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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文开着车又一次来到了紫玫瑰餐厅。跟随他来的,还有拿着已经草拟好合同的妮娜小姐。
但是,当周文下车见到在楼下已经坚守了一夜的体净和左明青时,才得知张晓平护卫着尼古拉去银行办事去了,楼上就只有娜塔莎和两个仆人在。
而且周文已经透过三楼的窗户玻璃,看见娜塔莎那张笑容满面的小脸和挥着的小手。
周文在向娜塔莎挥手致意后,却是皱眉看着地上的一滩滩血迹问道:“昨晚遇到情况了?”
“有几个不开眼的居然来挑衅,被我和明青打跑了。”体净瓮声瓮气的解释道。
原来,就在昨天周文离开后不久,那个叫维克多的白俄青年看到餐厅楼下就只有两个华人在守卫,虽然他看到了两人都配有手枪,而且感觉也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但他依然认为这些胆怯的华人肯定不敢随便开枪。
因为,虽然他们这些白俄人在租界仅仅只能算作二等公民,但这些本地的华人却是只能算作四等公民,社会地位就连那些包着头巾,浑身汗臭的印-度阿三都不如。特别是这附近的很多华人居民,见到他们这些混混都是远远就绕着走,谁敢来惹事。
而且,作为这条街上的混混头目,他如果看见几个拿枪的华人就怂了,以后还怎么在街上混。何况这个该死的尼古拉还欠着他的钱,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想办法把钱讨回来。
他就纠集了十几个白俄街头混混,准备给这些华人来点厉害的。
为了保险起见和以防万一,他和几个心腹还专门回家取了枪出来。
这些白俄混混大多都是白俄军官的后裔,家中藏着几把枪是常有的事。
于是,当十几个拿着铁棍和匕首的白俄混混向体净他们围过来的时候,体净本来还要掏枪出声警告,却被左明青拉住。
“净师兄,让他们来。”
体净还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左明青。
左明青为什么要拉体净?原因很简单,手痒了呗。
你拿枪警告,万一他们怂了怎么办?
只见左明青脸上带着坏笑轻声问体净道:“净师兄,想不想打架?”
他说到这里,体净再是木讷也反应过来。
是啊,从战场上下来已经有两个月没动真格的了,再不找人练练,胳膊和腿都要生锈了。
于是体净就嘿嘿一笑,不出声了。
要说这两人不出声就不出声吧,居然还一副有些害怕似的退了几步,这可就更加组长了这些白俄混混的嚣张气焰。
“打!”维克多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十几个混混齐声喊叫着冲了过来。
这本就是混混们惯用的群殴战术。
人多势众,人多胆气壮,人多才好浑水摸鱼下黑手。
什么阴测测的匕首,偷摸摸的闷棍,只管齐齐上前招呼。就是把人打死了,随便把凶器一藏,你就是巡捕来了也找不到真凶,大不了蹲几天班房,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等他们快要冲到体净和左明青的身前之时,却见这两人相互会心一笑,两人脚下同时发力,就如两道平地挂起的旋风,不闪不避,就这么直耿耿地迎面撞入冲来的人群之中。
这些混混虽然街头斗殴的经验不少,但哪里见过如此狂野的速度和身法。
当先的一个拿棍的混混,还没等把铁棍举起,一个推土机般厚重的身影就撞进了怀里,只觉得胸腹好似被一个大铁锤砸中一般,口喷着鲜血就倒飞出去,把后面的几个混混撞得人仰马翻。
这还是体净手下留情,换成是小鬼子,只怕胸骨早就被撞得粉碎,还不等落地就见阎王去了。
跟体净齐头并进的左明青也不讲什么以柔克刚的心法,就眼前这种混混,他们刚得起来吗?
他同样是一股蛮力就把另一个混混撞飞。
两人速度不减地横冲直撞,将这些混混的队形冲得七零八落,同时手脚都没闲着,该出手出手,该出脚出脚。
只听见各种棍棒噼里啪啦掉落在地的声音,还有拳拳到肉,脚脚见血的闷响声。当然,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更是无法避免。
虽然体净和左明青不欲杀人,但不代表他们不能伤人,所以两人在动手的时候,除了特意避开那几处致命的要害部位,手上力道可没怎么留手。
那些被打倒的混混,手断脚断都是轻的,有几个已经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瘫在地上哀嚎着,更有几个口中吐着血沫子,已经直接就昏迷过去。
站在队伍后方的疤脸维克多,眼见形势不妙,就要从腰间掏枪。
却不知体净和左明青虽然拳打脚踢打得酣畅淋漓,但是防范之心可没减弱,在战场上练就出来的战场直觉发挥了作用,却见左明青不知什么时候夺在手里的一把匕首已经呼啸而出,而体净的一颗钢弹同时甩手抖出。
维克多可就惨了,被两大高手同时出招,结局还能有个好?
只听见维克多一声高八度的惨叫在街道上响起,完全盖过了其他混混的惨嚎声。
却见一把匕首穿透了他的右手手掌,而他的肩胛骨则是被一颗钢弹完全击碎,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他这条胳膊算是被废了,上帝来也不可能保住他的右臂。
维克多的惨叫让这群混混彻底崩溃了,剩下的五六个混混就连跑都不敢跑,直接丢下手中的匕首和铁棍,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嘴里用结结巴巴的中文叫道:“投……降,投降,不……敢了。”
还有一个更是被吓坏了,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已经屎尿齐出,嘴里咿哩哇啦一通听不懂的俄语哭喊着。
看样子这些白俄混混也是蹲巡捕房的老手了,束手就擒的动作一个比一个还标准。
体净还不过瘾,但想着再下手也有些过分,干脆就将这些混混扔在地上的铁棍捡起来,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根根都徒手掰成麻花,又一个个丢在地上,然后才大喝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