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菲回头冲杜辰深做了个wink,小家伙顿时傲娇的将头扭到了一旁,但白永菲还是注意到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她也没想到大宝这方面天赋这么高,竟然一眼就看出这幅画是赝品。
要知道即便是秦老,也没能第一眼就看出画上的破绽。
儿砸实在太棒啦!
她笑的眉眼弯弯,杜南爵恰好将母子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他皱了皱眉,这女人又想搞什么?
“就算为了讨老爷子欢心若小姐也不应该拿一幅赝品当寿礼,还好白小姐看出了破绽,不然之后要是被别人指出,岂不是在打老爷子的脸?”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赝品。”
感受到周围各种古怪目光,若子衫急了。
她拉住杜南爵的胳膊,眼中泪花闪烁。
“南爵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托人买到这幅画,怎么会是假的呢?”
“秦老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连他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有错。”白永菲勾唇,“难道你是在怀疑他的专业能力?”
秦老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行内的人都视他为权威。
要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都能随意质疑他,那他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干了?
“秦老从来没有过看走眼的时候,你用赝品做寿礼就算了竟然还攀咬秦老,这就是你们若家的家教吗?”
杜民川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跌跌撞撞跑到了前面。
“杜老爷别生气,子衫一定是被人蒙蔽了,她不是故意的。”说话的人是若子衫的父亲若南山,也是若氏集团现任董事长。
“她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她一个小辈见识了。”
经他这么一说,这事杜民川要是继续追究下去就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他眯了眯眼,满脸嫌弃。
这父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见若南山冲自己使眼色,若子衫又扯了扯杜南爵的袖子,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南爵,你帮我说说好话,要是早知道这幅画是赝品我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它送给爷爷。”
男人没有立刻开口,脸色却并不好看。
“你知道的,我不会这么做。”
她声音里带着些更咽,红了的双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子衫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着痕迹甩开若子衫的手后,杜南爵这才面无波澜的开了口。
“爷爷,之后我一定想办法为您寻一幅沈青先生的真迹。”
杜民川冷哼一声:“用不着!”
见杜南爵发话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若子衫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起码杜南爵还是维护她的,那这一局就不算输。
至于白永菲那个贱人,就等着出丑。
一抹恶毒从若子衫眼底稍纵即逝,她冲白永菲笑了笑:“菲菲你给爷爷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见她没什么反应,若子衫又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爷爷这么疼你,菲菲你不会根本没准备礼物?”
杜民川眉头微皱,这姓若的女人又开始挑事了。
他正想说就算白永菲没准备礼物也没关系,她只要能来自己就很开心,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白永菲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我当然准备了礼物。”
白永菲朝张伯点点头,后者立刻捧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过来。
看到张伯手里的箱子若子衫一双眼睛都在发光,她迫不及待道:“张管家,赶紧打开让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
“礼物又不是给你的,你急什么?”
白永菲笑意盈盈的看着若子衫,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只是好奇而已。”
这女人怎么笑得那么奇怪?
若子衫疑惑但也并未多想,她更想快点看到白永菲出丑。
“爷爷,这就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您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那只木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做工却很精致,上面还有着细细的雕花,倒为其增添了几分韵味。
箱子上有一把小巧的银锁,杜民川从白永菲手上接过钥匙,转动锁扣打开了箱子。
“这是……”
箱子里放着一件藏青色的围巾,尾端缀有几支青竹,矜贵庄重却又不失大气。
杜民川立刻把围巾戴在了脖子上,喜悦之情滥于言表。
“菲菲,这围巾是你亲手做的吗?”
白永菲点点头,抱歉的笑了笑:“确实是我亲手做的,但时间仓促准备的不够完美。”
“这已经很好了。”
杜民川爱不释手道:“这份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菲菲。”
“您喜欢就好。”
杜民川是真的很喜欢这条围巾,虽然款式简单了些,但他总觉得上面的刺绣风格很眼熟,但一时片刻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怎么可能?
若子衫瞪大了双眼,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自己明明让人毁掉了白永菲准备的礼物,为什么她还能拿出这条围巾?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想不明白。
寿宴结束后,若子衫找到了之前替自己办事的那名杜家下人。
“你不是跟我保证把箱子里的东西毁掉了吗,为什么那女人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东西拿出来?”
“若小姐,您的吩咐我都照做了。”
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还拿出之前毁坏礼物的照片替自己证明。
照片里是一件被剪刀剪得七零八碎的衣服,依稀可以辨认出衣服上的刺绣图案和围巾上是同一种。
该死,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行了,这次就当那女人走运。”
真是晦气。
“管好你的嘴!”
下人点头哈腰又是一连串的保证若子衫这才怒气冲冲的离开,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走廊背后闪烁着的微弱红光。
白永菲按下手机上的录音终止键,神色漠然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除了若子衫,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想让她出丑。
她收起手机正准备离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笼罩下来,随即耳旁响起男人冰冷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永菲:?
她做什么了?
“故意在寿宴上拆穿子衫的画是赝品,让她在爷爷面前出丑。”杜南爵的视线刀锋般凌厉,声音里不不带一丝感情。
“爷爷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想破坏他的寿宴?”
到底是谁想破坏寿宴啊!
“杜南爵你脑子有病!”白永菲怒极反笑,“是若子非要拿赝品送礼,我不想爷爷受骗说出实话怎么了?”
她竟然骂自己?
杜南爵眼底划过一丝戾气,沉声道:“你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子衫下不来台。”
“那也是她自己作的。”
白永菲冷笑道:“怎么,我让你心爱的女人受欺负了,你要替她向我兴师问罪?”
杜南爵没说话,只是周身泛出的冷意更强了些。
他朝前走了几步,逼得女人一步一步后退。
“白永菲,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讨厌白永菲这幅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
底线?
杜南爵竟然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底线?
即便对面前的男人已经毫无感觉,但这句话仍然深深刺痛了白永菲。
还真是好一对狗男女啊。
“赶紧回爷爷身边待着,别到处乱跑。”
杜南爵正准备离开,身后的女人却忽然叫住了他。
“杜南爵,你不想知道我刚才在这里干什么吗?”
白永菲拿出手机播放刚才的录音,若子衫和那名杜家下人的对话清晰的传了出来。
“我给爷爷准备的礼物原本是一件中式长衫,结果在宴席开始前我发现礼物遭到了毁坏,于是我临时将其改成了一条围巾。”
她冷笑道:“你说,究竟是谁想破坏这场寿宴呢?”
如果她刚才真的拿出那件被剪的七零八碎的长衫作为寿礼,出丑的不光是她,就连杜老爷子也会脸上无光。
而这也违背了杜南爵举办这场寿宴的初衷。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当若子衫那个女人的伪面具被一层一层的撕开,面前的男人还能不能依旧如此气壮的维护她。
“录音这种东西,伪造起来很容易。”杜南爵冷冷的道,“子衫没必要这样做。”
笑话!
那女人没必要这样做,那她就有必要这样做了?
白永菲实在没有想到杜南爵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疑录音的真实性,冷笑着摇了摇头。
“是不是伪造的很快就知道了,希望杜总到时候也能如此维护你的心肝宝贝。”
看着那道扬长而去的身影,杜南爵脸色阴郁至极。
“去查一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霖助理点头应下,迅速离开。
另一边,洛珍家楼下。
“谢谢祝叔叔送我们回来,今天辛苦你啦~”
“能帮到你们叔叔很开心。”祝沈周摸了摸小萱的头发,笑起来宛如春风,“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们就先上去咯,叔叔再见。”
两个小家伙和祝沈周挥手告别后便一蹦一跳的上了楼,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祝沈周这才依依不舍的挪开视线。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白永菲的对话框。
“孩子们已经安全到家,放心。”
那头很快传来了回复。
“谢谢。”
虽然只有极其简短的两个字但祝沈周也特别高兴,尤其是之前白永菲拜托他送两个孩子回家时,他心里更是一阵雀跃。
被她信任的感觉真好。
祝沈周又给白永菲回了个不客气,这才喜滋滋的开车离开。
“小萱,你觉得祝叔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