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在周澜看来就是,老管家同账房被小媳妇给征服了,原来的时候,但凡夫人说个什么,他们都过来偷偷的请示一下他这个大爷。
现在呢,同小媳妇一个屋子里面,管家或者账房过来禀事,都是对着小媳妇回话的。
自己这个大爷彻底被摒除在外了。
周澜突然就认识到,还分什么内外院呀,他好像除了读书,哪个院子的事情都是媳妇当家的。
或者他们府上就没有外院的。
周澜手捧着书卷在姜常喜身边坐下,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们去庄子上看的可还好。”
姜常喜心说,这都过了两天了,怎们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还是同周澜说了一下:“咱们家庄子挺有特色的,庄子上有活水经过,还有个山头,以后可以有自己的果园。你若是喜欢什么花草也可以同我说,开辟出来一块,可以弄个花园子,以后可以请人在那边读书写字,会友什么的。”
自己现在什么条件,周澜还是明白的,过日子要紧:“没有,咱们院子就尽够大,够我们折腾了。”
姜常乐在边上就显摆:“我家的庄子上,我姐就给我弄了个山头,全都是我喜欢的。”
周澜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嫉妒小舅子了,这待遇可真好。
周澜笑笑:“是吗,以后咱们去常乐的山头上玩就好了。”
拉着小舅子去写大字了,这个注定败北的问题,他不想继续。
背着媳妇教育小舅子:“我现在读书呢,哪有时间去打理自己的山头,我这是不想给我媳妇添麻烦。”
眼睛里面全是,你给我媳妇添麻烦了。
常乐:“常喜说了,我不是麻烦,我是甜蜜的负担。”
周澜觉得心口被锤了一下,特别酸疼,指着一个字:“这个字写的不好看,再写十遍。还有,以后叫她姐姐。”
好,恼了,小心眼了。
常乐不服气也没用,先生说了,大弟子带着小弟子吗。周澜行使的是师傅的权利。
姜常乐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明白的,自己挑衅这个姐夫,可不能太过了,不然这个姐夫会小心眼的。
媳妇回府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好像出门之前说的那句,我会想你的,没说过一样。这个让周澜纠结的都要读不下去书了。
周澜很郁闷,他憋了好几天了,就想问姜常喜一句,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想我了。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都被小舅子给搅合了。
再问的话,他是没有这个脸皮的。
姜常喜出去一遭,盛情难却之下到底还是收了许多的山杏子,这种水果季节性强,不吃就坏掉了。
大贵带着小丫头们,把山杏子做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果脯,要比蜜饯看着颜色漂亮,味道甜。
咬在嘴里的感受很是不同。
先生就很喜欢这种果脯。
更别说常乐了,若不是姜常喜让人看着不许小舅爷多吃,怕是常乐能把果脯当饭吃。
管家同账房都看到过,也吃到过这东西,所以对于自家的果林更上心了些。
若是能把果子做成这样,容易存放,还没有那么酸涩,肯定是能够换成银子的,难怪大奶奶要栽种一个山头的果树。
周管家更是由衷的敬佩这位奶奶,在吃食一道上,当真是很有一套。
奉承大奶奶:“大奶奶就是有办法,就这山果子,竟然能变成这个味。”
老账房更是:“这要是放到镇子上,或者商铺里面,这可值钱了。可惜那些庄户人家,看着这些果子坏在山上都没有想出来过这样的办法。”
话说,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呀。
姜常喜听到老账房这话:“倒不是我藏私,不愿意同这些庄户人家分享果脯的做法,实在是原料比果子还要贵,怕不是庄户人家能够承担的。”
不是推搪,是真的有这个问题,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糖’绝对是奢侈品。
没人会为了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卖的掉的玩意去花银子买糖的。
老账房擦脑门的冷汗,自己真没有这个意思:“小人不敢,小人绝无此意,大奶奶心善,才会惦记那些庄户人家的日子。”
周管家:“这样的方子,别说是庄户人家,就是大家族之间,那也不轻易传的。大奶奶您这可真是心善。”
姜常喜听到两人如此说话,觉得该有所作为:“我也不能白白让人这么恭维我,这样,让庄子里面的人,分成两拨,出去收果子,若是有愿意卖果子的人家,几个铜板虽然不多,好在也算是个进项。”
老管家:“那敢情好,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几个铜板也是意外之喜。”
老账房:“可咱们庄子上弄了那么多的杏子可怎么办。小人去找商铺的掌柜说说。”
姜常喜:“那倒是不用,几个杏子而已,让人多搭进去一些好料,做成果脯,送给舅舅那边一些,送给我娘家一些,先生那边怕是也有好友要送的。七七八八的也就用光了。”
竟然是白搭进去这么多银子吗,这是不是有点不会过日子?
老管家替大爷心疼银子了,‘糖’那可是很贵的。
可这话他们不敢同大奶奶说了,要说起来这事还是他们两个多嘴才有这么一出的。
回屋姜常喜就对着大福说道:“我还以为要等咱们果林收了果子才能做果脯呢,如今看来确实我想的窄了,果子可不是现成的吗,不过是多了些成本而已。”
大福:“相比糖来说,这些果子才多点银子。不过真的不同铺子掌柜打招呼吗?”
姜常喜踌躇满志:“大福呀,你记着,上赶着不是买卖,咱们庄子上的东西,都是送人的,大爷那是要读书的,咱们不做商人之事。”
所以好东西送出去,静等着这些掌柜的闻风而来。
大福心说,也就是有好东西,大奶奶才能说这么硬气的话。有货不愁客,这是大奶奶说过的。
不过在老掌柜的同账房那边,主仆二人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笑容有点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