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心大,乔小福几个小的也没那么多心思,高高兴兴回家。
乔安成的意思,还是要去一趟长平侯府,毕竟那是他们的根,哪怕以后不住一起,也总不能不认。
乔楚和三小只也好奇,去就去呗。
谁知道人还没到家,圣旨就到了长平侯府,封长平侯府嫡长女乔楚为县主,封长平侯府嫡长孙女为乡君……
长平侯府立刻就炸了!
几个庶子没有功名也没有能耐,一向不让进宫。
长平侯夫人岗位出缺,姨娘没资格进宫,所以庶女们也没有进宫的机会。
如今凭空多出个乔楚,还有三个小的能进宫,已经很让这些庶子庶女们嫉妒了,谁知进宫一趟,就得了封号?!
这叫他们怎么能心理平衡?!
于是乔楚和三小只才刚进长平侯府的大门,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眼神。
下仆们看向乔楚和三小只的眼神,多是好奇和羡慕。
可那几个庶子庶女的眼神,却很有敌意。
依着规矩,乔楚和三小只给长平侯见了礼,长平侯心情复杂地看着乔楚,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长平侯夫人离家出走的时候,肚子已经老大了。
这些年他的庶子庶女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多了不值钱,因此对于那个尚未谋面的孩子,倒是并没有多想。
可谁能想到再见面,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已经嫁了人,成了的别人家媳妇了!
“我听说你相公从军去了,既然如此,不如你就搬回来住?”长平侯试图展现一个亲爹的宽容。
乔楚却淡然摇头:“不必,我住我那里挺好的。跟义父义母他们离得***日里也方便走动。”
长平侯就罢了:反正也是嫁了人的,再回来住也名不正言不顺。
于是长平侯的目光落在了乔小福和两个小的身上。
“你们三个,回来住。”这个语气就不一样了,是命令。
乔小福看了看乔安成,乔安成没说话:他是世子爷,总不能主动搬出去住,三个孩子他确实还是想带在身边的。
然而乔小福环顾了一圈这装潢精美的花厅,却怎么都不觉得舒服。
感觉这就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更何况那些姑姑、叔叔们对自己几个还充满了敌意!
“爷爷,我想跟姑姑一起住。不想回来。”乔小福脆声回答。
“怎的?开了个天香坊,能赚两个银子,就不愿意把这侯府当成家了?”长平侯的面色沉了下来。
到底是军中多年,一旦沉了脸色,自有一种威严。
“哇啊……”最小的乔三寿感受到了来自长平侯的压力,咧开嘴就哭了起来,且声音极大!
一时间花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只除了乔楚和三小只。
乔小福叹一口气,上前抱住了乔三寿,就地坐在了地毯上,将并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妹妹抱在了怀里,熟稔地给她拍背。
一边拍,乔小福还一边小大人似的叹气:“傻妹子,大姐去哪儿都带着你,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别怕哈!大姐保护你。”
“祖父凶!”乔三寿停了哭声,却泪眼汪汪地从乔小福怀中探头控诉。
泪汪汪的双眼,瘪着嘴的委屈,叫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对上这样澄澈且委屈的眼神,长平侯突然觉得自己遭受了灵魂拷问,觉得自己很是不堪。
乔小福看了一眼哑口无言的长平侯,解释道:“祖父是想要我们搬回来住,毕竟我们从来没享受过长平侯府的锦衣玉食的生活,祖父想叫我们享受一下嘞!”
“我不要!”乔三寿一头栽进了乔小福怀里,“我要姑姑!我要姐姐。”
“大姐知道的,当初爹爹失踪,娘亲改嫁以后,大姐就决定了,一定要努力赚钱,养活你和小禄,你看,现在姐姐不是开了天香坊吗?以后姐姐能养活你。”乔小福又道。
长平侯面上火辣辣的。
自己的嫡亲孙子孙女流落在外,十来岁的小孙女竟然以一己之力开了个日进斗金的天香坊,而目的,竟然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另外两个弟弟妹妹!
这事儿随着今日他们的进宫,必然会引起外界的各种揣测评判,还不知道外间该怎么看自己呢!
可随后长平侯却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这么多年,随着那个毒妇进门,自家夫人带着孩子怀着孕离家出走,长平侯府早就成了京城高门大户中的笑话。
虱子多了不咬,也不差这一点儿了!
“你们是我乔家的血脉,又还都是孩子,自然是要回来的!就这么定了!”长平侯一锤定音,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乔楚叫住了这个便宜爹,“你既然要留下他们,我有几个问题要确认一下。”
长平侯看着这个容貌极美、气质却格外出尘的女儿,莫名感觉到了压迫感。
“你说。”他晃了晃脑袋,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乔楚看了看乔小福他们三个:“小福跟人合伙开了天香坊,每日肯定是要去天香坊管事的。这是其一。小禄和小寿如今跟着义父在读书上课,每日也是肯定要过去的。这是其二……”
众人眼巴巴看着乔楚,她说的每一件事,都叫人好生羡慕啊!
“若是你们准备让小福、小禄和小寿都留在长平侯府,请问你们准备给他们每个人配几个丫鬟?几个婆子?住哪几个院子?每个月给他们多少月钱?小福的天香坊引起了隔壁那些脂粉铺子的觊觎,所以她还聘请了三个女护卫每日里接送护卫,这聘请护卫的钱从哪儿出?”乔楚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众人都傻了眼,面面相觑。
长平侯: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怎么还有这么多等着的吗?
庶长女乔玉婉的年纪比乔楚略微小一点点,微微皱眉道:“大姐,你已经出阁了,这种事情似乎不是你操心的。”
乔楚压根没接她的话,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长平侯:“这是你的意思吗?”
长平侯喉间更住,一句“是”都到了嘴边,不敢说了,只缩了缩脖子扭开了头:“这不是我的意思。”
怪了,这丫头的气势,怎么总叫人忍不住地心生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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