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芮一瞬间眼眸凌厉起来,视线瞬间看向那个问这个问题的人。
那是个男记者,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大,脖子上挂着记者证。
乔芮的视力非常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的脖子上虽然挂着记者证,却没有卡钢印。
新闻出版总署统一印制并核发的证件,都带有统一编号,出版总署印章、核发专用章、年度审核专用章以及新闻机构钢印才算是有效,但那个证件上,没有任何专用章。
看来,这位是假的记者,并且在浑水摸鱼。
只是,他在大厦
乔芮淡淡地一笑,看向那人,反问道:“这位记者大哥,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可以给我看一下你的记者证吗?”
乔芮这话一问,所有人都是一愣。
再看乔芮,脸上始终带着恬静的笑容,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像是为难记者的样子。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男记者。
此时的男记者,也是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被看穿了。
贺正的视线落在了男记者的记者牌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立刻转头看裴力衍和方墨。
裴力衍离得并不远,乔芮的话他都听到了,也是第一时间明白了这个记者有问题。
方墨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给保镖一个眼色,示意人过去,先抓到这个假的记者再说。
其他的记者把目光转向了假记者,去看他的证件。
乔芮已经再度开口道:“抱歉,看来这位记者先生无法说出自己的工作单位,请恕我也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乔芮说完,再度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之后,她往前走去。
司然紧随其后。
贺正也赶紧护送她们离开。
坐在贺正的车里。
乔芮神色淡然,没有一点情绪,至少在外人看来,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司然想到电梯里,夫人和总裁之间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很担心。
那分明是吵架。
一种决绝的姿态,总裁生气了吧?
夫人也生气了,他们两人第一次这样吵架。
明明都很克制,明明也没有多过分,却给人一种刻骨的冷漠和疏离感。
贺正带着乔芮和司然离开,裴力衍被记者们围住,大家都在采访他。
裴力衍神色冷得吓人,一言不发,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大家所有的问题都卡在了喉咙里,问不出来。
毕竟,在大家看来,刚死了老婆的人,应该如此。
而那个假记者被方墨控制住了,带离了现场。
四季云顶。
贺正把车子停在大厦我回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邀请你们上楼了,麻烦贺先生帮我把司然送回去吧。”
“好的,我乐意效劳。”贺正笑了笑。“只是今天采访的那个问题,说你跟裴力衍的夫人很像呢,要怎么处理?虽然那个记者可能是个假记者,但这句话却被大家都录了下来,稍后可能会被推上热搜。”
乔芮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是盖不住了。
如果这个时候拦截住这些信息是有可能的。
但裴力衍会吗?
他有那个能量吗?
而且这种信息就算想要掩盖,又能掩盖多久呢?
乔芮看着贺正,知道他是关心,也是故意问的。
她淡声道:“裴总会处理的。”
贺正一怔,接着反问:“如果裴总处理不好呢?”
乔芮也是微微一笑,道:“裴总一贯处理不好这些事情了,很正常。”
这话说得真让人蛋疼。
贺正张了张口,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答对了。
换言之,这话的意思就是,裴力衍一贯没有这种本事处理好事情,处理好了反倒是意外了。
同样,也有可能是在用激将法,让他转告裴力衍,把这件事压下去。
到底是哪一种,贺正也懒得问了。
乔芮也不多说,对他们再度一笑,微微颔首,往大厦
司然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
回去的路上,贺正看了一眼身边的司然,问道:“你知道芮晴的身份吧?”
司然心里一紧,抿唇,道:“大明星,怎么了?”
“呵!”贺正笑了一声,这笑声意味深长:“还是一个千变女郎呢!”
司然蹙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贺正摇头:“什么都不想说,你我都心知肚明就好了,有些话不必戳穿,不必说破。”
司然揣测,贺正知道了芮晴就是夫人。
总裁能告诉自己这件事,也肯定告诉了贺正。
不,或许总裁没有告诉贺正,但贺正这么聪明,能够自己猜出来。
但无论是哪一种,司然都不希望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她拿出手机,给裴力衍发了个信息。
编辑信息的时候,贺正瞥了她一眼,道:“发什么信息?打电话说得清楚一点。”
说完的瞬间,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给裴力衍打电话。
裴力衍接起来电话,马边已经一团嘈杂。
贺正把乔芮的话,完完整整的传达给了裴力衍。“以上都告诉你了,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送司然回家。”
裴力衍蹙眉,沉声道:“你就多余问。”
贺正无语:“你就嘴硬吧,我看你总有后悔的一天,早就跟你说了,女人是需要哄的。”
裴力衍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哄好司然,什么时候才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他挂了电话。
贺正被噎得大喘息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司然。
司然握着手机,浑身僵硬在发信息。
而贺正把电话放在一边,看了眼司然道:“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不用了贺总,如果你还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从这儿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司然微微笑着开口道。
“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贺正道:“送你回去。”
“多谢。”司然再度道谢。
贺正笑了笑,重新发动车子。
司然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完全把贺正当成了司机。
终于到了司然的公寓,贺正把车子开进去,对她道:“要我送你上楼去吗?”
“不用了贺总。”司然淡声道。
“哦,对了,”贺正忽然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之前那个箱子,还在吗?”
司然一下明白了他指的是,他那次在药店买的一箱子措施。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但还是冷声道:“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