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佛看着他们人头落地,没有任何的感觉。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任务之一。
他是六扇门的人,徐缺的心腹,两年前去了西北,成功打入了白莲教。
然后用了两年时间,一步一步进入了白莲教的核心。
但,他知道,真正的核心,永不会让他进去。
所以他就按照都督的办法,在白莲教内部,开辟了燃灯佛一脉。
白莲教席卷诸羁糜州和剑南道,他趁机跟那些人划清界限。
那些人,一般都是将大族的人拉拢进队伍里。
但他不一样,每到一地,都杀的人头滚滚,解救奴隶将一部分粮食分给民众。
很快,就收获了大量的拥趸。
现在,更是占据了益州府。
如此,便切断了其他人前往陇右的路。
至于手雷和炸药包,自然不是窦建明给的。
白莲教很复杂,派系也不少,任凭他们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卧底!
而另一边,消息传到了遂州。
窦建明大怒,“他们想做什么,不是说了占据眉州就罢手吗?怎么去攻打益州府了?”
李严安皱眉道:“会不会是佯装攻城,毕竟做戏做全套!”
赵光眯起眼睛,让燃灯一脉往益州方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些人手段残忍,一路杀伐,大小家族一个不留。
但是收买百姓那叫一个厉害。
他们早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就想着让燃灯一脉去打头阵,消耗他们的实力。
“不可能,他们又不傻,攻打益州府没有任何好处,除了损兵折将,凭耗士气,意义不大。”赵光道:“他们几乎派出了全部兵力,这哪里是佯攻?”
窦建明心烦意乱,这一路过来,他们的人数也从几万人,暴涨至几十万人。
说实话,他都感觉自己有些刹不住车了。
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下面的人推着他们往前走,要是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为李智而布的局,他们会不会杀死自己?
拿下了诸羁糜州和剑南道大半领地,已经有人怂恿他称王了。
那什么燃灯佛,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李严安和赵光在,他若是展露这种想法,恐怕......
想到这里,他压下心头的展望。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能够拿下山南道,他便占据了两道之地,完全可以以此为基。
想到这里,他连忙派人去益州府打听消息。
一个时辰后,佛兵来报,“禀大明王菩萨,燃灯佛已经顺势攻下了益州府!”
闻言,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
益州府是剑南道最富饶的城市,城高墙深,易守难攻。
这才几个时辰,天都没黑透呢,就被攻下了?
窦建明抓住了佛兵的衣领,双目赤红,“你确定?”
佛兵都快透不过气了,磕磕巴巴的道:“是,是的,燃灯佛说,让咱们去攻打合州或者渝州!”
合州和渝州已经是山南道的地盘了。
这是不许他们往前走了?
窦建明气的不行,“他什么意思?是打算把整个剑南道都给占了吗?走,去益州府,我倒要看看,他燃灯让不让老子进去!”
窦建明气的嗷嗷叫,带人就要走,却被李严安给拉住了,“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窦建明火气大的很。
赵光挥退了佛兵,说道:“是我们让他们去的益州府,现在人家真打下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你真以为人家是吃干饭的?别忘记,人家背后也是有人的!”
闻言,窦建明冷静了下来。
“现在还远不到内讧的时候。”李严安道:“再过几日,李存功就要带着大军来了,让他在益州府死守,转移目标不好吗?
我们去进攻山南道,到时候兵围京都,大家都是从龙之功的功臣!”
山南道过去就是关内道。
几百里的路程而已。
此时李越肯定已经拿下了淮南道,北上就是河南道,就算拿不下河南道全境,也会把靠近关内道那一块打下来,对京城完成夹击。
“大义在我们手里,主力也在我们这边,他们拿什么跟我们斗?”
李严安的话,让窦建明彻底冷静了下来,“对,让他们当替死鬼,转移目标,咱们明天就去山南道!”
......
而与此同时,李智已经彻底拿下了江南道全境,算上剑南道和诸羁糜州,从地图上将大乾一分为二。
淮南道也拿下了大半,现在摆在李智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北上,直逼河南道,将扬州大都督府和荆州大都督府从中间一分为二。
可腹背受敌,傻子都不会这么干。
而且,河南驻军已经在界边的颍州,颍上,褒信,新息等城布下了重兵。
这些地方恰好是往京城那一边靠的,又靠近荆州。
强攻需要时间,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攻打下来。
要是姚广志在就好了,肯定会帮他出好主意。
这时候,候羹年道:“打穿河南道不现实,这些人可不会这么听话,任你打。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荆州那边出兵去攻打新息那边,然后我们趁势联合白莲教,裹挟百万之众,兵临京城!”
“不行不行,那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投降得了,最起码以后本王上位,他们还能落个好名声!”李智说道。
如果现在失信于人,其他门阀会怎么想?
他们还会相信李智说的话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纠结?
再有个几日,秦相如大军到了,这战......就难了!”
候羹年冷笑一声,秦相如何许人也,那是跟柳成虎并论的人。
尉迟信雄也不是个莽夫,也是有将帅之才的。
江南门阀久居江南,虽然有实力,可早就被奢靡之气给掏空了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几乎没有天下一统的国祚是从南到北的。
况且,秦相如两人凑一块,就没吃过败仗。
人的影树的皮,他们还带着雷霆军,这种关头,若还在这里考虑什么名声,也别打了,直接投降得了。
你想想你爹,杀你大伯的时候,可想过自己的名声?”
李智幡然醒悟过来。
对,成王败寇,史书由胜利者书写!
候羹年眯着眼睛,继续蛊惑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着柳成虎,秦相如他们刚出京,现在正是好机会。
拿下京城,你就是至高。
他们没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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