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场严重的挑衅跟羞辱,但是最后被钟光秀利用幽默轻轻松松的化解掉了,大家都在低声小声的议论原来钟先生这么风趣,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古板,无端让现场很多香江人对钟光秀的印象都好了很多。
接着,学校校长梅德华也连忙的上来圆场,把这突发事件的影响降至最小,钟光秀在一帮属下众星拱月的陪同下从演讲台下来,不过下来之后我分明见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冷芒。
很显然,钟光秀表面轻松,但是内心估计也是生气了的,毕竟如果不是他机智的话,把羞辱用几句玩笑话化解,那么明天内地的报纸肯定不会乱写,香江的估计也不敢写得太过分,但是海外的报纸就不知道怎么写了,肯定把钟光秀写得很狼狈不堪很无能的那种。
钟光秀现在正跟梁厚仁进行最后的竞争,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博弈,努力把自己表现得更好,如果钟光秀在香江大学演讲丢了人,那岂不是要丢分,这让他焉能不怒。
我跟钟光秀的几个贴身保镖是一直紧紧跟在他们夫妇后面的,他从演讲台下来之后,我看看左右几个都是他的心腹,没有外人了,这会儿就走紧两步压低声音说:“钟叔叔,我注意到纸条是谁递上来的。”
钟光秀微微一怔,毕竟现场有几千名学生跟几千名来宾,他觉得大礼堂里只有出入口有监控录像,连他都觉得未必能把传纸条的那始作俑者给揪出来,但是却听说我注意到是谁把纸条递上来的,多少有些意外,他不动声色的问:“是哪个?”
我眼角瞥了一眼贵宾席上的那个络腮胡老外,然后说:“就是贵宾席二排三号那位置的家伙,卫生胡东瀛人旁边的那个老外。”
钟光秀夫妇忍不住朝着那边迅速的看了一眼,然后钟光秀就皱起了眉头:“这人有点眼熟!”
钟夫人:“是同光会的会长布鲁斯,旁边那个好像是宫崎龙井。”
我不管他们两个是谁,钟夫人对我非常好,钟先生也屡屡在重要关头上帮过我,甚至我求情让他放过杜家,他都看在我份上答应了,这份恩情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所以这小老外想羞辱钟先生,我心里也很窝火,这会儿就眯着眼睛凶巴巴的说:“钟先生,这小老外我去收拾他,绝对不会牵连到您。”
钟光秀见到是布鲁斯传递的纸条之后,他就露出了几分沉吟之色,因为布鲁斯是米国前议员,而且现在跟米国关系也非常密切,身份敏感,不太合适把他给拿下,而且他是外国人,也不太好处理,动不动就容易把问题上升到外交层次,而钟光秀也不太想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然这不是自己把自己今天遇到的尴尬事情搞大吗?
加上他看过我的资料,资料上形容我是那种倔强跟莽撞、喜欢感情用事的男生,他也担心我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当,那么制造出的后果会很麻烦,所以他见我这凶巴巴的小狼狗模样,顿时就沉下脸,不愠不火的教训了我一句:“不准你乱来,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低调处理,你别插手。”
我闻言郁闷的不说话了,人家钟先生都说不让我管,我还能咋的?
校庆演讲还在继续,等下还有各种学生表演,下午还有饭局,不过钟光秀身份尊贵,公务繁忙时间宝贵,自然不会浪费一整天时间在这校庆上,再加上发生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他演讲完之后就带着属下跟钟夫人还有我离开了。
依旧是回到半岛酒店,钟先生接连接了几个工作电话,然后有些紧急工作要他处理,他就在套房的书房里工作起来,而我则被钟夫人拉着坐在客厅外小声的聊天。
几个小时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钟先生还在书房里工作,忙碌的他大约已经忘记了校庆演讲发生的那点小小不愉快。
钟夫人本来想和钟先生、我一起吃晚餐的,不过她看钟先生这么忙碌,就知道他肯定没法按时用餐了,于是就苦笑了一下,跟我说:“你叔叔他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什么都忘记了的,而且别人打扰他他还会不高兴,所以我们别影响他的工作效率,我们两个先去吃饭吧。”
钟夫人想跟我直接去这酒店的餐厅楼层吃饭,这五星酒店自然格外高档,但是这里的食物我觉得就是很有排场,但是吃着味道也就那样,所以我就建议说:“我这两天跟朋友在这边游玩的时候,发现有一家饭店味道很棒,要不我们去那里试试?”
钟夫人嫣然一笑:“好,你喜欢吃什么我都陪你去。”
我们带着几个保镖,开车就来到了一家叫东海龙宫的海上餐厅,这里规模不大,收费在香江来说也有点小贵,不过这里的食物用材很用心,厨师的厨艺功底也很好,所以来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我跟钟夫人两个进入一个包厢坐下来点菜吃饭,而几个保镖则在大厅外面一张桌子坐下也点菜吃饭,钟夫人对于这些贴身保镖还是当作自己人的,对待得很好,毕竟如果对自己的贴身保镖都不好,关键时刻谁给你卖命。
清蒸石斑、葱烧海参、红烧河豚,贝壳芥菜汤,搭配小米饭,饮料是白葡萄酒。
我今天实在有点累饿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就有点儿狼吞虎咽,钟夫人胃口很小,基本上就笑眯眯的看着我吃,而且呀,她看我吃时候笑眯眯的眼神,就十足农民大妈在喂她家里的猪,那宠溺的眼神让我有点儿受不了了,就停下筷子尴尬的说:“阿姨,你看着我干嘛,你也吃呀。”
钟夫人优雅的笑了笑:“阿姨有胃病,吃得也比较少,跟你们长身体的年青人比胃口是比不得了。”
我们两个正聊着天,忽然隔壁包厢也来了一群客人,开始我们并不在意,但是隔壁那帮客人坐下来之后就侃侃而谈,有几个人还是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其中一个是口语明显是东瀛腔,另外一个是带着欧美腔。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年青男子的声音嘲笑的说:“哈哈,今天下午在香江大学演讲台上那一幕我也见到了,布鲁斯先生传递纸条上去,那姓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那表情跟吃了两只苍蝇一般怪异。”
东瀛腔也跟着说:“不错,不过那姓钟的也算厉害了,转瞬就让他回过神来,并且用几句话勉强化解了尴尬处境。”
年青男子嗤笑说:“化解的很勉强,他最初的错愕,还有下台时候眼睛里的羞怒都出卖了他,在我看来他还是被布鲁斯先生牵着鼻子走,跟遛狗一样的戏弄。”
我这会儿已经听出这个年青男子的声音了,正是李家的公子李成豹,而东瀛腔肯定就是宫崎龙井,至于欧美腔毋庸置疑就是布鲁斯本人了。
钟先生回到酒店之后,似乎就忘记了布鲁斯的事情,而当时他又不准我插手,所以我心里是替钟先生感到不值的,此时又无意中听到李成豹一帮人这么说钟先生的坏话,甚至李成豹为了讨好布鲁斯,把钟先生形容成了狗,我立即眼睛里就迸发出浓浓的戾气。
我把目光投向了钟夫人,我是很想过去收拾李成豹他们一伙的,但是钟先生之前发了话不准我插手,我这会儿只能把目光投向钟夫人,看她的意思了?
钟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她自然瞧出我想要发作,于是她端起桌面的白葡萄酒抿了一口,吩咐了我一句:“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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