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奶公司董事会结束后的短暂休息时间里,包括金东总经理李若希在内的部下,纷纷气愤地骂道:“鬼佬真特码不厚道!”
“祈德尊和马登这两个牛奶公司的大牌董事,拿着牛奶公司的高薪还不知足,竟然打起了牛奶地产的主意,和置地大班亨利·凯瑟克一样卑鄙。”
等部下们发泄完了怒气后,高弦摆了摆手,平静地说道:“我们是在夹缝中生存,自然不能奢望他人有菩萨心肠。”
“目前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家稍安勿躁,免得自己先乱了阵脚。”
在高弦的温言安慰下,大家慢慢地心平气和起来,等和祈德尊、马登、沙雅这些人一起吃工作餐的时候,倒也波澜不惊。
到了下午,牛奶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披露公司近况。
其中一项就是,做为牛奶公司的控制者,金东已经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其他人就收起觊觎之心。
稍后,沙雅以金东财务顾问代表的身份,确认了,金东已经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的事实。
在接下来的问答环节里,记者们纷纷抛出问题,生恐自己没成为这场精彩年度收购大战的历史见证者。
其中,有的问题还是比较尖锐的。
比如,有记者问道:“众所周知,置地公司那边还掌握着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份。对此,牛奶公司会请置地公司加入董事会么?牛奶公司股票的公众持有者已经近乎没有,牛奶公司什么时候启动私有化程序。”
高弦慢条斯理地回答道:“牛奶公司私有化并非当前优先考虑的问题。我当然知道,置地持有大量牛奶公司股票。我相信,置地会主动登门寻求磋商的。而包括私有化在内的一系列问题,都要视磋商结果,再做决定。”
……
正如高弦所预料的,新闻发布会结束没多久,置地便主动联系过来,要求双方就置地手中牛奶公司股票如何处置,马上展开磋商。
按照置地的意思,恨不得连夜开会。
高弦当然不可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就算马上展开磋商,也要等到明天。
于是,转过天来,身兼怡和大班和置地大班的亨利·凯瑟克,率领大队人马,趾高气扬地杀到牛奶公司总部。
和记大班祈德尊和会德丰大班马登还真够“热心”,陪着高弦,迎接亨利·凯瑟克的到来。
“高先生,恭喜你们抢先一步,拿到牛奶公司的控制权。”亨利·凯瑟克皮笑肉不笑地寒暄道。
高弦淡淡地回道:“凯瑟克先生此言差矣,金东早就是牛奶公司的控制者了,而在这场置地公司对牛奶公司发起的恶意收购中,我们是守方,你们是攻方。”
亨利·凯瑟克冷哼一声,“高先生如此在意这个问题,难道是想逃避,回购置地手上牛奶公司股票的义务么?”
高弦微微一笑,“牛奶公司的大股东,最在意的是彼此相处愉快。因此,并非谁都可以成为牛奶公司的大股东。”
……
双方的磋商,还没正式开始呢,各自的掌门人,便唇枪舌剑地斗在一起,气氛能和谐才怪了。
简而言之,置地公司坚决要求,牛奶公司按照目前股市上牛奶公司股票的时价,以现金支付的形式,全盘回购置地公司手上,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票。
显而易见,亨利·凯瑟克摆明了,想“撑死”高弦。
要知道,现阶段香江股市上的所有股票,都股价虚高太多,牛奶公司和置地公司的股票就股价虚高几十倍。
在这种情况下,置地公司手上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票,没有几十亿港元,根本接不住。
高弦如果按照置地的条件,回收了那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票,绝对亏得吐血。
可高弦要是承认,自己没能力回购其余的百分之四十九牛奶公司股票,那置地便可以趁机认定,按照规则,高弦通过掌握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票,来控制牛奶公司的计划,彻底失败,必须出售手里的牛奶公司股票,大家重新再玩一把收购大战。
高弦皱眉道:“置地一味要求现金,根本不是寻求解决问题方法的态度。”
亨利·凯瑟克挖苦道:“高先生手上,有什么值得置地看上的筹码?尚华文化,不值一提;环宇电子,惠丰银行不同意动它。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现金,能让置地满意了。”
高弦看了祈德尊和马登一眼,那意思是,你们该出马了。
祈德尊开口道:“大家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彼此都没面子,不如让和记与会德丰居中做个和事老,看看能不能给出让置地满意的条件。”
一听这话,亨利·凯瑟克当即猜到了祈德尊和马登想打什么如意算盘,于是立刻火冒三丈。
置地公司挖空心思地忙乎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点也没占到牛奶地产的便宜;你们两个混蛋,竟然钻了空子,准备趁火打劫。
亨利·凯瑟克越想越气,于是张嘴就给祈德尊难堪,“你是打算用黄埔船坞来做筹码么?”
怡和大班果然不凡,怼得祈德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当场。
马登刚要开口,亨利·凯瑟克继续揭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会德丰的控股权,已经落入张氏家族手中,砸锅卖铁也轮不到你做主。”
这三个鬼佬一开撕,会议日程当即瘫痪,根本磋商不出来任何成果,只能明天接着谈。
亨利·凯瑟克临走之前,放下狠话,一个星期之内,牛奶公司必须回购置地公司所持有的全部牛奶公司股票,否则的话,收购大战推倒重来。
看着亨利·凯瑟克扬长而去的背影,祈德尊和马登气得咬牙切齿,高弦则暗自冷笑,“你们以为,趁火打劫那么容易么?”
祈德尊开口道,“大卫,看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心中厌倦的高弦,以手扶额道:“哎呀神啊,脑瓜疼,脑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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