
过年都不回来给朕跟皇后拜年了?
他的良心被狗给吃了?”
李世隆越说越气,要是往常,早就把秦墨叫进宫挨揍了。
可现在,秦墨在岭南,打都打不到。
“陛下,消消火!”
“秦相如呢,也跟去了?”
“没,秦郡王在家!”高士莲道。
“岭南有什么好的,那贫瘠的地方,弄得跟宝地一样。”李世隆哼了一声,看着自己呆了多年的宫殿,突然打心底厌烦了。
宫外的人想进来,宫里的人却想逃出去。
这不是囚牢是什么?
李世隆沉默半晌,幽幽道:“要不,朕也出去散散心?”
高士莲吓得浑身一颤,“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呐,您要是去岭南,这一来一回儿起码也得月余。
要是有太子监国,还好点,可现在连监国的人都没有啊!”
皇帝轻易不得离开京城,就算是御驾亲征,也要有人监国才行。
李越还太嫩了点,让他监国,恐怕......容易出事。
而且,现在国内接连大战,虽说北方依旧繁荣,但南方影响还是很大的。
一年内是不能在轻易对外开启战争了。
朝廷有钱,但是不能穷兵黩武。
还是先稳一稳,给天下喘息的时间。
同时,加大力度打压世家残存的力量。
让李越去江南恢复民生,磨砺他的能力。
想到这里,李世隆叹了口气,“世人都说皇帝好,可皇帝也挣不脱这个鸟笼!”
他来到立政殿。
此时公孙皇后病情也逐渐稳定,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
有李新和阿嗣陪伴,公孙皇后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了。
这会儿,公孙皇后正在外面的玻璃阳光房给新种鲜花浇水呢。
李世隆从后面抱住了她,“念奴!”
公孙皇后脸一红,“陛下怎么有空过来?”
“想你了!”李世隆很在乎公孙皇后,这些日子,也是天天往这边跑,纵然宫中美女无数,都及不上公孙皇后半分。
“近来开始降温了,陛下可要记得添衣!”
十月的京城,逐渐冷了起来,到了十一月,就要裹大衣了。
“这玻璃阳光房内,还挺暖和的!”李世隆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阳光房不小,长五丈,两边都是花架,花架栽种着各色的花,似乎都是岭南那边的品种。
这季节,鲜花凋敝,除了秋桂,便是冬梅了。
地下是木地板,旁边还有一个老大的木雕茶盘,是金丝楠木的制成的,特别的名贵。
连用的茶杯,都是十二花神杯。
除了鲜花,还有绿植,让人一看,就赏心悦目,心情都好了起来。
阳光房的中间,还有一个特制的壁炉,等冬天到,点燃壁炉,整个阳光房温暖如春。
公孙皇后手里拿着花洒,小心翼翼的伺弄着这些娇嫩的花。
李世隆道:“浇水这种粗活,就让宫人做就行了。”
公孙皇后摇头道:“不行呢,这些花,都是臣妾自己栽种的,从栽种到发芽,再到长成,特别的有成就感。
说来也怪,每天来这边呆一会儿,心情都变好了。
景云说,好的心情,堪比良药,写信特意交代臣妾不可假借他人之手呢!”
“这臭小子,天天给你写信,就是不给朕写,这阳光房,也不给朕安排!”李世隆鼻子都气歪了。
“还不是怪您把他派去岭南,他说好不容易才从倭州回来,结果还没呆几天,就被您弄走了!”公孙皇后见李世隆怄气,跟孩子似的,心里也是不免好笑。
“朕那是器重他!”李世隆火的很,“臭小子,还跟你写信埋怨朕,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我是他母后,他不跟我说跟谁说?”公孙皇后连忙给李世隆顺气,“陛下,您也别气了,你看谁家里的孩子,不是父严母慈的,夫妻里,总要有一个人知道孩子的想法?
再说了,这两年来,景云的确累。
您想想,老三,老七生孩子,他不在家,心里自责?
好不容易回来了,都没休息两天,又去岭南打战了。”
李世隆就是心里不得劲儿,听公孙皇后这么一说,也觉得亏欠。
再加上李智谋逆,也让李世隆狠狠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秦墨是个好孩子,可不能把他给整难受了。
到时候这小子还真有可能不回京城。
“可,可他把父皇都给拐去岭南了,说是要在那边过年!
还有靖安,齐王妃,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
你说,父皇不在,过年朕去给谁磕头去?
那死小子,是过年都不想给朕拜年了是吗?”
李世隆拗的很,面子上就是不愿意低头。
公孙皇后苦笑一声,“陛下,有件事,臣妾瞒了您!”
李世隆心提了上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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