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宫的负责人薛姨迟迟没有开口,那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许南山笑了笑,明白了宫装丽人的答案,他微微颔首,站起身,看向了曹休。
曹休则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薛琴这个女人横插一脚,到时候把价格给提了上去,那他可就恶心了。
本来这次谈买卖,他都不想让薛琴来的,可是倪清焰当初找寻的是三家商行的负责人,他曹休也没办法撇开薛琴。
倒是补天阁,因为对于倪清焰的推荐,根本没有兴趣,所以对于这件事不闻不问,让曹休轻松了许多。
“南山小兄弟,那咱们现在便签订天道契约?”
曹休迫不及待的说道,生怕横生变故。
话语落下,曹休身上元气激荡,一缕缕元气竟是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了一篇契约文章。
许南山看了一眼,跟前世的合同条款类似。
做完这一切后,曹休取出了命牌,灵识涌入,命牌中迸射出一道光芒,仿佛打印一般,印在了契约文章上。
“南山小兄弟,请。”
曹休收起命牌,肃然道。
许南山也取出命牌,灵识涌入,自动被牵引,被契约文章所吸引,在其上落下印记。
轰隆隆!
当印记落下的刹那,虚空之中隐约间有轰鸣声响彻,许南山只感觉灵识一颤,有奇特的气息漫入体内。
“天道见证,契约成型,南山小道友,合作愉快。”
曹休改口,作揖道。
许南山亦是回了一揖。
两人相视一笑。
……
……
韩城感觉肩胛的痛楚,宛若一支利箭,狠狠的洞穿他的身躯,给他带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他,败了。
炼气七层的他,败给了炼气四,哦不,炼气五层的许南山。
毫无还手之力,一招便被击溃。
这还是在他没有压制修为,并且动用了符箓的情况下,被许南山简单干脆的直接用法术击溃。
那么多人的观望,那么多人满怀期待。
结果,他居然被许南山轻而易举的秒杀!
这是等于把他韩城钉在了耻辱柱上!
一时间,韩城甚至不愿意醒来,打算一直这样晕厥过去,不过,在忍着痛装晕的过程中,他被死党们抬着回到了府邸中。
韩城的家世很显赫,尽管比之陶薇安的家世差了许多,但是在江洛城也属于傲视一方的存在。
他的父亲韩庆鹤,乃是补天阁在江洛城的负责人,地位和曹休与薛琴相当。
补天阁作为生意遍布整个人族疆域的强大商行之一,哪怕只是一城负责人,地位都会变得十分的高崇。
刚回到府中,早早收到消息的韩城母亲,穿着华贵衣裳,黑着一张美艳的脸庞,飞速赶赴了过来。
“城儿!”
韩母尖叫一声,看着肩胛破碎,血肉模糊的韩城,韩母心像是被剜了一块肉似的。
“是谁?!到底是谁伤我城儿!”
韩母厉声质问,犀利的目光扫视在送韩城回来的几位死党身上。
几位死党面对强势的韩母,噤若寒蝉,哪敢多说,将一切全盘托出。
“许南山?什么小鳖孙,也敢伤我城儿?!”
心疼儿子的韩母满脸冰冷与愤怒,随后,她扭头朝着身边的侍从吼道:“还楞着做什么?快去把老爷叫回来!他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
侍从赶忙朝着府邸外奔走,赶往补天阁。
……
……
补天阁中。
负责人韩庆鹤正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情报,这是他安插在清元宫和万寿塔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
“曹休在醉香楼设宴,打算和倪姑娘推举的那位符师一起谈合作?”韩庆鹤陷入了沉思之中。
以他对曹休的了解,倪清焰推举的那位符师,也许真的有几分本事。
“韩主管,我们现在要前往醉香楼吗?这生意曹休这么关注,我们也许也该去了解一下。”手下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妩媚而温柔的问道。
“去倒是该去一趟,毕竟倪姑娘推举的符师,我们尽管不合作,但也要表明一下态度。”韩庆鹤瞥了眼动人美妇胸前的高耸与纤细蜂腰,口干舌燥,但是想到家中悍妻,还是将目光自觉挪开。
他掸了下衣裳,便起身准备与美妇一同前往醉香楼。
然而,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家里的侍从。
“老爷,少爷被人打了,流了好多血,夫人叫你快回去。”侍从焦急喊道。
韩庆鹤闻言,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城儿不是在命院修习,怎么会受伤?”
韩城毕竟是他儿子,受了伤,心中关切的韩庆鹤也不打算去醉香楼了。
补天阁如今正在大力推行那张千里传音符,也懒得去和曹休竞争一张名不见经传的传音符,哪怕曹休再看好那张符箓,那也只是普通的九品传音符而已,跟补天阁主打推广的七品级别的千里传音符没有可比性。
因此,韩庆鹤安排了下事宜,让美妇代替他前往醉香楼看看情况后,便直接打道回府。
刚回到府邸,韩母便飞扑了过来,厉声尖叫:“韩庆鹤你个没良心的,儿子都快被人打死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赶紧安排下去,我要伤城儿的那个小杂种付出代价!”
韩庆鹤看了韩母一眼,了解了情况后的他,有几分无奈:“夫人,城儿是在命院的实战挑战中受伤的,怪不得别人。”
“实战挑战就可以下这么重的手吗?都是孩子,那小杂种心怎么那么歹毒?!韩庆鹤,我不管,这个委屈城儿受不得!”
“城儿这一受伤,修习定会落下,一年后想要考上东陵郡第一外宗,变得更加的困难!这一切都是拜那小杂种所赐,你作为孩子的父亲,难道不该为孩子出一口气吗?”
韩母怒瞪着韩庆鹤像是一头炸毛的母狮子。
韩庆鹤叹了口气,实战挑战下重手不是很正常?毕竟是实战,你当过家家呢?
况且对方一看就留了手,若是那一击朝着心脏而去,那才是真正的死手。
他有些烦躁,只感觉耳畔嗡嗡嗡的聒噪个不停。
他不是惧妻,他只是受不了妻子这尖利霸道的样子。
“罢了,我会去命院理论一番,找寻命院院长,给城儿讨个公道行了,别闹了,好好陪陪城儿,让城儿养好伤。”韩庆鹤摆了摆手。
韩母闻言,却是怒了:“你说我闹?!”
“韩庆鹤你翅膀硬了啊?敢说我闹!你给我听着,你不管儿子,我管,我会找人让那小杂种付出代价的!江洛城这个小地方,居然有人敢伤我金玲的儿子!”韩母声音愈发的尖利。
韩庆鹤心中怒意上涌,可是又只能憋回去。
他能够坐到江洛城补天阁负责人的位置,与他妻子的背景有很大的关系,若是真的和妻子闹翻,会影响他的前途。
“别太过分,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命院那边不好交代。”韩庆鹤攥起的拳头,缓缓松开。
“不好交代?我还要命院给我交代呢!一个小城命院罢了,弄出人命又怎么样?你怕这怕那,半点胆魄都没有,难怪到现在都才只是一城负责人!老娘当初瞎了眼怎么会被你的臭皮囊所蒙骗,下嫁于你!”韩母金玲鄙夷的扫了韩庆鹤一眼,不再理会,贴身到韩城身边,柔声细语的安抚。
韩庆鹤面无表情,没有反驳,忍下了妻子的侮辱。
“娘,我好痛……”韩城睁开了眼,看着韩母,委屈道。
韩母的心都软了,轻抚着韩城的脸颊。
“城儿放心,有娘在。”
“你心里委屈娘知道,娘给你出气,你要那个小杂种的一条腿还是一只手,跟娘说……”
“哪怕要那小杂种的脑袋,娘都给你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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