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气氛很寂静,这种扑面而来的暴力感让不少拾荒客的呼吸齐齐一滞,缓缓的往后挪动自己的脚步。
李宇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蛇瞳男,大头侏儒此刻正偷摸的从楼上下来,却被继李宇一口叫住。
“那位…大头阁下…”他礼貌的称呼:“你上去干什么去了?”
“我?”大头侏儒吓了一个激灵,身体摇晃不止,似乎是因为头太大的缘故,导致身体难以负担。
“没干什么…”他谄媚道,看着倒在地上的蛇瞳男,心里有些发颤。
“现在…所有人都不允许上楼了,否则,后果自负。”李宇不知道楼上的人到底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动静。
但他等了片刻,楼上都没有什么人下来,或许是认为楼下的垃圾佬不可能的翻腾起什么波澜。
然后…他就放心了…
“你…”蛇瞳男挣扎着起身,也就是因为有胸膛上蛇鳞的削弱,才没让李宇一拳砸炸他心脏。
但即便是这样,心脏也传来剧痛,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要死亡。
而现在,也不过是刚刚缓过来,勉强可以说话而已。
李宇摇了摇头,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左脚轻轻抬起,在蛇瞳男放大的瞳孔中,在拾荒客们期待的眼神中。
肌肉鼓动,左脚如同铁砧一样落下,蛇瞳男像是被千锤百炼的铁块,这一次没能承受考验。
砰!伴着一声闷响,蛇瞳的胸膛凹陷下去,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胸腔中,那颗赤红的心脏砰然炸开。
大量的血液从他嘴里喷涌出来,他甚至都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一个字,双目开始涣散,浑身都无力了。
“既然没人下来,只能说你倒霉了。”
如果楼上有人下来,李宇说不定会留他一命,以让自己脱身,可惜无人出现。
他环视四周,大厅众多拾荒客已经退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这个家伙一时兴起手上刀落,全给杀了。
而房间中的人,已经静悄悄的关上了门,不敢露头。
墙壁前,背对着李宇的山鸡恐惧无比,他不敢回头,不过听到背后的动静也已经猜到大约是怎么回事了。
山鸡难以置信,狂蛇表哥可是名副其实的基因武者,虽然只有e-级别,但浑身细密的蛇麟可以抵挡机械动能子弹而不受伤。
喉咙上下耸动,额头满是冷汗,这种像是等待死亡的倒计时的感觉让他煎熬无比。
李宇蹲在狂蛇身边,猎人紧张无比,不停的注视着楼梯上方,生怕突然冒出来四个可怕的身影。
墨多看着在狂蛇身上摸索的李宇,嘴里还嘀嘀咕咕,情绪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名为不满的东西。
“怎么什么都没有…”李宇扒拉了好一会,才摸出来一把机械动能手枪,还戴着消音器,就是对他开枪的那一把。
这种机械动能武器已经被星际主流淘汰了很多年,不过在天荒星这种边缘星球还是比较盛行,主要是因为造价和后勤费用都很低。
足以应付大部分局面,那种特殊动能武器,不说造价了,就是子弹都是天价的消耗品。
把手枪揣起来,猎人低着头靠拢了过来:“该走了,再待下去会出大问题。”
杀了老饕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不用问都知道那个家伙肯定会发疯。
“走…再见了诸位…”
李宇也没有耽搁,扭头就准备离开,角落里的山鸡听着动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从未像一刻一样庆幸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还没等他庆幸太久,墙壁上溅起一朵血光,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只见心脏位置,一个血洞正在往外冒血。
“穿心而过,挺准的…”猎人略有些惊异。
李宇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将手枪揣了起来,他能告诉猎人自己是朝着头瞄准的?
出了大门,附近很寂静,李宇问清猎人泰伦商会的方向,点了点,直接撒开脚,跑了起来。
猎人愣了愣了,暗骂一声,也加速跟了上去,大厅里倒是装的像模像样。
墨多也不由得发笑,也跟了上去,不消片刻,三人就消失在了这片街区。
大厅中的拾荒客面面相觑,所有人都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他们看着地上的蛇瞳男。
一些有远见的老拾荒已经打开房门,偷摸走了出去。
李宇跑了,总要有人承认老饕的怒火,而这些垃圾佬正是最好的发泄品。
至于三胖子?没人指望他能为自己撑腰。
只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抬脚朝着楼上走去,还打着第一个汇报的傻主意。
十分钟后,大厅里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了,角落中有彪形大汉站着,警惕的扫视着。
四个身影,高矮胖瘦,围着蛇瞳男的身体,俯视着这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比外边冷了一些,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眼神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血丝在眼中蔓延。
“饕哥,人已经离开了,这是监控…”有人捧着一块屏幕走了上来,里面播放的正是李宇杀蛇瞳男的场景。
当四人看到出了门李宇加速跑路后,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
老饕神色冰冷:“看监控的人当时在干什么!?”
“这…”那人稍微犹豫道:“饕哥,他们以为这群人…没什么威胁性,就出去找乐子了。”
“找乐子?呵呵…”老饕突然笑出了声来,只不过冰冷的双眸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无主星系还有几个心脏买家,告诉他们,移植源找到了。”
那人不禁打了冷颤,急忙点了点头,离开了。
脸色惨白的中年人盯着屏幕,语气中略带欣赏:“对狂蛇碾压性的实力,应该是e+级,加上毫不犹豫的逃跑,这人是个人物。”
“呵呵…”唯一的女人发出媚笑声:“这个小子倒是能屈能伸,长相也不错,白白嫩嫩的…”
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媚眼如丝,当注意到某个要吃人的眼神后,她像是畏惧一样捂住了澎湃的胸口:
“二哥,别看着我呀,又不是我杀的这条小蛇,这人…”女人顿了顿,声音娇媚:“都和人家没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